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升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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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花,最後一味藥……」衾嫆說著,將竹筒小心翼翼地打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撲麵而來,「沈大夫說了,汁液口服,花泥用來敷在膝蓋上……」

「我自己來吧。」楚漓見她手腕上血肉模糊的,「還是先給你包紮下傷……」

「哎呀你能不能聽我的!」衾嫆越是心急越是不順,扯了半天才將竹筒裡手絹包裹的花泥拿出來。見楚漓這個時候不分事情輕重緩急,忙打斷他,凶巴巴地將裝了藥汁的竹筒遞給他,然後動作小心輕柔地卷起他的褲腿。

打算替他敷藥。

楚漓垂眸,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認真嚴肅的小姑娘,隻覺得月匈口一陣溫柔柔軟。

仰頭,他麵不改色地將竹筒裡的藥汁咽下。

冰涼的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甜膩味的藥汁順著喉嚨流入胃中。

衾嫆小心地又拿出一方帕子,將花泥平分放在兩方帕子上。

然後兩隻手,輕輕將帕子倒扣,花泥貼著楚漓那泛著詭異紫黑色的膝蓋關節處。

「嘶——」

楚漓腿猛地一顫,似是痛苦極了,手死死地攥緊,咬緊了牙口,額角的汗凝結成珠滾落到衣襟上。

冰涼涼的花泥似是在敷到楚漓膝蓋上時便開始燃燒了一般,衾嫆手心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

聽到他壓抑的聲音,衾嫆抬眸,擔憂地望著他,「還好嗎?是不是很痛?」

無色花生長在極寒的冰雪之地,觸到他膝蓋卻是如此滾燙灼燒。

他這般能忍的人,定是痛極了,才會發出這一聲痛苦的呻吟來。

「沒……沒事……」

楚漓聲音都帶著幾分壓抑克製,唯恐泄露了一絲痛苦聲音。

「若是覺得痛,就喊出來吧。這裡沒外人。」衾嫆抿了抿唇,火折子被她插入石壁中,照耀出楚漓蒼白汗濕的臉來。

鬆開手,衾嫆拿了帕子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汗,蹙著眉心,滿是擔憂心疼。

楚漓痛得全身都發抖,他微微闔著的眸子睜開一絲縫隙,借著微弱的光,看到那張美艷又溫柔的麵孔。

心神一觸動。

抬起一隻手,握住她替他輕輕擦拭汗的手,將人往懷裡一帶。

用微涼的懷抱抱緊這柔軟的身子。

衾嫆一怔,剛動了下。

「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楚漓嘴裡有股血腥味,斷斷續續虛弱地說著,嘴角溢出一絲血花。

衾嫆聞言,放鬆了身體,輕輕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觸及之下,衣裳盡是冷冷的汗濕感。

這個人,這個人……竟隱忍至此。

肩膀上驀地一重,衾嫆一僵,微微鬆開了楚漓,便見他已經暈了過去,腦袋靠在她肩頭上。

麵上虛弱毫無血色,帶著一股倦怠。

痛極了,方力竭而暈。

她沒有鬆開,任由他這麼靠著自己,眸光裡明明暗暗,劃過一絲復雜。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兩個人就這麼也挺好。

她護著他,他縱著她。

重來一次,可以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安然地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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