鹵了鹵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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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朝安將灰兔又拍又揉,最後提著耳朵抖抖、再反過來提著兩隻後腿抖抖,灰兔隻咂巴幾下三瓣嘴,吃力地掀了掀眼皮,最後依然毫無動靜。

他再試過取顆水蜜丸強塞進兔嘴裡、半勺醋兌半勺酒化進一顆水蜜丸朝兔嘴裡灌,將想得到的法子都試了一遍,盡都失敗了。

姬朝安泄氣地撐著下頜,心想索性叫他昏睡到醒,若照那老者的說法,並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不過小槐樹到底是將鎮龍塵吃了下去,恐怕不能一概而論。

仇四嬸兒在一旁見了,問道:「少爺,這小兔子莫非是生病了?吃不下藥可怎麼成?」

姬朝安心中煩悶,對著四嬸卻不好發脾氣,隻說道:「我正在想法子。」

仇四嬸兒道:「不然,試試藥浴?」

姬朝安兩眼一亮,頓覺這是個好主意。

二人忙忙碌碌,取來銅盆,將水蜜丸、酒、醋調和,再倒進去大半盆溫水,隨後摘下灰兔戴著的項圈,將它小心放入水中。

灰兔浸沒入溫水,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愜意低嘆,抖了抖耳朵,隱隱似有蘇醒跡象。姬朝安一手扶著兔子,一手捧了水往兔子後腦小心淋上去,輕輕揉搓。

醋酸酒香,隱隱混合藥香,若再加點薑蒜、加點鹽,這便是鹵活兔了。

姬朝安克製自己胡思亂想,任勞任怨給兔子搓澡,令藥力更快更多地透過皮毛滲透進去。

一麵搓一麵盯著那個赤金嵌七彩寶石小手鐲,不由隱約有些擔憂,那名叫薑望的滅靈師,倘若當真去了洛京,也不知會不會掀起血雨腥風?

洛京高手雲集,平時各自為政爭權奪利,若遇外敵,依依舊會齊心協力抵抗,自然不是一個滅靈師能動搖的。

但除開滅靈師這層身份,薑望卻並非惡人,且對他有過恩惠,姬朝安並不願她隻身闖靈族重地,惹來殺身之禍。

然而……也隻能心中祈願罷了。

姬朝安卻不知道,他所擔憂的滅靈師,已然一路走進梧桐裡有信宮中,暢通無阻,沒有引起任何騷亂。

有信宮是右相之女風貴妃的寢宮,她正陪著鳳彌王在欣賞一匣子工匠新作的珠花,眼見這白衣的陌生女子邁入內殿,眼中驚慌一閃而逝,旋即壓了下去,轉頭看向鳳彌王。

鳳彌王血色褪盡,原就絕色的容貌呈現出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子走近,鬆開了挽著風貴妃纖細月要肢的手,低聲道:「下去吧,休讓任何人進來。」

風貴妃驚疑不定,然而她依然穩住心神,款款行禮後,帶著貼身侍女悄悄退出正殿,也不敢走遠,便去了側間裡等候。

她到底不放心,忍不住貼著牆聽動靜,過了許久,她站得腳都酸了,房中依然寂然無聲,想來是被下了封鎖聲音的結界。

風貴妃隻得坐了回去,一麵下令道:「此間之事,絕不能泄露半個字出去。」

周圍伺候的皆是她的心腹,個個都躬身應了。

內殿之中,薑望抬手便布下防人偷窺偷聽的結界。

鳳彌王雖然血色全無、形同活屍,卻依然離了座,恭恭敬敬行禮道:「大師姐……」

三個字才出口,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就將他打斷。

薑望依然揚起手,鳳彌王卻被扇得轉了半邊身子撲倒在雕滿了蘭芝玉樹的壽山石桌案上,將滿匣子的珠花撞得打翻在地。

鳳彌王緩緩起身,半邊臉滲血腫脹起來,嫣紅血珠從雪白肌膚上滑落,竟比散落滿地、燭火輝映下閃爍光彩的紅藍寶石更為奪目。

他輕輕苦笑起來,道:「大師姐……」

啪!

又是一耳光,扇得鳳彌王再度跌倒在地,發簪鬆脫,漆黑長發披散下來,順著肩頭如水流樣滑落。

別有種淩虐之美。

就連薑望都忍不住別開了目光,然而心中怒氣更盛,一腳踢得他騰空,重重撞翻了屏風。

鳳彌王全無半分還手之力——毋寧說是全無半分抵擋的意願,心甘情願地任她動手,然而這一下撞得重了,鮮血自嘴角湧出來,他卻反倒笑了,愈發淒艷得如同白牡丹染血。

薑望冷冷淡淡看著他,平靜麵容終於如同開裂般,露出一絲哀色,低聲道:「你怎麼對得起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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