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異世(1 / 2)
——孤這一生,愛過、恨過,被背叛、被擁護,負過人,也被人負過。戎馬一生,孤從未怕過任何人或事,唯獨於情一字,孤卻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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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凰長樂宮。
看著皇夫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孤生平第一次感到不安。
他的表情永遠淡淡的,仿佛沒有喜怒哀樂。
可現在,孤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瘋狂。
「陛下,該喝藥了。」修長的手指端著藥盅,皇夫聲音平淡無波。
孤卻有些惴惴。
因為病痛,孤已經說不出話來。
但皇夫還是從孤的眼神中讀出了孤的意思。
他了然一笑,以袖掩著唇角嘗了一口湯藥。
藥味極苦,皇夫的眉頭微微簇了下,孤卻極滿意。
相攜二十餘載,到頭來,還是皇夫最懂孤。
就著他的手將一盅藥喝了個乾淨,孤終於蓄了點力氣,牽著皇夫的手,開口一字一句道,「辛、苦、阿歡了。」
阿歡,是孤給皇夫起的小名。
自從他入宮,似乎從未展顏笑過。
如今孤病痛纏身,身邊唯一可以依仗的,隻有阿歡。
皇夫見我喚他小名,表情訝然一瞬,又歸於平靜。他低頭瞧了眼兩人交握的手,聲音如更深夜長的滴漏,一聲聲,敲在孤的心頭上,「陛下到底未曾信過臣妾。不過,這回,您也不該信任臣妾。」
言罷,他一點點抽回了自己的手。
寬大的袖擺之後是一方疊的齊齊整整的手帕,上麵泅著的藥漬並未乾透。
孤的瞳孔有一瞬緊縮,雙眼緊緊盯著皇夫。
他卻直接站起身,第一次居高臨下看著孤。
那雙不染塵埃的眸子竟也透出些快意來,「結千愁的滋味可還好?我的,陛下?」
孤的心髒驟縮,五髒肺腑仿佛在此時揉成一團爛泥,血水順著唇角一滴滴滴落。
「為、什麼?」冰冷的失重感席卷全身。孤聽到自己的聲音透著嗬嗬喘息,像破敗的風箱,在寂寥的大殿上回盪。
「劉娥,你殺我母親姊妹,誅我九族,又將我心愛之人推向戰場,把我一個人困在這孤零零的皇宮,難道這些理由還不夠嗎?」皇夫宋軒一句急過一句的控訴讓孤沉默下來。
他將手中錦帕擦了擦被我觸碰過的指尖,滿臉厭惡,仿佛孤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心玩意兒,「劉娥,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碰我,我都惡心欲嘔?要不是你本性多疑,我會事到如今才將結千愁下給你?」
「劉娥,殺你一千遍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言罷,他伸出腳,將掉落在地麵上的我碾住,男人卑賤的腳掌碾過我的手指,一根根,廝磨著,似是要將十指碾斷。
我聽到宋軒一字一句吐出的詛咒,「劉娥,憑什麼女子生來高人一等?憑什麼你可以高高在上取人性命?我詛咒你生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嘗嘗一輩子被男人禁臠在後宅的苦痛……」
剩下的話孤已經聽不清了。
巨大的疼痛讓孤徹底昏死過去……
***
明泰三十五年正月。
盛京丞相府。
大雪漫卷,倒灌著鑽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