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的朋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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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就遭遇了滑鐵盧。

平時看起來質量很差的木門,這會兒子死活推不動。

凱撒卯足勁,都不見門縫偏移幾分,它昂頭,筆直的紅木沖入天花板,這高度,看得它脖子都酸了。

它的視線挪到腳邊,那裡有一淺坑,正正好處於門縫下,比它身體小一半,還溜出一截外頭的燈光,像是在招手,引誘它過去。

對於麵子和裡子的問題,凱撒總要思慮良久。

「我堂堂凱撒-費列羅,怎麼能沒有形象地鑽洞呢?可不鑽,怎麼出去找人?」

它圍繞這半弧形坑,糾結地左右來回走。

許久之後,一隻腳丫子試探地往坑裡塞。

唉,算了,反正也沒人看見……

凱撒扒住木門,把腦袋使勁往外伸,剛把腦袋放進去,它就覺得鑽洞一事可行性不高——

此門太厚,坑洞太狹長,最多能容它腦袋通過,如果想全身通過,它要把圓圓的自己拉成長長的一條。

畫麵太美,凱撒不敢想……

它扌莫著下巴,頗為傷腦筋,「連個門都出不去,這是要把我的偉大事業扼殺在搖籃裡啊!」

俗話說得好,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凱撒不覺得塞牙,它覺得後頸涼涼的,跟它被澆滅熱情的心一樣涼。

它沮喪地垂頭。

寒意一過,撩得後頸部的毛滋啦豎起,凱撒一把按住,狐疑地向後看。

床旁邊,矮櫃上方,古色古香的雙開窗戶安靜合攏,隨著一縷寒風鑽進來,窗沿輕微地動了動。

凱撒眼睛一亮。

吱嘎——

隨著窗戶拉開不大的縫隙,倒灌的冷風從腳底板躥上,凱撒一個激靈,直接眩暈。

日哦……這客棧咋這麼高?

低頭四望,七七八八的橫梁毫無規則地組合排列,成為客棧的支架,同時也阻隔視線,凱撒看不到橫梁後的情景,就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著地。

它捏緊布包,一咬牙,開始移動——橫豎隻有這一條路,它不走還能咋地?

凱撒悲憤地含著一泡熱淚,小心翼翼地趴在橫梁上,以龜速下滑。

梁上有雪沫,是冰的;偶爾旋起的風,是冷的;這離地高度,是令鼠著慌的;經過別人屋的窗戶時,是需要小心的……凱撒心裡打鼓,緊張得連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在它準備一口氣滑過底下的那間洞開的窗戶時,裡頭罵罵咧咧的聲音飄出來,直往耳朵裡鑽,它頓時僵在半空中,不敢輕舉妄動。

「叫你手滑?叫你手滑!」鞭子與皮肉相撞,發出令人膽寒的沉鈍聲,「客棧裡是少你一頓飯吃還是待你不好?舉個盤子都有氣無力,還敢把我的刀具全摔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這刀具金貴得很?比你這條賤命不知道金貴多少!」

啪——

「沒用的東西,白吃白喝供你們,連丁點小事都做不成。平民果然是陰溝裡的臭蟲,誰見誰糟心!」

謾罵和鞭打聲混雜,在外頭抱緊柱子的凱撒小心髒一顫又一顫,覺得那些鞭子跟抽自己身上似的,後背都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

聽著聽著,凱撒的思緒開始轉:這說話聲……咋這麼耳熟呢?

裡麵有吱呀推門聲,一人止住動作,快速說:「別打了,箱子裡的已經死了。」

「什麼?這麼不經用?」

「本來人就虛,頭幾次客人們沒掌握好度,血流得太多,拿藥也補不回來,剛還看著好好的,一晃就咽氣了,剖開一看,血槽都是空的。」

另一個生氣地啐道:「才用他表演了三次吧?照這種速度,我是不是天天都要給人塞好處,才能拿到奴隸、平民的使用權,好供我演出?什麼破事!」

憤怒的聲音持續好久,半晌後,屋裡有一陣子沒聲。

凱撒緊張地挪動屁股,挨近窗戶邊,凝神去探聽。

「哎,把他換過去。」

「你認真的?這可是客棧裡做工的平民,咱們怎麼能說拿就拿?」

「不過就是個平民!他今天還壞了我的事,客棧作為賠禮,也要把他交給我使用!你著急個什麼勁?大不了給客棧些好處,它們犯得著因為一個平民和我過不去嗎?」

「這……」

「就這樣,沒了一個,我必須拿另一個補,難道我的表演就不進行下去了?我現在、馬上就要拿到這個平民的使用權!」

後者退一步,「好吧,但這幾天是特殊時期,咱們還是要回去和老大商量一下的,萬一查到非法使用平民,別說好日子,命有沒有都另說。」

先前的人卻惡狠狠地揮鞭子,「我一定要讓他成為我箱子裡的物件!」

「走,先去找客棧的管理人。」

兩道聲音逐漸消失在門後,凱撒也喚醒記憶:其中有道聲音不就是那天上桌表演的黑猩猩嘛!原來它住這間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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