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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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皇朝,京城未央宮。

瓢潑的大雨肆意傾瀉在一處處殿宇亭台的簷脊之上。

承慶殿中,三步一燈盞,五步一燭台,燭光將整個殿宇映得通明。

值守的宮女太監,在今夜已是換過兩次燭火,但高坐丹陛之上的那位皇帝陛下卻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而在丹陛之下,兩名女官正跪在地上念誦奏疏,

「戶部尚書徐昺之伏惟啟奏:陛下聖體春秋,已至而立之齡,然自陛下繼位十四載以來,後宮諸妃,至今仍未有子嗣誕下,為大齊江山社稷計,臣懇請陛下效仿前朝故事,擇宗室子入宮撫養,以保大齊國祚穩固」

「吏部尚書張景林伏惟啟奏:陛下履極至今已有十四年爾,臣等無能,未能框君輔國,為君父分憂,致使陛下萬機之暇,終日忙於國事,以至經年無所出,國中十四載間未有儲君。

如今民情洶洶,甚囂塵上,市井之間皆妄議宮中之事,臣以為當此之際,陛下應親自挑選才賢俱佳之宗室子過繼為皇嗣,以平洶洶民情」

「工部尚書王希垚伏惟上奏:臣仰史冊,自古帝王雖是至尊,卻未有獨處之時。朝堂之上,有各司官員稟奏公事,深宮之內,有宦官內侍圍繞左右,起居寢食,有宮娥侍從侍奉前後。

然,此上種種於陛下言之皆乃旁人,親近之人惟太子皇嗣爾。

大齊十四年間皇嗣之位空缺,陛下經年無親近之人侍奉膝下,為大齊江山計,為陛下計,臣惟願陛下擇選宗室之子,以補皇嗣之缺」

「國子監祭酒劉文啟奏:臣聞人之常情,莫過於父子之情,人之常樂,莫過於父子之樂。陛下雖聖哲之身,但天性亦當如此」

「欽天監監正李澤清啟奏」

「禮部尚書劉言善」

「」

一封封的奏疏,言辭不同,筆跡不同,但所言所講的都是同一件事,請陛下擇宗室子立為皇嗣。

這樣的奏疏有很多,厚厚的一摞,兩名女官一個遞,一個念,兩人全程都垂著腦袋,甚至連眼瞼都不敢抬一下,她們實不敢去看高坐丹陛之上的陛下。

坐在丹陛之上的那位皇帝陛下神色冷冽,身著一身玄色常服,手上的朱筆不停,正斂眼抿唇,低頭處理著案桌上的一封封奏疏。

擺在他麵前的奏疏極少,隻有寥寥幾本,對比那些勸他立嗣的奏疏來說,可謂是少的可憐,但他卻看得極其認真,因為這些是真正的國事。

至於下麵那些被女官念誦的奏疏,則被他置若罔聞,唯有在聽到那封論述父子之情的奏疏時,他那雙眸子裡才掠過一絲別樣的意味。

父子之情

短短四個字卻牽絆住了大齊兩代帝王,他那位已故的父皇想與他論述父子之情,他這位履極天下的帝王也想與人論述父子之情。

可如此簡單之事,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誰讓她是女兒身呢。

這個身份她隱藏了三十年,她降生的那天,她那位多年無子的父皇宣稱降下的乃是皇兒,並立為太子,以此來安定朝野內外之心。

本打算等往後真有皇子降生,再廢舊立新,恢復她的女兒之身。

可此後卻再無所出。

自此,她這個本該做公主的人便成了太子。

但假的終究是假的,裝的再像,扮的再是天衣無縫,也掩蓋不了她女兒身的事實。

她一個女人,和後宮的那一群女人如何能生個孩子出來?

登基十四載,一直未曾誕下一兒半女,期間便風波不斷,不時有人上疏談及此事,而這一次的風波,比以往任何時候來得都大。

幾乎朝中的所有官員都參與了上疏,聯合奏請過繼立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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