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硬的程先生(1 / 2)
兩人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快深夜十二點了。
晚歸是違法家規的,被守門的仆從發現,告狀到程夫人那裡去,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當然,被罵的隻有她自己。
「錦遠的身體不好,竟然還在外麵吹風到這麼晚,簡直是胡鬧!小門戶出來的oga就是這樣,做事欠思考,也沒有學會要好好的照顧人。」
「聽說你們現在分房睡?那萬一錦遠起夜喝水,身邊沒個伺候的怎麼方便?今晚就搬回去。」
蘇顏忍氣吞聲,縮脖子聽著。
麵上乖巧,心裡又忍不住吐槽——個alha年輕力壯的,難道還怕吹一點點的風麼?他是腿斷了,又不是身體虛。
更何況今天真的一點都不冷。
再說了,就算她這事兒做的不地道,那也得對事兒不對人,乾嘛要人身攻擊她的家庭背景和出身呀。
被說教了二十分鍾,程夫人這才稍微緩和點氣兒,臨走還要提點:「去伺候錦遠休息,給他打點熱水洗腳。」
「好的,您也早點休息吧。」
她轉頭就把這話說給程錦遠聽了,末了告狀一般的道:「你現在洗什麼腳啊,擦擦就好了,又不能亂動。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的。」
程錦遠:「還委屈你了?」
蘇顏振振有詞:「我爹都不用我給他打洗腳水。」
蘇老爹路子野的很,無論冬夏,都習慣在院子的水龍頭底下沖腳。他不用人伺候,也不喜歡人伺候。
兩人最近也算是朝夕相處的,關係緩和不少,而對於程錦遠,也慢慢的了解更多一些。
他當然不壞,而且也沒有那些許多alha都有的毛病,愚孝啊,大a主義一類的。
缺點當然也有,像是挺幼稚又挺自我為中心的,但認真計較的話,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一個人。
尤其是經歷了見大學室友那事兒,發現原來天之驕子程錦遠,也是要吃五穀雜糧,也是會跟其他alha玩作一團的,真是感覺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蘇顏道:「不過嘛,就算真的要打洗腳水,我也願意的。」
「因為我特別感謝你。」
她今天抽空在微信上問了江奇,得知r國來的心髒病學專家已經到了,也給江心心會診過了,不過因為孩子的年齡比較小,所以要先養上個把月,然後再安排手術。
這段時間裡,這位專家是全程都要陪護和跟蹤的。
這種等級的專家,已經不是光錢到位就能請到的,還得看麵子——當然不管是錢還是麵子,全部都是倚仗了程錦遠。
蘇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五味雜陳,越發覺得程錦遠真是很夠義氣。
誠心而論,兩人一不是夫妻二不是情侶,更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就連關係緩和,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
人家要幫是天大的麵子,就算不肯幫,也實在沒理由去強迫,除了低聲下氣的懇求,真是想不出別的辦法。
這種情況下,程錦遠肯慷慨的伸出援手,蘇顏已經把他視為恩人了。
以前的那些惡言惡語啊,細小的過節啊,不還錢的記恨什麼的,都一筆勾銷了。
以後程錦遠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她幫忙,也是絕對會兩肋插刀,絕無二話。
心裡有了這番計較,蘇顏越發看他順眼,從眼睛到鼻子,從嘴巴到額頭,最後到發際線邊上的小痣,無一不是符合標準。
她殷勤的道:「我今晚搬過來吧,再讓管家弄張小床,你要是半夜想起夜還是喝水,叫我就行。」
程錦遠:「不用。」
「用,怎麼不用?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老婆呢,要是這個時候都不照顧你,別人也要挑我的刺兒的。」
「」
於是大半夜的又開始折騰的搬東西,她站在門口,指揮著仆從們將東西搬過來,一回頭看見蕊小姐,正牽著她的大狗,從拐角偷偷的看。
雖然因為距離的原因,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蘇顏還是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她就是喜歡不起來這位小姐,也早就撕破臉皮,所以已經連麵上的工作都不打算做了。
東西安置好之後,蘇顏很愉快的上床睡覺,換了新的睡衣,露出兩隻白生生的腿和纖細的腳踝,趿拉著拖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
「錦遠,我把水杯給你放床頭啦,想喝伸手拿哈!」
「錦遠,這是你明天要換的衣服,也給你放在床頭啦!」
「錦遠,我關燈了昂,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我睡覺很輕的!」
說是這樣,熄燈沒一會兒,呼吸就均勻緩和起來,從躺下到入睡,不到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