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世俗（1 / 2）
我生活在一個很大的世界裡，我對一切都滿懷著好奇，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周晬時我會說話，也會了走路。爹娘對我的期待也越來越大。
未及始齔，爹開始教我識字寫字，我家的條件在村裡麵算是好的，很多同我一般大甚至比我大的孩子都不能讀書認字。
娘親喜歡在我學習完後抱著我親，直誇我是個乖囡囡，我也被逗得直笑。
因為家中父母忙於農耕，所以在我到幼學的年齡時，他們便將我送到了村裡麵唯一的學堂。學堂的夫子是以前的探花，告老還鄉後便來到了這裡開設學堂，同時，他的兒子孫子也在這裡。
他的教學質量很好，爹娘很放心。
我在學堂認識了很多同我一般大的孩童，他們很活潑也很熱情，經常帶著我一起去下河抓魚和上樹抓鳥。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朋友包圍的感覺，這讓我感覺到被人需要，感覺到有人喜歡我。
我的生活很簡單，每日破曉，娘會輕輕拍醒我，為我擦乾淨臉，我漱口後便會拿著早食慢慢走去學堂，時常也有同伴會來找我，和我一起上學。
我很喜歡我的朋友們，但是我好像有個最喜歡的朋友，我好像需要時時刻刻見到他，不然心中就會感覺空落落的。
尤其是他和其他女孩子說話的時候，我很不喜歡，但是我很討厭這種感覺，我才不要被別人支配的感覺。
豆蔻年華是一個很美好的年齡，在我們村，已經有很多女孩子出落得大大方方的了，她們長得很好看，也有些大大咧咧的，我不知道我屬於哪種，我可能也有點大大咧咧的吧，但是爹總是說我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我覺得是他不夠了解我，其實我很喜歡上山打獵，喜歡下河撈魚，還喜歡和男孩子一起玩耍。
是了，總有些風言風語。
那些奶奶輩的人每次看到我和男孩子待著一起就會指責我，說我不檢點，最開始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後來我很生氣。
我知道了什麼是喜歡，我喜歡夫子的孫子。那個男孩子白白淨淨，長得真好看，他們都說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好看，夫子家就是有錢人家，即使告老還鄉了，他以前幾十年的積蓄也夠一大家子很好地生活幾輩子了。他們都說，夫子一個人的錢就比整個村子的錢都多。但是夫子很節儉，他也倡導我們節儉，告訴我們一粥一食當思來之不易。
我當晚就告訴爹娘我新學的知識，爹娘聽了似乎很開心，笑著說我學得好，夫子教得好。
我也很開心。
再說那個男孩子，他比我大一歲，如今長得很高大，長發飄飄，比女孩子都好看，我開始注重我的樣貌。
娘親長得好看，爹也不錯，但是我卻開始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類，他們都說我好看，可我卻不敢相信。
總有幾日我會看到一個穿著漂亮衣服的女孩子來找他，那個女孩子看向他的眼裡全是光，我知道她喜歡他，那個女孩子長得也是極致好看的，那個時候我開始認為他們是一對。
我開始遠離他，每次看到他，我會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要去喜歡一個人，在這個時代，婚姻都是門當戶對的，我家雖在村子裡不錯，但是和他們家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如何可比。
一日，夫子說及婚嫁，他說女子當習得琴棋書畫才好找良人家，我也常聽村裡阿婆說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都會琴棋書畫，所以我忘了他的下一句話，這些在村子裡都不重要。
我開始用自己攢的壓祟錢托人幫我在鎮上帶一些書和小東西，好在有便宜的，不是很貴，同時爹娘隻有我一個孩子，所以錢夠買。
在及笄前，我自學了棋，學了書法，學了繪畫。
我還同娘親學了一下刺繡，爹娘似乎很多東西都會，但是又不知為什麼會在村子裡麵待著。
及笄那天，很多朋友都來了，他們送上了小禮物，祝賀著。
我看到了他，他正在和我爹說著話，我聽到他說，他爺爺給我準備了禮物讓他送來，還說了一些同他們一樣的祝賀語，我很失落。
他們說，十六歲就該定親了。
我沒有任何想法，我看到過村裡麵很多夫妻的矛盾，他們都是父母給選的對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不想這樣，我對爹娘說，我想一直陪著他們。
除了他，我可能就沒有想要嫁的人了吧。
我走在路上，路邊的各家各戶都亮起了澄黃的光，他們或歡笑或吵鬧，各家有各家的喜怒哀樂。
我生在這個時代，很感激有這樣的父母，他們讓我度過了很愉快的童年，未來隻能靠我，也在考驗我。
不久，他們都定親了，有和喜歡的人，有和不認識的，甚至有討厭的，我開始慶幸我還沒有，至少我的對象還沒有確定，我便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