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煩躁與意外的事（1 / 2）
昏暗的暮靄隨著殘陽落下，天地顏色仿佛被無形的針縫合，融合一體。
傍晚的餘熱還未徹底散去，鳴蟬藏在林葉間不知疲倦地重復著白日的奏樂，時不時還能嗅見從昏暗的花壇盪來的梔子花香，縈繞在欒樹大道上。
墨翡般的天空上綴著零散碎鑽似的星子，小小的，卻清晰可見，即使沒有當空明月，有這麼些星星也足以讓夜色有吸引人的資本。
晚上10點多，三中宿舍樓零零散散的亮著燈。
已經快到熄燈的時間。
楊一在宿舍裡洗漱好 ，便開始收拾明天上課用的書。
隔壁床的秦詩語，王嘉欣，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聊得起勁。
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忽而大笑，忽而低聲細語的。
正當她想上床休息時，秦詩語喊了聲她。
「楊一，你和張清鶴關係很好？」
今天怎麼都問她這個問題啊，他們關係好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嗎
雖然有點不耐煩，她也不能不理人。
於是楊一點點頭，承認。
「他以前是不是很帥？」秦詩語繼續問道，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王嘉欣一臉迷惑，十分鍾前自己才和秦詩語講了下午別人分享到的消息，她怎麼直接去問人家了。
一班杜佳音和張清鶴家裡挨得近，知道他以前是瘦的，而且瘦的時候，長相清秀陽光，聽說初中沒回老家之前，學校裡追他的女生可多了。
當初初一初二一個班的同學還好奇他初三回來的時候怎麼長胖這麼多。
楊一算是知道她倆剛才在講什麼了，她開口，聲音悶悶的「他以前，很醜的。」
無聊的人才老關注人家的長相，張清鶴就是張清鶴，胖還是瘦，帥還是醜，都是他。
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見楊一貌似有點不高興，蔡欣昕示意兩人別再問，趕緊去休息。
結束聊天後，剛好是熄燈時間。躺在被窩裡的楊一看見小靈通亮了下。
黑暗的光線中，屏幕微弱的亮度也如此明顯。
晚安——張大頭。
下午想了下還是把備注改成張大頭，顯得更可愛。
某人也晚安啊，她忍不住看著屏幕笑了下，剛才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
「叮鈴鈴」下課鈴聲再一次響起，三節課就這麼過去了。
楊一本來還覺得第一天很難熬，結果很快一個早上就要結束了。
好困啊，她打了個哈欠，不自覺往後倒去伸懶月要，雙手拉伸開來。
順便向後問了句「剛才數學課你應該都聽懂了吧？」
張清鶴注意到她的動作，將桌子上的筆袋和書本往桌子裡放，淡淡應了聲「嗯，晚上我把筆記借你，不會的問我。」
就像初中的時候，楊一不會的數學，物理，化學題都會來問他，帶著她喜歡的水果糖。
不過後來身上習慣帶糖的人就變成了他。
楊一轉過身，笑得有些諂媚，圓圓亮亮的眼睛快眯成一個沒縫的月牙形，嘴角極力上翹，她很少這樣對張清鶴笑。
但是昨天晚上說他醜，早自習見到他的時候心裡總是發虛，雖然她不覺得他不好看。
可自己這會承認，總比他從別人那裡聽到來得好。
「對不起。」女生軟軟的聲音傳入他耳朵。
張清鶴被楊一突如其來的道歉和笑容搞得丈二和尚扌莫不著頭腦，無奈地問，
「你做錯什麼事了，說來聽聽。」
「就，昨天有人問我你以前是不是很好看。我很煩，就說你以前很醜。」
「」
說完心虛地低下了頭，她知道因為長胖這件事他變得不是很自信。雖然張清鶴沒表露出來，可周圍的長輩，同學說他的時候，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
沒有人願意被反復拿來當談資，尤其是自尊心強的人。
她覺得現在張清鶴也很好啊，夏天可以遮太陽，冬天可以擋寒風，站在身旁很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