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諸位看場戲（1 / 2）
東方尓好難過。
他在為自己難過，難過的不停哀鳴，把前麵指導自己劍術的東方懿都煩到了，劍柄啪地一下打在他的後背，「東方尓，你以為老子甘願給你個廢物指導嗎？還不好好學！」
自那天給東方懿查出陽亢之後，醫師建議不要從事過激運動，否則惡化至心脈就無藥可醫了。
平日喜好去酒館點壺小酒打打牌之後下館子的東方懿被迫飲食清淡，把藥當水灌著喝。其實這些他還可以接受，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再也無法作為武將上戰場了。
「子夜，這是為了你好。」東方月耀在房間單獨對自己說。
「東方家哪有怕死的，還算是個英雄嗎？」東方懿扭頭，心裡全是絕望和空盪。
他明白，他這樣的身體上了戰場也是拖累，隻能抱著作為死士的心沖鋒陷陣。可他真的不願就此放棄，他這般心高氣傲的人若是跟那個傻子一樣成了笑話，那還不如以死明誌。
但東方月耀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他斟酌之下還是選擇讓賢。
「東方家需要有人坐鎮，坐鎮的人需要有保護子民的能力，若是遠征雲澤你我回不來，你弟弟沒有能讓百姓信服的實力，他們會作何感想？邊境又有誰駐鎮？」
確實，東方懿看著連弓都不會拉的弟弟，思緒浮沉。
東方尓癡傻至今才突然好轉，大雍最知名的遊俠醫師都毫無頭緒給不出來答案。在百姓心裡他已經被冠以廢物之銜，如果自己和父親在沙場戰死，憑他的名聲，沒人能信服。
之後就無人能站出來保證百姓安危，無人能讓世人繼續敬畏大雍邊境的守衛東方家。
這樣一想，他決定肩負起訓練東方尓的責任，把即將到來的遠征武將選拔的資格讓給他。
但是！他真的開始困惑這個弟弟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開始劍正反都不知道拿，一握劍刃給自己手掌剌開一大口子，傻子都知道那是不能拿的吧？
這還沒完，東方尓看著院子裡那個與自己體型一般高的木頭人十分好奇，湊近聞了一圈後，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
「劍握這裡就不會痛了，握，別攥的那麼緊啊。」
「木頭人是練拳用的，不是骨頭不能亂舔！」
「拉弓弦，箭前手搭住就穩了，不是咬弓弦啊！」
……
實在忍不了了，東方懿拿起一根長鞭氣勢凜然地站在一邊，要是東方尓又想亂舔亂咬就抽他。
「把我剛才教你的功夫再做一遍。」
東方尓扌莫扌莫鼻子，看著眼前的木樁子，大腦成了一灘，隻能隱約記得幾招，還是因為有飛蟲撲在東方懿臉上，他嚇得到處亂拍。
他擺好姿勢，自行催眠大腦，然後憑著直覺出拳。
把那個光溜溜的木頭人當骨頭，現在有人要搶我的骨頭……
打在結實的木頭人上拳頭真的很痛，但莫名的隨著招式打出，痛覺慢慢減淡，隻剩下不斷的戰意和數不盡的怒火，勝負欲驟然飆升，他隻想錘爆眼前礙事的木頭人。
他自己都覺得驚異，拳頭變輕盈了，出招也開始快速連續，明明腦海裡沒有招式的記憶，拳腳卻像操練了上萬遍一樣遊刃有餘，開始自主出拳，甚至還幻視出一個黑影，在前方與自己對招。
黑影對著自己瘋狂進攻，東方尓額間冒出細汗，卻躲的得心應手，每一式都回避了過去。黑影的出招猛烈迅速，招招直命要害，但在東方尓眼中卻慢如螻蟻，他空手接住黑影一拳，順勢一拉，另一手由下往上一記直拳，打的黑影直接消散。
「砰——」
木頭人直接被東方尓連根打飛老高，半空還掉了幾個零件砸了下來，東方懿用長鞭抽走腦袋上的木塊，回首看那東方尓比假人還假人，還杵在原地動也不動，「餵，傻子閃開啊，這一砸不死也要殘！」
那是苦生山上菩提木所製的木人，不僅堅硬到玄鐵無法砍斷，還沉重無比，被隨便一砸都會斷胳膊，更別說從天上掉下來。
嘖。他一咂舌，不能讓東方的麵子在這就止步了！
他揮動長鞭打算把即將砸下的木人腦袋打到一邊去，耳邊微風掠過，有人從後方跑了過來，動向不明。
但眼前那一襲墨衣長發束起的少年頷首看天，用力一躍——竟是離地兩米有餘，在空中伸腿一踹，本想把木頭踹到地上就好，可他抬眼一看，自己踢踹的方向上還有一人！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