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遲到的正義還是正義嗎？（1 / 2）
王柯從來沒有想到這麼一天會這麼快來臨。
他的工作是記錄在這裡發生的所有審判。
可今天，在這間一塵不染的審判庭，他是猶如局外人般的存在，
往常無論法官說什麼話，犯人辯解任何事，其實都與他無關，
他隻需要使用自己的異能，將在場發生的所有事情記錄下來便可以。
但是今天王柯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審判庭中央的男人，
或許因為是異能者，
李木所在的地方圍上了一圈鐵柵欄，將他和外麵的人隔絕開來。
十幾天的牢飯吃下來，他因為營養不良臉頰泛出青色，
胡須因為很久沒有打理，在他下巴亂糟糟的長著，很是張揚，
因為接下來要去服苦役，他的頭發和阿讓一樣被剃光，
頂著大光頭站在審判庭中央，李木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神情，
隻是一道道白光傾灑在他身上，讓他看上去猶如沐浴聖光的雕塑。
法官不像往常那樣盛氣淩人，
不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審判異能者，
而是因為李木的親人就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審判。
關於李木的審判是為期一年半的城外苦役，
相比阿讓的五年苦役，這可是輕了很多，
審判之所以會這麼輕，是因為胡誌強在其中周璿許久，
當然，法院方麵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王柯也是自家人，
外麵的人在怎麼幫劉大虎向法院施壓，也抵不過王柯小嘴一開來的輕巧。
「李木，還有什麼想說的呢？」
若是往常，法官早就小木錘一砸，宣判犯人有罪了，
可今天他就像紙捏的老虎，一點虎威都沒有，
反倒期望這個即將被自己審判的人能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李木笑了笑，像是在思考什麼，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環繞四周，自然也看到了神情迷惘的王柯，
「法官大人，你問我是否想有話想說。
我想應該是有的。」
李木頓了頓，隨後他的手指向頭頂發亮的燈泡，
「光明本應驅散黑暗，無差別地照亮每一個人眼前的世界。
可是光又不是光。
人造光雖然溫暖距離他最近的人，卻也冷落距離他遙遠的人。
我一直生活在貧民窟。
那是一個骯髒混亂沒有秩序的地方，
法律在那裡失去了溫度，於是弱者受到強者欺負，
或許沒有傳言中燒殺搶掠那麼嚴重，但也嚴重影響到無數普通人的生活。
保護費、賭博、毒品、逼娼為良……大家能想象到的事情全都在貧民區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可是真的平等嗎？
法官大人，你好好回想一下曾經的經歷，
有多少富人和強者出現在這座審判庭？
有多少因生活所迫鋌而走險的人來到這裡？
我並非是仇富或者指責這個社會不公平，
我隻是有些感慨，人們最初設定法律不是為了保護每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民嗎？
為什麼最後法律卻成了違法者的保護傘？」
審判庭陷入寂靜之中。
法官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知道李木的遭遇，
對方確實是一個因為失去法律保護，而不得不拿起刀子進行自衛的悲慘之人，
他對李木是有同情的，
自從遇到阿讓後，法官也在思考一些事情，
一個文明社會竟然有人因為快要餓死而選擇偷竊。
錯的或許真的社會。
但是法官是法律的代表者，而非法律的締造者，
他隻有行使法律的權力，並沒有把自己看到的不公傳達到上層的權力。
或許，讓這群即將受到審判的可憐人將內心的苦楚說出來也挺好……
反正沒人會將視線放在審判庭之上。
法官點了點頭，
「法律是由人製定的，因此也是不完善的，
沒有人可以做到全知全能，也正因此會有很多問題在法律實行多年後暴露出來。
可是我也想讓你看到法律的進步。
大家將目光放到以前，
在封建巨頭家族統治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