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猶豫了，但是沒有完全猶豫（1 / 2）
「還好嚇到她了，不然估計真贏不了。」
熟悉的聯誼室，熟悉的八人組，桌子上擺的是一大攤上次沒吃完的零食和一堆鹵味。
何與笑散去了手上沾滿了食物湯汁的靈力手套，抓起水杯輕抿一口，略微鬆了口氣，就連眼神都和善了許多。
「那你可得感謝我把她打出心理陰影了，姐不算你貴，來我們宗門報道的時候誌願填琴島就行。」
「後天就是我們的總決賽了，你們現在過來沒問題嗎，別人還以為我們有什麼幕後交易呢。」
選擇性忽略了李素裳的邀請，何與笑滿不在乎的凝聚出一副薄薄的靈力手套，格外認真的抓起一個鴨頭。
這手套看似方便，實則費神，在場除了他和妹妹，其他人都是戴著一次性手套或者用筷子。
何與笑很喜歡吃鴨頭。
雖然這玩意肉少，但是味道很足，既不會老也不會柴，隻要料子好就能做的好吃。
正當他啃完沒什麼肉的鴨喙，準備吃肉比較多的後半部分時，一隻白皙如玉，五指纖長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強行挪開了他手中的食物。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帶著年少英氣，卻又天真無邪散發著純粹感的褐色眼眸。
「不用管，隻要你加入徵羽宗，這冠軍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嗎？隻要你答應下來，後天上場咱挑一身好看的衣服，彈著小曲歡迎你加入，彈什麼曲你定，彈到你滿意咱就投降。」
李素裳就這樣抓著他的手，強行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距離不過一掌。
很難不讓人慌張。
何與笑表情上沒什麼變化，甚至還瞄了一眼左手抓著的食物，好像心裡早有決策。
其實他什麼都沒想好。
旅途，未來，目標，都沒有。
——以及，終點。
他最近還在擔心另一件事，在弄清楚前，根本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李素裳。
令人窒息的沉默淹沒了眾人。
本因勝利舒緩的眉頭又微微皺起，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自己現在好像就在吊著對方，既不同意，也不遠離，嘗試著保持一個自認為合適的距離，渴望著時間停留在某個瞬間，渴望著不變。
他其實不喜歡這樣。
心髒的跳動逐漸沉悶，月匈腔的僵硬讓呼吸也變得困難，他的思緒開始逐漸飄遠，熟悉的孤獨感和呼喚感不合時宜的再次出現。
這讓他更加難以開口，搪塞的話語仿佛卡在嘴邊，被死死壓住，無法吐出。
擁有了重量，仿佛要致人於死地的沉默中，傳來不知誰的一聲嘆息。
——
「算啦，後天賽場上你再告訴我吧。」
少女笑了笑，鬆開手腕。
她眼神中的英氣盪然無存。
隨著一聲細不可聞的哢嚓聲，福華高中選手休息室，隻剩下四道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巨大的月亮出現於遠方的地平線，占據了休息室落地窗的大半光景，為沒有開燈的房間撒上了絲絲的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