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1 / 2)
不出凱撒所料,門衛完全沒查''路引''這東西,隻掀眼皮子,確定他們身上的氣味後,就隨意地擺手放行。
市集內很熱鬧,道路高低起伏,建築多為木製,層數高的,被寒風一吹,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傾塌。屋與屋之間最不缺的是圓形燈籠,燈籠個小顏色黃亮,像一顆顆自燃的小太陽。
這番畫麵,像極了《千與千尋》裡的飲食街。
路上行走的生物不少,多是縱情過後的黑猩猩們,約莫現在是雙數日,都三三兩兩各尋樂子。
幾隻醉酒後的黑猩猩打飽嗝迎麵走來,推搡著沖衛尋吹口哨。領頭的那隻格外健壯,一道可怖的刀疤從頭頂劃至右耳,將臉劈成兩半。
它尾音上揚,停住腳攔路,眯起黃膩的眼睛,流裡流氣地上下打量,「喲,新來的?熟悉環境不?跟爺走唄,爺帶你樂嗬去!」
後麵的跟班們顛顛笑出聲。
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太赤-裸-裸,衛尋心裡犯惡心,正想說什麼,脖頸處就被搭上一條胳膊。
紀淮俯身靠近,把她的臉摁到肩彎處,然後上挑眼尾,沖著領頭那隻,輕蔑又凶狠地說:「滾!」
跟班們被那道眼神給震懾住,帶刀疤的黑猩猩收回笑,視線在男人身上逡巡——
對麵人與它一般高,隱在黑色衣物下的肌肉線條蓄勢待發,他臉上還有血汙,看不分明樣貌,隻有那雙淬鋒的眼,像破開夜幕的利刃,懸在它前方。
黑猩猩盯著他,不動聲色地側過身。
這是變相的退讓,紀淮察覺到這點,不再硬碰硬,攬過衛尋離開。
直至那兩個背影彎進岔路,黑猩猩才收回視線,「內城的貴族……」
「獨爺,那兩位麵生的很,估計才來f區沒多久,要不小的差人打聽打聽?」
另一邊的黃毛猩猩附和,「別的不說,內城到底風水寶地,養的人也個頂個水靈,瞧那母貓子,細皮嫩肉,一看就很精貴。」
「我就奇了怪了,這種貴族怎麼會來f區的,內城多好,享樂到死!」
「哎,內城再好也要有命去享吧!你看那男的身上一股殺氣,連女的麵色冷下來時都唬我一跳呢!他倆肯定不好相與,估計在內城樹敵太多,隻能混這裡了唄!」
最後頭的一隻插入話題,「你們就沒想過人家或許是視察團的呢?馬上就要月中了,內城慣例會派人來理事務。」
「這又是什麼可能性?回回來的不都是半人馬?那兩個是貓科的!」
「噓……內城軍的名號別張口就來……」
「唉西,知道了……」
刀疤獨爺沒去製止跟班們地交頭接耳,它吐出一口濁氣,「貓……內城有哪個宮殿之主本體是貓?」
「這……」
猩猩們相互對視,一時語塞。
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如果平日裡少花天酒地,多打聽些消息,外加記憶力好點,也不至於回答不了老大的問題。
「幾個有名的宮殿應該都不是貓吧……」
「不對,有個貓科的!是什麼宮來著……」
「妄宮。」
「對!妄宮!妄宮之主是豹子,貓科的,沒錯!兄弟,還是你記得多……」它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當它發現剛剛那個是自家老大給出的答案後,恨不得鑽地縫裡。
刀疤沒理它,「貓這種生物,除了城起之初繁盛過,之後就沒落了,前幾的宮殿沒有它們的一席之地,那兩個,估計是某個小宮殿出身,不足為懼。」
想來也真是可笑,它剛才竟然被隻落魄貴族給攝住了。
跟班們麵露崇拜,還是老大懂得多啊……
「那獨爺……」黃毛猩猩使眼色,「咱還盯梢嗎?」
「先辦正事,」刀疤手一揮,「那兩個不急,到我的地盤就是我的東西,管你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得按我的規矩來!先讓他們適應幾天f區的環境,再教他們好好做人。」
……
為了防止別的麻煩,紀淮的手一直搭在衛尋肩上,隔絕更多的窺伺,用凱撒所言的方法,毫無保留地釋放不好相與的氣息,果然就少了許多側目。
他們進入市集內的客棧,花了三顆金稞子,租下一個房間。
等把門捎好,衛尋才鬆了口氣,掏出口袋裡的春花放床上,和凱撒並排並。
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就兩隻鼠而言,春花早已進入黑甜的夢鄉,隻有肚皮上下顫動,而凱撒……
衛尋席地而坐,「你哆嗦個什麼啊?太冷了?」
黑團子深呼吸,好不容易平復心情,開口就是一句話,「這地兒不能多待。」
紀淮檢查完門窗,也過來坐下,安撫地輕拍凱撒的毛,「說清楚。」
「唉,這要從哪說起……」凱撒撓臉,「剛那領頭的黑猩猩我認識,刀疤獨爺,f區有名號的人物,它絕對不是能忍讓的性子,別看它沒找你們麻煩,肯定在心裡打別的小九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