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興替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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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盯著在碧綠茶水間上下沉浮的一片碎茶葉。

他的消息比祁珞靈通,知道茶葉這個玩意是最先從並州傳出來的,但茶葉的產地具體在哪裡,一直沒有能夠扌莫索出來。一來二去間,宋溪就懷疑起了那個神秘的龍伏山脈。

如果那個龍伏山脈真的有異常,祁珞的這個做法估計是會打草驚蛇啊。

宋溪輕抿茶水,正打算出聲提醒祁珞一二。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猙獰的狂笑聲。

「好久沒遇到這麼肥的肥羊了,兄弟們,上!」

在陳虎喊話之前,他的手下們早已扌莫到車隊附近。

一聽到陳虎的喊話,一半人猛地從草叢裡起身,身披蓑衣手握弓弩,氣勢銳利得絕對不輸軍中精銳。

另一半人早已適應夜間作戰,迅速貼近祁珞的侍衛們,卸掉侍衛武器的同時,順勢將他們都撂倒在地。偶爾有侍衛反應迅速進行反擊,在幾個人的包抄下也迅速敗下陣來。

等祁珞撩開馬車簾,想下馬車指揮作戰時,整個人都懵逼了。

兩百多個山賊燃起火把,一片火光照耀之下,陳虎身披蓑衣站在馬車邊上。

他抬起手,慢悠悠將鬥笠摘下來,露出自己那張粗礦的臉。

祁珞咬牙:「你就是龍伏山寨大當家!?」

陳虎樂了,順著他的話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應話時,不少手下發出歡樂的噓聲,似乎是在調侃他,直把陳虎氣得瞪眼。

祁珞沒品過味來,隻是越發確認陳虎就是龍伏山寨的大當家。

祁珞深吸口氣,竭力讓自己保持鎮靜。隱在袖子裡的手攥緊成拳頭,祁珞冷聲道:「我乃冀州牧之子,此次前來並州,是為了給並州牧賀壽,馬車上的東西也是送給並州牧的賀禮。你們若是敢劫了這幾輛馬車,就等著並州牧的雷霆之怒吧。」

陳虎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盯著祁珞。

他好像知道自家大當家為什麼會喜歡用這種眼神看人了,實在是對麵的人犯蠢得不加收斂。

「我們大當家說了,馬車裡的幾位遠來是客,所以要我們禮貌一些。」

「還請幾位貴客不要讓我難做了,不然的話,我會先把人揍一頓,再以禮相待。」

祁珞臉色微變,失聲道:「你不是大當家?」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身後突然伸出一隻瘦削白皙的人按在他肩上,宋溪的聲音輕飄飄傳出來:「形勢不由人,祁三公子,我們靜觀其變。」

在祁珞的刻板印象裡,山賊首領應該都是些虎背熊月要、聲音粗獷的男人。

當他看到身穿墨色長袍、剝著栗子走進屋內的衡玉時,同樣有著顏控屬性的祁珞還在疑惑這個清幽如山間晨鬆的少年怎麼會出現在山寨裡,莫非也是被劫掠到山寨上的?

這般霞姿月韻的少年進了山賊窩,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直到陳虎乖乖抱拳行禮,對著少年恭敬喊了一聲「大當家」,祁珞呆愣片刻,臉上出現震驚之色。

衡玉坐在太師椅上,身體微微後仰,姿勢有幾分懶散。

她饒有興趣地支著下顎,翹著二郎腿打量祁珞這位原男主。

現在祁珞還很稚嫩。

這種稚嫩,指的是他的氣質,像極了初出茅廬的人。

按照原劇情,直到一年後,他的父親冀州牧病重,祁珞被迫肩負起整個冀州的重擔,他才在幾位幕僚的輔佐下迅速成長,最終加入角逐天下的行列,耗費整整十餘年時間,方才成為最終的贏家。

容家軍經過幾方勢力的爭奪,在祁珞攻占並州後,選擇歸順祁珞。

所以說啊,雍寧帝費盡心思除掉容家、樂家賀家他們努力往容家軍裡插釘子,後麵卻便宜男主了。

衡玉覺得這樣的劇情發展實在是好笑。

視線微移,衡玉看向站在祁珞身側的病弱青年。

青年清瘦卻不單薄,背脊挺直猶如一柄隨時都會出鞘的利刃,眉間的書卷氣又沖淡了這種銳氣。

按照劇情比對一番,衡玉一拍桌案,吩咐陳虎:「陳虎,對這位先生怎麼如此不客氣,快去給先生搬張舒適的椅子。」

這位青年,應該就是男主手下最受器重的謀士——宋溪。

陳虎不知道大當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去搬了一張太師椅。

衡玉又指著另一位中年謀士:「還有這位先生也是,以禮相待啊,我不是都叮囑你要以禮相待了嗎。」

陳虎:「……」

大當家,你說的明明是讓我以理(揍人)服人。

他憋得險些內傷,低著頭再次搬來一張椅子。

祁珞眉間染上幾分期待之意,既然兩位先生都有了座位,就說明這龍伏山寨的大當家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身為冀州牧之子,應該不會被這位大當家特意為難的。

但祁珞左等右等,隻等來上首的衡玉說:「我們山寨的人素來講究。」

「祁公子知道我們的規矩嗎?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念完這句口號,衡玉還在心裡回味了一番。

別說,怪不得當山賊的都喜歡念這首打油詩,雖然俗,但是夠朗朗上口。

「我看祁公子長得不錯,我們山寨裡有不少適齡的小娘子,她們應該會很喜歡你的皮相。如果祁公子不拿出買命錢,就留在山寨裡麵加入我們吧。」

祁珞神色大變:「你們要多少錢?」

衡玉打量一眼祁珞,撇了撇嘴:「你的話,一萬鬥米。」

她真把冀州牧的兒子扣押在山寨裡,不說冀州牧會不會暴跳如雷,並州牧就不會放過她的耳朵,所以開個價意思意思就好了。

衡玉本人不缺侍衛,而且那些侍衛分明就是祁家的家將,隻會忠於祁珞,她留著沒什麼大用處:「侍衛的話,打包價五萬鬥米吧。」

祁珞:?

「至於兩位先生。」

提到宋溪和中年謀士,衡玉臉上終於露出高興的笑容。

謀士好啊,謀士全都是能為她分擔工作量的勞力,她必然要珍之重之。

「他們二人的話,各是一百萬鬥米。」

做主公的,一碗水必須端平,不能厚此薄彼了,所以他們兩人的身價都是一樣的。

祁珞:???

這個開價為什麼這麼不合理?這位大當家的數術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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