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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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康健看來,目前為止他能夠擺脫前三個月那種糟糕狀態的方法,大約就是留在季憶的民宿裡頭。但是老實講,他之前沒有多少存錢的習慣,都是工資到賬多少花多少,後麵又因為工作上的挫折,來回換房子之類的事情折騰下來,趙康健身上真不剩幾個錢了。

他想花錢在民宿住也住不了太久,更別說這也不是長遠的方法。

其實趙康健心裡有些想法,剛才季憶沒來的空隙間他已經想過。誠然季憶說自己並不知道怎麼解決他的突然能夠溝通另一個世界的問題,但是季憶和鬼的相處讓趙康健看見了另外一種解決契機。

如果真的不能把陰陽眼關了,那麼能夠像季憶一樣,就算見鬼也能不影響生活就是趙康健的目標了。而且現在他到哪兒都會見到各種不同的鬼鬼怪怪,或凶或慘,無一不對趙康健造成困擾。

有什麼能夠糊口,又能讓他留在這裡直到他從季老板身上學到一點和鬼魂的相處之道的方法,趙康健幾乎想破頭。

等季憶再找到趙康健的時候, 他正坐在售票處外麵的公共長椅上, 麵色偏白, 垂頭不知在想什麼。

剛受了一場驚嚇,趙康健這個失神的反應季憶能夠理解。他上前輕輕拍了下趙康健的肩膀:「趙先生, 沒事了,我們走吧。」

趙康健此時對季憶已經滿心信賴, 連連點頭,簡直像是幼兒園小孩想牽住阿姨的手過馬路一樣,如果不是怕季憶覺得自己基, 趙康健都想真上手。

等跨坐上小電驢,季憶的聲音夾雜著呼呼風聲傳入趙康健的耳朵裡:「趙先生,那個雖然我們民宿的是那個情況,但能不能拜托你不要給差評,也不要在評論區說這個事情啊, 我保證他們不會對客人不好的。」

趙康健見到季憶就放鬆了許多,但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北山, 心有餘悸地問:「老板,他們晚上不會來找我們了吧?」剛才那些鬼威脅的話語還縈繞在他心頭一時散不去呢。

季憶說:「已經說好了不會,那就是沒事了, 那些……」他們身旁有幾個遊客經過, 季憶把鬼字給吞回了嗓子眼,免得引來側目,「我算是認識, 他們也不是本地的,你不用太擔心。」

好在是趕上了,不然說不定又是個得上社會新聞的特殊姿勢。

季憶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但其中的小心與謹慎很容易辨別。趙康健自己就算是季憶的同行,當然明白季憶可能在擔心什麼。這個網絡發達的年代,網上的風評對於一個店來說幾乎是可以定生死的。

趙康健本來想著如何留下來,他的確是想過是不是也許可以留下來工作之類的。但是又考慮這樣規模的小民宿又已經有那麼多鬼員工了,恐怕不會需要他這樣一個麵對鬼隻會膽寒的弱雞。

季憶賣慘的話峰回路轉,給了趙康健一束希望的光芒。

直到前麵的季憶聽趙康健一直沒吱聲,還以為趙康健在糾結或者不想答應不給差評的請求。季憶乾脆放滿了車速,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轉頭露出自己最真誠的表情:「趙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這個民宿是我好不容易才開起來的,我又不是相關專業,一路弄得手忙腳亂的,一麵要想辦法培訓店裡麵的那些鬼,一麵還要應付經營上的各種問題,現在實在是應付不來差評啊。」

季憶眉頭深鎖,努力愁容滿麵。

為了好評他是豁出去了,希望趙康健看在自己和眾鬼的麵子上高抬貴手。

季憶有些毛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想要離趙康健遠一點。

趙康健卻一把湊上前,又驚又喜溢滿全臉:「季老板你看我怎麼樣?」

「什麼?」季憶沒太聽明白趙康健的意思。

「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培訓店裡麵的鬼,以及解決一些經營上的事情,」趙康健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畢竟他曾經任職的酒店規模要比季憶這個大得多了。不僅有住宿飲食,還有相當規模的配套娛樂活動,讓客人即便是不出酒店也能全天享受。

現在殺雞用牛刀,豈不是一刀一個雞腦袋?如果不是怕對方覺得自己太狂妄,趙康健為了留下來都想直接對季憶打包票說自己能帶飛他了。

趙康健說著還用手機找出自己工作時候的照片,簡歷等東西給季憶看,十分熱情地對季憶介紹自己,最後道:「季老板,你看怎麼樣?」

「呃,」季憶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剛才是有點看花眼了。

趙康健任職過的酒店季憶就算從前不清楚,最近他找各種資料來看的時候也該了解了一些了。

趙康健如果確實在那家酒店任職過,且是一些管理方麵的職位的話,那他願意到待山民宿來,季憶鐵定是撿到寶了。

問題在於,季憶苦著臉開口就透露出了窮氣,「但我這裡可能給不起工資啊。」

最近一個星期民宿雖然因為之前帥誌明的微博小火而有了一些客源,但是這明顯是不可持續的。後麵具體會做成什麼樣,季憶自己也不知道。但他能夠肯定的是,開這麼個民宿,即便是生意保持的不錯,自己也還請不起趙康健這樣檔次的員工。

不過如果真的招了趙康健,那真的很合適啊。

趙康健有相關的工作經驗,還和人間情況配套,而且他還能見鬼,直接對鬼搞培訓也可以,讓季憶完全省心。

所以季憶心中不是不饞這個人材,隻是覺得可惜。

趙康健剛才在腦海裡已經飛速想過這個問題,他現在哪裡怕工資低?他隻怕自己留不下來,趙康健立刻說:「隻要你包吃住,我就要咱們這的最低工資,等以後民宿做大了再提漲工資的事情,如果民宿的生意沒有起色,那就不提漲工資的事。」

季憶激動了,「真的嗎!?」

趙康健的提議太真誠體貼了,讓季憶幾乎覺得夢幻。

他說著又懷疑似的問:「是真的還是那些鬼把你迷了,拿來逗我開心的。」

包吃包住沒問題啊,他騰出一個房間來還不容易嗎,反正現在民宿二層也空著呢。南嶺市這邊的最低工資一個月正好兩千。

這麼算起來,趙康健就跟白撿的一樣。

「沒有。」趙康健笑道,「我說真的,就算你一直給我最低工資我也願意,畢竟我現在這個情況到了外麵,我都覺得不出一個月該因為睡眠不足或者受驚過多而猝死了。」

起碼在這裡不會有莫名其妙的鬼,也能睡安穩覺。

原來是這樣,季憶了然,也沒覺得那麼不能理解了。說到底很多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有機緣,機緣這不就來了麼。

——

晚上八點整。

待山民宿的夜班生活開始了,當然對於鬼來說,這相當於白班。

小六和小錢兩鬼從二樓飄下來,懶懶散散打了個哈欠。白天他們基本不出來,晚上會跟著劉大雷打打下手,學習一些做菜之類的基本功。

除了總是被嫌笨之外,不算太辛苦。因為劉大雷舍不得拿太多的食材給他們浪費。每次總是給他們一些本身就要剁碎的食材先練習一番,然後再剁掉。

今天有些特別,因為小六一下樓就看見老板和昨天見過的那個暈倒的客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非常興起。

小六隻聽見其中飛出一兩句「餐飲」,「住宿,」「娛樂」之類的關鍵詞,他聽得半懂半不懂的。

而劉大雷這個時候正拿著手機聚精會神地看一期西餐麵點的教學視頻。

小六和小錢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目光裡看見一些活泛的心思,是以悄悄地沿著牆根飄,一路飄到了老屋門前,跨步走了出去。他們倒不是要逃跑,畢竟跑了也沒什麼用,他們就是出來放放風。

從前他們多自由自在的倆鬼啊,每日裡和一些閒散鬼魂飄來盪去,要麼戲耍戲耍活人,偶然得些紙錢就聚眾賭掉,見到施食哄搶一番,再稍稍唾棄幾句外地鬼喪失了做鬼的本心之類。

現在成日讓他們規規矩矩起來,小六和小錢心裡那叫一個不得勁。

他們走離老屋幾步遠,天上皎潔的明月照亮了不遠處的林間。

小錢對月嘆氣:「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由身,再去賭一把就好了。」他搓著手,想到賭錢就有手癢的幻覺。

小六還沒趕上說話,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嗤笑聲。

兩人一塊兒望過去,發現是從前熟悉的幾個鬼,其中一個吊死鬼還露了半截舌頭,笑起來的時候這露在外麵的半截舌頭就更加詭異了。

「哎呦呦,我當前麵站著誰,這不是六兒和錢兒嗎?怎麼如今是走了正道了都不出來耍了?」

「嘿,可不是走了正道了麼,哪還瞧得上咱們這些沒本事的兄弟。」

「哈哈哈現在是高貴了哈。」

他們邊說邊笑,也不是真羨慕小六和小錢,隻是知道他們失了自由身,刻意嘲笑罷了。

如今小六和小錢兩個倒黴鬼偷錢被抓,還被扣了做工的事情在這些下流鬼當中早傳遍了,鬼鬼祟祟過來看個熱鬧,雖然不敢湊近,但意思到位就行。

這會兒剛好碰見小六小錢出來,自然趁機可勁笑了。

小六和小錢臉色由白轉青,被他們說得怪臊的,又有惱羞成怒的情緒,心想,「平時在一起稱兄道弟的,等我們落了難卻隻會笑我,也是白認識這些鬼。」

「別亂說了,不過是一時被困。」小六張口卻磕磕巴巴不知道怎麼反駁,臉色更要青起來。

這時他們背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乾嘛啊你們,老板叫你們回來。」

說話的是李老頭。

見現在小六和小錢同這麼個老鬼混在一起,那些小鬼更興起,「快去給你爺爺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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