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散（2 / 2）
「過來。」徐一走向劉菁，拉著她走進器材室，劉菁一臉疑惑，進去之後，徐一關上門，摟住她的月要，準備親她，劉菁推開了徐一，「他們還沒回來，我們還有心情做這個？」說完準備開門離開，徐一卻把門按住，「擔心他們…他們又不會現在回來，不如…我們…。」還未說完又俯身下去，劉菁下意識地躲開，「我沒…」劉菁還沒說完後半句沒有心思和他親熱，徐一用力地將劉菁拉到自己的懷中，用力地親了下去，親地她喘不過來氣，另一隻手撫過她的全身，他的嘴移到劉菁的頸部，輕柔地啃噬起來，此時她輕咬嘴唇忍受著撕裂的疼痛，微皺眉頭輕喘著，結束後，劉菁想起身去穿衣服，卻看到地上有幾滴血，徐一盯著地麵良久，心想她不會是第一次吧，可上次…他正要去檢查，誰知她立馬緊閉雙腿後往退，不讓徐一碰，「你下麵出血了，我看一下，再說…你哪裡我沒看過。」說完，便開始檢查起來，兩個人彼此都有些僵硬，徐一在臨床上見過很多備皮的患者，有時候護士忘記了就自己動手準備，可看劉菁的自己倒是害羞起來。
徐一把帶有血漬的避孕套扔進垃圾桶，就在女更衣室門口等著劉菁洗完澡出來，兩人坐在休息區，這裡沒有別人，隻有他們兩個。
「你…上次和我…是不是第一次？還有…你…之前有男朋友嗎？」徐一說完臉有些紅，雖然他不在意處女這件事，但第一次問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有些緊張。
「我…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們就發生關係了，我…在你之前…有一個男朋友，在一起很多年，但沒有發生…你不會覺得我很保守吧，其實…不是的，當我知道他會背著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時，我就已經很反感了，但我不會說出來，我也不會鬧，所以欺騙在我和他之間是很常見的事，他和別的女人上床，會跟我說他在打籃球，他陪別的女孩子逛街，他會跟我說他在寢室睡覺，所以他…每次親我我都很抵抗，我不是很信任他，但我…都已經習慣了，畢竟我也會欺騙他，我在一個人吃火鍋的時候，會告訴他我在圖書館學習，我和室友看電影的時候，我會告訴他我在跑步。好像我和他之間都是不好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我們從來不吵架，也沒有爭執。我第一次見他…可惜現在已經是非人的模樣了。」劉菁倒是很平淡地說出這些，但她不會告訴徐一，欺騙的背後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內耗，盡管如此，自己有時還會想起他。
「都過去了，那…你又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徐一表麵很平靜，但心裡有點不舒服，就算沒發生關係，可是劉菁還是能說出很多有關他的事。
實際上劉菁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第一次是出於對徐一的心動，還是因為末日到來，男人都死光光了，隻有徐一可以選擇。劉菁無法回答，於是反問道：「你還說我，你呢，你的情史呢？和我…做那個的時候…動作很熟練呀，一看就是情場老手。」
這個反問倒是讓徐一有點不知所措，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陰暗真實的一麵，但又特別希望眼前這個女人走進自己的心裡。「其實我的每個女朋友都差不多，我對她們更多的是解決生理需求，我知道她們是因為我的外在條件選擇了我，可她們從來不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確實發生過很多…但我從來沒有向她們敞開心扉，所以無論她們怎麼鬧情緒做作，都不會影響到我，然後她們又會以同樣的理由離開我。」徐一回答完發現，其實這是第一次向劉菁訴說自己的過往，雖然隻是很小很細微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但也算是主動向她敞開心扉，但徐一更希望即使自己不說，她可以感受到真正的自己。
「那…我對你來說，是生理大於心理嗎？」劉菁有點失落，但也必須接受他的過去，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不是。」簡單的兩個字讓劉菁覺得有點不真實，畢竟問對方這種喪命題，對方肯定不會說自己的真心話。但事實上，徐一對她確實是感情大於性，從第一次見麵，劉菁幫自己塗抹屍血屍肉開始，他對她可謂一見傾心，她讓徐一感受到自己是被關心不被遺棄的，更何況他們素不相識，她救了他，他便知道她很善良很獨特。
「你以後別再碰我了」，說完劉菁扭頭走向趙美，心裡吃起醋來，突然感覺有點失落，自己對他應該是生理大於感性吧，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
劉菁扭頭的同時，徐一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心想著原來她吃醋了，感覺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又重了一點，心裡挺高興的，便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
陳教授來到徐一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醒了他。徐一正一臉疑惑，陳教授就開口了「最近喪屍越來越多，我估計老劉他們應該遇難了，他臨走前告訴了我路線，如果明天他們一群人還不回來，後天一早我們兩個出去找他們，我和你其他老師都商量過了，這次挺危險的，你要隨時做好準備。」
「好。」徐一答應了陳教授，但心裡有點不舍離開劉菁，便朝她的方向望去，此時她和趙美接替了其他老師坐在堵住門的球桌上看門。外麵有來往的喪屍，但不會撞向球館。
劉老師他們依舊躲在銀行裡，靠著飲水機裡剩下的水為生，這些水根本不夠填飽肚子，隻是讓他們不被渴死而已。他們一直想找機會出去直接往返，但路都被堵死了，隻能呆呆地坐在地上。
球館這邊喪屍不是很多，隻是到中午的時候，因為校園廣播，喪屍就會成群地過來，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操場內有多少喪屍了。
傍晚很快來臨，他們依舊杳無音訊，陳教授他們已經商量好明天何時出動，但這些計劃安排劉菁和趙美全然不知。
第二天，陳教授和徐一帶好裝備準備出發，剛走到門那邊時，劉菁突然拉住徐一的她的手，大家大部分都在休息，劉菁倒是察覺了他們的動靜。昨天，當她看到老師們在議論什麼的時候，心裡就很不安，她一夜也沒有睡著，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正好看到陳教授他們要出去。
「我很快就回來，在這等我。」徐一扌莫了扌莫她的頭，可她依舊不放手，陳教授看兩個年輕人你儂我儂，這樣下去會耽誤事，嚴肅地說：「別鬧了，再不出去就真的要誤事了。」
劉菁的態度也很堅決，「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你們會棄我不顧嗎，如果不會，我又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劉菁的手就是不鬆開，徐一遲疑了一會，用力牽緊了些，「走吧。」
三個人剛出門，就看到兩個喪屍搖搖晃晃地走來，徐一回頭看後麵沒有動靜，立即上前和陳教授一人一個解決掉。以往大清早都不會有喪屍，現在居然有了，估計以後會越來越多，這也不利大家繼續在球館生活。
沿路有少許的喪屍，他們會及時處理，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來到下一個街角。當他們稍微鬆懈一點時，周圍卻有三四個喪屍聚攏過來，陳教授立馬拿出刀從他臉部插進，再迅速地拔刀，徐一擋在劉菁的前麵，正在盡全力消除喪屍，但有另一個喪屍側空向劉菁襲來，徐一想保護劉菁，立馬過來時，劉菁卻拿著螺絲刀用力插向喪屍的眼睛，血液噴射出來，劉菁下意識扭頭，但血液還是濺到她的臉和衣服上，她顧不了那麼多，當她看見陳教授正一隻手拿刀劈向其中一個喪屍時，令一個喪屍卻想要咬陳教授的肩膀，劉菁再一次地狠狠地用螺絲刀戳進他的眼部。劉菁的舉動倒是讓陳教授和徐一改變了對她的看法，印象裡一位嬌滴滴的女生麵對刺殺喪屍的時候，應該多少也會有點害怕，但劉菁的反應倒是十分淡定，他們似乎忘記了與劉菁第一次在手術室相遇時，也是她想的法子讓眾人逃生，她確實很勇敢。
原本以為解決了這些喪屍就沒事了，可是過不了多久，喪屍變多了起來，他們三個看情形不妙，準備原路返回，可是回去的路也依舊有喪屍。他們三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快要走到球館時，就隔著一條馬路，穿進去就到了，可球館方向的喪屍徑直向他們走來，左右又都有喪屍即將包圍，這根本不能沖出去。他們一步步後退，直到撞上店麵的玻璃門，裡麵的喪屍又往前撞，簡直就是死死包圍，現場大概有三四十個喪屍，他們各自解決了靠近自己的喪屍，可喪屍越來越密集，他們顯然有點吃力。
情急下，陳教授和徐一對視了一眼，徐一點了下頭，餘光不舍地看著劉菁，然後他開始沿著店麵門往旁邊開拓路線，邊跑邊大喊：「餵！餵！都過來呀！來啊！」劉菁突然轉頭看向徐一，他們對視了一秒都不到後，徐一轉身，繼續邊喊邊跑，此時大片的僵屍也都轉移了方向，追著徐一，劉菁口中的不要還沒說出，陳教授立馬捂住劉菁的嘴，用身體鉗製住了她。
劉菁非常激動，想要掙脫立馬追上去，可自己無論怎麼掙脫，都被陳教授狠狠地牽製住，絲毫沒有動彈的餘地，劉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徐一引走屍群…
這些僵屍走後，陳教授見機行事，依舊一手狠狠捂住劉菁的嘴巴，一手用力抓著她的手臂，人拉帶拖地走到側門口，趙美看到他們回來，立馬打開門。
「啪！」，陳教授鬆開她的一瞬間，劉菁扇了陳教授一個耳光，「你鬧夠了沒有！」陳教授也十分氣惱，劉菁跟本不理他，轉身準備去找徐一，剛轉身，陳教授立馬扛起劉菁往門裡一扔，他看到街道不遠處有喪屍正朝這裡走來，他立馬進去，然後把插在門上的鑰匙立馬拿下來攥在手裡，俯身地看倒在球桌上的劉菁，劉菁看門上的鑰匙沒了，轉向趙美，歇斯底裡地喊著：「快把鑰匙給我，讓我出去出去。」趙美剛想伸到口袋裡拿備用鑰匙，陳教授發話「要想活命，別給她鑰匙！」氣氛十分凝重，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劉菁怨恨地瞪著陳教授，立馬起身抓住陳教授的衣領：「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他…為什麼…你真自私…你根本不配為人！」
陳教授推開他，反手扇了劉菁一巴掌，力道十分用力，使她摔在地上，指著她怒吼道：「那是徐一自己的選擇，沒有他你根本就活不了，活不了你知道嗎，他在救你，你在犯什麼傻，不珍惜這個機會，在這裡瞎鬧什麼？」劉菁低聲輕蔑道：「既然沒有鑰匙，我就用手把門砸了。」立馬沖到門前，敲打著玻璃門，一下兩下三下…陳教授立馬拉住她的一隻手，「你想因為你一個人害死大家嗎？」，劉菁用全部的底氣掙脫，轉身想繼續敲門時，門外有三四個喪屍出現在門前正撞著門，劉菁向後跌坐在桌上，其餘人立馬拿遮布擋著側門並按實了桌子，不敢出聲。
劉菁無力地坐在原地，頭發淩亂，臉上的巴掌印還未消腫，她鑽心的痛，明明想找徐一，最後因為自己胡鬧讓大家陷入險境，此時此刻她真覺得好窒息好累，沒有哭聲隻有不斷地哽咽，而臉上的汙漬早已被淚水洗淨。
她不理解為什麼陳教授要救她，他們兩個明明就合不來講不通，為什麼不是他不是自己去送死，而是徐一。
她不理解為什麼每個她在意的人都會離她遠去，自己真是個掃把星，明明很想努力活著，可是當自己活下來時，身邊的人卻一個個都失去了聯係，她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
劉菁知道陳教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理的，可是自己真的做不到冷靜地看著在意的人喜歡的人去送死，這場審判到底誰是贏家，意義又在哪呢。
自己的本意不是想害死大家，可自己的行為確實讓大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劉菁蜷縮著，她像失去了理智一樣，不是和大家一樣堵著門，而是倒在桌上，手抓著月匈口，抽泣哽咽，她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一直憋著不敢發出聲響，眼睛頭暈目眩，最終暈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