我給你講個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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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它喝了口水,說:「這故事如果沒有最後的總結,倒值得一聽。有了之後,便覺得可笑。」

氛圍太祥和,對麵的男人太無害,衛尋不由得問:「為什麼這麼說?」

許生彎了彎嘴角,五官更加飄忽起來,「從本質上講,故事裡的阿拉丁和魔法師兄弟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一個小惡、一個大惡罷了。」

衛尋做出傾聽的神色。

「先來說阿拉丁,他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氣死了自己的父親,還毫不悔改。當然,你可以說他之後改了對吧?」

衛尋把張開的嘴巴閉上,點點頭。

「但這裡有個疑問,父親死原來算不上''大難'',自己被困洞中''死裡逃生''才算''大難'',他才開始改變,說明這個人,本質就自私。不過也是,人嘛,隻有涉及到自身了,才重視……」

它意味不明地笑笑,繼續說:「咱們再說後麵,他為了生計,求神燈;為了娶公主,求神燈;甚至到最後神燈都說他厚顏無恥……哦,別跟我說他最後道歉了。他一直很貪心。」

「他去覬覦財富、覬覦得不到的公主,就是貪心。他覺得有神燈在手,沒什麼事情辦不到。實則若沒有神燈,他什麼也不是。」

「還有一個很搞笑的點。阿拉丁先後殺了魔法師兄弟,說是為了鏟奸除惡,誰知道是不是因為舍不得他的神燈,怕神燈易主,怕所得的消散?背後的原因是什麼,隨你想象。」

衛尋倒是從沒想過《阿拉丁與神燈》的故事可以這般解讀,她順著許生的思路走,問:「那大惡呢?」

「大惡可真是太簡單了,」許生說:「故事裡的大惡,提升到危害國家和百姓,那麼與之相比,阿拉丁的小惡真是能夠容忍。你不覺得這處很有意思嗎?」

「什麼……?」

「因為大惡壓小惡,所以小惡就可以無視了嗎?阿拉丁本身的惡行竟然就這樣一筆勾銷,他變成人們口中勇敢、聰明、上進……的人。這故事竟然變成了正義壓製邪惡?」

它問:「你說,既然都是惡,哪有大小之分呢?」

衛尋愣住,後背突然泛起寒意,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許生的話。

「細思極恐啊……」它輕輕嘆息,「這就是人……」

它把火堆上掛著的水壺取下來,傾身給衛尋倒上一杯水,示意她可以喝,然後懶懶地靠著墊子,說:「鑒於你的故事還不錯,我回你一個故事吧。」

它要給她講故事?

衛尋意外地抬頭,見許生隔著火堆熱氣望著她,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便捧起茶杯,「大人請說。」

許生:「有一個地方,獨立於世事之外。那裡等級分明,官員各司其職。時不時,''門''裡會拉入外界罪大惡極的人,那些罪人,進來後被動物驅使,勞作至死,沉入鏡湖。」

這個地方……

衛尋下意識地直起背,往前略傾,生怕錯過它接下來的話。

「當然,除了''門'',它還會經常坐落於世界各地,以不同的麵貌吸引那些心中有欲的人。這些人,罪不算大,於是進來後,給他們分配任務,隻要按時完成,就能獲得吃食。以此,日復一日麻木地活著。」

「每當''入夜'',城裡的動物們開始擬人化,有條不紊地維持城池的運作,它們是原住民、是管理者、是貴族。那些罪人們則在城內受懲、懺悔,永世不得逃脫。當然,城裡的原住民若犯錯也會收到懲罰。不過,那是之前的事……」

「之前?」衛尋急急地問:「後來呢?」

「後來啊……城池換了一個主人。」許生慢條斯理地說:「新的城池之主是惡的化身,它改了一條規矩,是城裡的原住民犯錯將不被懲罰,它們的權利至高無上。所以''居民們''也變得十分猖狂……不過,政權更迭,也該有所不同……」

它起身,往後走幾步,掀開小片布帆。一瞬間,寒氣入屋,吹得火苗向下壓幾分。許生站在那邊,鼓起的衣袖似要將它帶飛,它指了指外麵。

「你看。」

衛尋望向外頭,夜色濃黑,高聳的內城燈火繁榮,聲色犬馬。

它說:「這個地方其實有名字,叫罪城。或許,你也可以稱呼它為悔過之地。」

許生的嗓音輕輕飄飄,聽在心裡卻覺得重若千鈞。它蓋好布帆,回到毛毯上,繼續懶懶地縮著。

杯子裡的水似乎冷卻,弄得她手指也有些涼意。衛尋問:「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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