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庸（1 / 2）
李桔也不畏場，緩緩踱步間，站在了那隻碩大的眼睛前，眼神慢慢朝著前方注視過去。李桔這才發現，眼前的這隻氣眼碩大的瞳孔裡竟然還有一隻眼睛，這隻眼睛很細小，若不是走近仔細觀摩，絕對會認為這是某種存留在氣眼裡的經文，李桔也不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深呼一口氣，按照之前的人步驟，放鬆心境，充分的用自己的感知去感受周遭的氣的存在，而恰恰此時，氣眼裡猛地爆發出一抹黑光，黑光朝著李桔眼前襲來。李桔急忙閉眼去躲避，可黑光在即將接觸李桔的瞬間，卻又一個回頭，朝著氣眼裡消失不見。感受到了剛才的異樣，內心裡不由地後怕，此黑光明顯來者不善，就算李桔前輩子幾十年的閱歷，但那種說不清的詭異感讓他不禁一陣後怕。
可台下的人卻並未觀察到李桔的異樣，因為黑光消失的極快，而眾人也隻當李桔是並不適應氣眼的威壓罷了。李桔調整心情，也不再去想剛才發生的詭異事情，內心呢喃「既然踏入了這個世界，就要適應這個世界，眼前的氣眼就是我入道的開始，就算出現了什麼意外，說不定就當是我在這個世間的黃粱一夢，我李桔，豁出去了！」。
隨著經文逐漸將李桔包裹，李桔這才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就都像是在放慢了速度，首先感到不同的就是聲音，李府的聲音像是在他腦海裡無限擴大，眾人的細細低吟聲，氣眼周圍雷光的轟鳴聲，不遠處李難低微的喘氣聲，李府外風吹過湖麵的流水聲，鱷魚獸憤怒的低吼聲……等等，像是同時在他腦海裡炸開了花。隨之而來的便是視覺，李桔逐漸變得能看的好遠且入目清晰，像是時間在眼裡定了格，莊子的觀察入微想必就是對此刻的李桔眼裡最好的描述，趁著現在眼裡的神奇狀態，李桔不禁回頭望去，想看看李難現在的狀態是否恢復些，可一眼掃去，情不自禁入目的卻是李難臉上疤痕裡的黑光，黑光在瘋狂轉動，像是有自己的靈智，在李難本就古朽的氣息裡不停流動。他又不禁看向中央的白發族長，他眼睛下的黑色斑點也在流動，好似要在瘋狂的摧毀，李桔這才意識到，兩者之間好似同源。李桔按耐住驚訝，盡可能讓自己保持鎮定……
重新收回思緒，忽然一陣氣流感剎那間湧入他的丹田，李桔腹部微縮，細細感受著丹田裡的那股氣，雖然僅僅隻有一絲，但好似在生生不息，滋養著他的每一處經脈，在他的腹中不斷生起一陣陣暖意，李桔錯愕地感受著這從未有過的感覺，嘴角終於湧上一抹笑意，此刻他是真的深刻認識到，他所處的世界是有多麼與眾不同！而他也終究超脫另一個靈魂，在此刻成為了此世間芸芸眾生的一員！
時間良久，隨著李桔周圍經文逐漸的斷開，眾人也是將目光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特別是李難，已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眼睛死死的盯著氣眼裡的金光，伴隨金光散去，一串灰白色的字映入在氣眼裡。
「凡胎一段」
短暫的平靜，忽然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有嘆息聲，不可置信聲，更多地卻是嘲笑聲……而此時李難看到那一刻，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萎靡下去，似乎本就蒼桑的臉上更蒼老了幾歲。台上的族長也是微微搖了搖頭，似在思索。「他爹當年可是李家不可一世的天才，都說虎父無犬子，可這…不免讓人失望」，「因當年四爺奪天地造化，借走了身邊所有人的氣運，看來因果循環」，「哈哈哈，果然這是報應」「四爺看到自己的兒子天賦異稟，會不會吐血流淚，哈哈哈」……各種嘆息聲和譏諷聲一串又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