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贈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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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待小兒子如珠如寶的馬老二一家吃了這等大虧,竟生生忍了下來,未曾找到姬朝安大吵大鬧。

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另有圖謀。

以馬老二那等人品……多半還是後者。

姬朝安如今心中有了計劃,倒也不懼。

到了夜裡,馬爍不隻額角,連半張臉都又紅又腫,發起了燒。

馬二嬸到底心疼兒子,氣勢洶洶要去找姬朝安泄恨。

然而姬朝安卻不在家中,趁著天色未晚時,便提著裝灰兔的竹籃出城了。

姬朝安提著籃子出發時,灰兔發了狠般在舊衣服裡抓撓,掙紮著要爬出竹籃。頗有股臨死前一搏的氣勢。

姬朝安本不願同它多說,皺眉見那巴掌大的灰毛小球拚了命自救的模樣,一時間神思恍惚,便嗬斥不出口。

他輕輕按住灰兔後頸,細軟絨毛在指縫間滑動,這小脖子脆弱得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心中黑沉惡意起起伏伏。

高槐高耀,這對兄弟自出生開始,便有足夠的理由,對彼此恨之入骨,注定了不死不休。

他則是慘遭殃及的那尾池魚。

他既然未能避開解救高槐這一局,往後隻怕要再度卷入兄弟二人紛爭中。

為今之計,不如殺了它,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然而,然而。

他雖被高槐連累,不知多少次險些喪命。

他卻也自高槐處得到最多的幫助。

這上古凶獸人身時姿容昳麗清絕,如謫仙翩然,清淨無塵。然而殺生造業卻如飲水般自如,手段血腥,喜怒難測,連最忠誠的部下在他麵前都時刻戰戰兢兢。

姬朝安卻從未怕過他。

有一次高槐征討有鱗國深海城,歸來後周身血腥味道濃得催人欲嘔,姬朝安嫌棄不已,將他趕出了九章台內殿。

駭得宮人們肝膽欲裂,隻當皇後此舉勢必觸怒暴君,要連累後宮血雨腥風,恐怕要陪葬數千宮人,方能平息怒火。

然而高槐卻半點脾氣沒有,默不作聲在書房睡了幾日,還用了許多法子,焚香沐浴、修行施法,俱都一一試過。

直到血腥味散去了,這才迫不及待去見皇後。

此事之後,眾宮人才看明白,這位男後雖然出身卑微、來路不正,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卻無可匹敵。

恩還雙倍,怨還十倍,是姬朝安奉行的原則,而他當年養著兔子時,許是言傳身教,影響了高槐。

姬朝安也不懂,高槐這樣優待他、容讓他,當真隻為報恩?

抑或其中摻雜著……私欲?

畢竟報恩也不必非要以身相許,床笫間的情意是裝不出來的。

無論如何,姬朝安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舉動。

不如治好傷後,送它去兔子精所屬的有角國,往後各安天命,高槐要報恩報仇、兄弟相殘,都不與姬朝安相乾。

他自然一身輕鬆,借著重活一世積累的閱歷眼界,要重振永誠書鋪的名聲,並非難事。

再往後……願能遊歷靈族四國、人族七道,去見識天底下劍修一心向往的聖地劍閣。

姬朝安主意已定,便再度捏捏兔子後頸,遂鬆開了手,低聲道:「休要慌張,我知道你不是尋常畜生,若想腿傷早些好,就乖乖隨我出城,我自有辦法治你。」

直將那灰兔驚得渾身僵硬,竟連掙紮也忘了,一雙黑黝黝兔眼睜了半晌,才回神似的眨了兩下,而後視線飄移,裝作未曾聽懂的模樣。

然而仍是忍耐不夠,將掙紮時滾到前爪下的白薯塊嫌棄扒拉開去。

姬朝安看得好笑,不禁又伸出手指,逗弄了灰兔小爪子幾次,那爪子柔軟纖細,三瓣嘴安安靜靜,絲毫看不出先前咬人的凶悍。

他續又說道:「奸人要謀奪我家產,勢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我要斬草除根,旁人又靠不住,這趟城就非出不可。順路也能給你治一治——更何況,就你這巴掌大的個頭,不夠我塞牙縫,就算要吃,也該養肥了再殺,如今擔心什麼?」

那灰兔隻露出懵懂憨態,眼瞼半合縮在棉衣底下,黑黝黝眸光深不可測。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溫馴嬌弱的皮毛下,藏的竟是個上古凶獸。

在史官筆下,高槐是臭名昭著的暴君,罔顧禮法倫常、冷血無情、弒父弒君,曾領百萬鐵騎、殺得四國皆成屍山血海,劍之所指,烈焰焚天。

合該橫死沙場、屍骨無還。

這樣聞名喪膽的嗜血魔頭,如何看得上幾口白薯,是以挑食挑得鐵骨錚錚,十分有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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