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頂有顏色的帽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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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做完手術。

臉色蒼白的阿蒂爾·蘭波戴著氧氣罩,昏迷了三天。

長發男人被麻生秋也摘除了圍巾和厚重的大衣,換上病服,外傷裹著繃帶,在虛弱地呼吸聲中,霧氣染濕了氧氣罩。他的身材修長,病服下的膚色猶如半透明般漂亮,若論身高,他竟然比麻生秋也要高一點。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歐洲人平均比亞洲人高挑一些,麻生秋也的身高一米八二,而阿蒂爾·蘭波一米八五。

在病床上躺著的阿蒂爾·蘭波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哆嗦,麻生秋也找來遙控器,把空調溫度再上升五度,對方的畏寒本能才消褪下去。

作為代價,麻生秋也口乾舌燥,喝了很多水。

太熱了。

室溫達到了三十度。

他出門買來一個超市裡的熱水袋,充好電,塞入被窩裡,阿蒂爾·蘭波的神情猶如受到討好的法國貓,矜持嬌貴的身體貼著熱水袋,略顯蹙起的眉頭鬆開。

在門外護士小姐的偷偷關注下,黑發青年明顯愛極了自己的戀人,這些天請假過來,為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戀人沾濕嘴唇,洗臉擦身,幫助排尿,再優秀的護工也做不到黑發青年的地步。

麻生秋也無微不至地照顧阿蒂爾·蘭波,對醫生和護士解釋他叫「蘭堂」,也是卷入爆炸事件的無辜之人,原本對方住在橫濱租界,但是因為來找他,踏出了爆炸的核心區域,所以在殺傷力可怖的爆炸中幸免於難。

護士小姐無聲無息地離開,回到醫生那邊,告訴主治醫師。

「是戀人沒錯。」

護士小姐流下淚水,「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喜歡的是男人啊!」

「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喜歡女人呢?」外科醫生,同時是麻生秋也請求的手術主刀之人下意識吐槽,直接傷害到了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拔出一把手術刀:「醫生,你在說什麼?」

外科醫生住嘴。

港口黑手黨裡的女護士也是恐怖的。

待護士走後,外科醫生沒有把事情上報,最近其他醫院也接收了很多這類的傷患,「既然是戀人關係,不是什麼外人,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這三天,橫濱市炸了鍋,租界被毀,疑似遭到導彈攻擊,不少親眼目睹爆炸的橫濱市民遊街抗議,哭泣自己的親朋好友死於這場事故。

另一邊。

在爆炸之地周圍流浪的「荒霸吐」,以孤兒的身份被一群小孩子收留了。

橘發孩童神色茫然,毫無當人類的經驗,隻記得自己封印在漆黑的空間裡的一段過去。幸運的是——對於他的失憶狀態,這些孤兒們組成的小群體們一致認為是爆炸帶來的心理創傷。

他穿著破爛的軍大衣,身體虛弱,雙腳沒有穿鞋,相當惹人憐愛,說是在貧民窟裡長大的也不為過。

有一個大點的少年看見他脖子上精致的銀質掛墜,認出刻著的日文,「這上麵……咦,是你的名字嗎?中原中也?」

橘發孩童聽懂了意思,低頭看著自己的項鏈發呆。

這是他身上唯一的「信物」。

如他一樣失去家庭的孤兒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終於知道名字了!」「有名字就好,可以去警察局裡找他的親人,雖然我覺得他的親人死在爆炸裡的可能性很大。」「噓,別這麼說,大家都失去了家。」

毫無疑問。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父母來警察局認領中原中也。

唯一有希望成為中原中也父親的那個人,正守在孩子他媽身邊。

外麵人心惶惶,卻絲毫影響不到麻生秋也,因為昏迷不醒的法國美人終於蘇醒過來,那雙灰蒙蒙的眼眸沒有焦距地望來,好似兩顆漂流在迷惘之海上的金綠寶石,找不到歸處,隻能孤單單地映照著病房裡的場景。

縱然阿蒂爾·蘭波過去強大無比,被人背叛之後,流落在異國他鄉,精神狀態也不會比其他絕症病人好上多少,這一定是他最脆弱無助的時候。

「你醒了。」

麻生秋也的手指一緊,握住了阿蒂爾·蘭波略顯冰涼的右手。

阿蒂爾·蘭波用沙啞的法語問道:「你是誰?」

麻生秋也對答如流:「我是秋也啊。」

「秋……也……?」阿蒂爾·蘭波覺得這個人好陌生,名字也很奇怪,偏偏對方溫柔地握著他,又是第一個陪伴在他的身邊。

阿蒂爾·蘭波的頭很疼,記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渾渾噩噩地低頭一看。

他看見了自己無名指上戴著與對方一樣的戒指。

這是什麼?

好像是……情侶戒指?

麻生秋也扶他坐起來,手指與他十指相扣,不容對方掙脫。阿蒂爾·蘭波勉強記起來,在自己無法睜開眼的時候,好像是這個人在日夜之中照顧他,時不時地對他說話,應該是他能夠信任的人吧。

對上麻生秋也的視線,阿蒂爾·蘭波不知道為何就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露出不加掩飾的炙熱愛意。

阿蒂爾·蘭波一陣茫然,捂住額頭,連自己的名字也記不起來。

我是誰?

他是誰?

我怎麼會在醫院裡醒過來?

麻生秋也在心底勾起嘴角,哄著對方說道:「親愛的,你的身體還好嗎?」學習法語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出來,否則換作其他穿越者,怎麼和失憶後習慣性用母語交流的阿蒂爾·蘭波說話都成為一個問題。

得到麻生秋也的關心後,阿蒂爾·蘭波的恐慌情緒得到緩解,吐露出自己的情況,「我的身體哪裡都在痛,尤其是頭部,抱歉,我記不清楚你是誰了。」

麻生秋也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他,令阿蒂爾·蘭波渾身不自在,心虛地撇開視線。他注意到了自己被黑發青年半扶半攬著肩膀,不禁僵住,頭部神經作痛,皮膚上像是爬滿了小蟲子,輕輕地咬著他。

如果對方照顧過自己幾天,那麼……肢體接觸也很正常吧?這麼想著的阿蒂爾·蘭波說服自己,苦苦思索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兒,病房外的護士過來換藥,見傷患醒來驚喜道:「你醒了啊,麻生君為了照顧你,請假了好多天。」

護士手腳麻利地給他換上營養液,幾天沒吃飯,對方的身體極為虛弱。

「麻生君,等醫生來做檢查,你才能給你的戀人餵東西。」

這句話助攻的效果十足。

阿蒂爾·蘭波本來在想自己為什麼聽得懂他國語言,突然聽見了「戀人」一詞,大腦當機,恍惚間眼前好像閃過一雙蔚藍的眼眸,但是在現實之中,他的目光看到的卻是麻生秋也擔憂的黑色眸子。

在護士走後,阿蒂爾·蘭波的手心裡出汗,身體微微發抖,彷徨地說道:「我記不清楚了,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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