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張恩露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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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30年,我市考古又有重大發現,沉睡千年的後唐莊宗時期雙龍九鳳冠,在地鐵三號線府河上段工地被發掘。據考古人員介紹,鳳冠出土時棺木完好,棺中不見屍骨及其他陪葬物……」

「臥槽!前兩天三號線府河下段那邊不是漂了具女屍嗎?不會是墓裡出來的吧?」

青山院大門外的小賣部,電視音量被兩個店家的聲音蓋過。

喬以走過去,「買束花。」

……

青山院內是張恩露的葬禮。

喬以身穿純黑色中長款大衣,戴著黑色墨鏡,神情僵滯地站在人群的最後一排。

她泛白且麻木的指尖,緊緊地扣著懷裡正值綻放的馬蹄蓮。

墓碑上張招娣三個字,錐心又窒息。

張恩露在成年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著戶口簿去公安局,將張招娣這個名字,從她人生中劃去。

此刻,躺在冰冷墓地裡的她一定沒有想到,在死者為大前,一切竟又回到原點。

喬以記得改名成功的那天,錦城的晚風特別大。

她們一起坐在錦城的天橋上,吹著冷風,左手烤串,右手香檳。

「讓我們恭喜張女士,從今往後,隻招財不招弟!」

那是喬以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張恩露笑得那麼燦爛與恣意。

而這兩者間,不過是轉瞬的距離。

無情二字,在命運這條長河裡,總是更勝一籌的。

張恩露的母親李桂香站在墓碑前,麵無表情的她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麻木。而站在她身旁的張德貴,臉一如既往的黑冷,沒有人知道這個沉默的中年男人,此時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見喬以走過來,一抹牽強而疲乏的笑意,隨即在李桂香的嘴角盪漾開來。

「小喬,謝謝你大老遠趕來送招娣最後一程。」

喬以微微頷首,將懷中帶著自己溫度的馬蹄蓮,輕輕放在張恩露的墓碑前,一個字也沒有說。

她絲毫不加掩飾的冷漠,令李桂香臉上的笑意明顯有些掛不住。

接收到張德貴的瞪眼示意後,她頓了一下,再度迎上喬以眼眸時,歉疚的神色中透出些許的小心翼翼。

「小喬,我們商量了一下:招娣自殺這事……就這樣了。」

「巍然還這麼小,回頭調查出來真要是和胥遠有關,到時候將他送進監獄去了,誰又來管呢?」

「這胥遠再不濟,他也是巍然的親爸。」

說到此處,李桂香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說得難聽點,這要是被別人知道胥遠是殺人凶手,巍然以後也沒法做人,不是嗎?」

「我們這樣做,都是為了孩子好。」

張恩露火化那天,喬以抱著遺像將胥遠的腦袋砸得頭破血流的場景,李桂香還歷歷在目。

很顯然,她是在擔心喬以鬧事。

……都是為了孩子好?

喬以怔了一下。

早些年,張恩露準備和胥遠離婚時,李桂香也是這樣說的。

似乎一個女子隻要成了母親,她的人生就隻配活在「都是為了孩子好」的規則裡。

一旦她掙脫這副枷鎖,那她這個母親就是失責,就是罪大惡極,甚至連人都不配做的。

以至於隻要是為了孩子好,她連死都可以死得不明不白。

「阿姨,這是你們家人的決定,不用告訴我。」

喬以悶聲應道。

喉嚨裡苦澀的感覺,好似卡了一顆逐漸化開卻又……怎麼都咽不下去的甘草片。

但這話在張德貴聽來,可不是不用告訴她那麼簡單,而是:

——你們決定算了,那是你們的決定。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見喬以態度堅決,張德貴也懶得再惺惺作態於這表麵上的和諧,冷哼兩聲後,斥聲道:

「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這個外人有屁的關係!」

「要不是你天天慫恿招娣,她沒準兒壓根兒就不會死!現在人都死了,你還在這兒裝什麼裝?」

「你要是再敢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別怪老子不客氣!」

喬以好似聽不到話裡的威脅和指責一般,冷冷地睨了一眼滿臉橫肉的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桂香見狀忙不迭地追上去,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祥拉住了。

「媽,警察都已經說了姐是自殺死的,我看她這人是有什麼被迫妄想症吧,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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