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都過去了！（1 / 2）
幸好我躲得快，要不然直接被開瓢。
我哥也嚇了一跳：「媽，你乾什麼呀，那是你女兒！」
我媽有點心虛，但她依舊不肯服軟。
「我也是被她氣糊塗了！」
「你趕緊去把她手裡的鑰匙拿給我，這個不孝的東西，我遲早被她氣出病來！」
我哥對我嫂子說：「你跟媽先出去，我跟小妹談談。」
我嫂子看了我一眼。
我對她點頭，示意她我沒問題。
我嫂子才拽著我媽出去了。
「小妹，你這是鬧什麼？」我哥無奈地問。
我幾乎忍不住眼淚，但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我狠狠揉了一下眼睛，憋了回去。
我哥慌了：「你別哭呀，有話好好說！」
「哥，你跟我來！」
「你過來看看監控就知道了。」
我打開了監控畫麵，讓他看。
「怎麼了？」我哥竟然什麼都沒看明白。
我放大了畫麵，問：「你看清楚……」
舅舅一家開的是皮卡車，這會兒，皮卡車後麵放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箱子。
「他們要是來拉物資的，為什麼帶這麼多箱子，還有行李箱？」
我哥瞠目結舌。
「你的意思是……」
「哥，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咱這幾年人性險惡見得還少嗎？」
我哥依然覺得不可思議，說：「可……咱們畢竟那麼親，咱媽對他還那麼好！」
「咱媽對他好，他對咱們好嗎？」我反問。
我哥沉默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問：
「但也不至於會害咱們吧？」
正在這時，監控畫麵裡，我大表哥突然從兜裡掏出了槍，裝上消音器，對準了攝像頭。
那一塊監控畫麵立刻黑了。
隻是我們家外麵不止一個攝像頭，從另一個方向，可以看出，我大表哥和二表哥正鬼鬼祟祟在找攝像頭。
我哥的臉色刷地變白。
「哥，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他們要是來拿物資的，破壞攝像頭乾什麼？」
「你快去通風管道那裡守著，以防萬一，如果有人從那裡進來，不要猶豫，直接開槍！」
我推了一下還在發愣的哥哥。
他如夢初醒一般，趕緊跑走了。
我跑去洗手間把鑰匙丟進了馬桶裡。
果斷摁下沖水鍵。
我媽沖進來時，隻來得及看到鑰匙被沖走的畫麵。
她瘋了一般撲倒我，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一刻，我相信，她是真的要殺了我。
我嫂子拉不住動她，我爸趕過來，才把她扯開了。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感覺嗓子疼得厲害。
「你瘋了？」我爸趕緊把我拉起來，護在身後。
我媽跟瘋子一樣嘶吼：「她把開門的鑰匙丟進馬桶沖走了！」
「二強和我媽怎麼辦？外麵都是喪屍，他們會死的！」
「那你就能對女兒下死手？」我爸也急眼了，吼了起來。
「在你眼裡，你弟弟一家比你親女兒重要，比我們都重要是不是？」
我媽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是我親弟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
我緩過勁來，啞著嗓子問：「那你有幾個女兒？」
「你有幾個丈夫，幾個兒子，幾個孫子？」
我媽見我頂嘴，更生氣了，罵我罵得特別髒，簡直不堪入耳。
我爸也氣狠了，第一次對我媽動了手。
我媽哪兒受過這個委屈，抓著我爸就跟他廝打起來。
我哥被驚動了，又跑回來勸架。
洗手間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我嫂子大喊一聲：「不好了，他們在外麵砸門！」
5
我嫂子抱來了筆記本電腦，監控畫麵上看得清清楚楚。
我舅舅帶著三個兒子，拿著斧子，用力劈砍入口的門。
我爸很淡定地說：「不用管他們，沒用的，從外麵破不開。」
炸彈都炸不開，更別說用斧子劈了。
我媽隻消停了兩秒，又開始吼：
「你快想辦法開門啊！」
「他們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我爸指著監控畫麵，問：「有什麼危險，你看那兩個小的，還在玩呢！」
我媽蠻不講理：「現在沒危險，不代表一直沒危險。」
「你趕緊開門去，我弟弟一家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拚了！」
我爸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無線電又響了。
「姐，還沒修好嗎？媽心髒不好，暈過去了，你快想辦法啊！」
「不行就把鎖砸了，砸了門總能開了吧？」
我媽一聽外婆暈過去了，也不管真假，就趕緊說：「你別急，我這就去！」
她竟然真的拿著家裡的斧子，去砸門。
我怕她真把門鎖破壞了，等我們想出去都出不去。
我抓起棒球棍，沖到了她後麵，一棍子砸在她後背上。
這一幕，驚得我嫂子和侄子都尖叫起來。
小孩子被嚇哭了。
我媽跌倒在地，但沒暈過去，她驚恐而錯愕地看著我，疼得說不出話來。
我冷靜地看著他們：「嫂子，你帶小寶回房去。」
「爸，你拿繩子，把媽捆起來！」
我哥看著我：「曼曼，你瘋了？那是咱媽！」
「我沒瘋，是她瘋了！」
「放他們進來，我們都會死！」
我喘著粗氣，極力控製著自己顫抖的手。
看我爸不動，我直接自己進屋拿繩子。
等我繩子拿回來，我媽已經被我爸扶到沙發上躺著了。
她一邊哭一邊罵我：
「都是你在搞鬼！」
「我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去把門打開，放你舅舅進屋。」
「不然以後你就沒我這個媽！」
我看了一眼我爸，他似乎已經倒戈了。
「曼曼，聽你媽的話，去開門吧。」
「畢竟是親戚，你外婆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過意不去。」
我哥也勸我：「曼曼，開門吧。」
「外婆真的暈過去了，要是外婆出事了，媽以後還怎麼活？」
我媽嚎啕大哭：「我怎麼養了這麼狠毒的女兒？」
「你要不開門，我就去死！」
我冷靜下來，雖然我堅持不開門，他們也拿我沒轍。
但明天過後，危機解除，我就成了眾矢之的。
我爸和我哥會因為愧疚，放任舅舅一家繼續吸我們的血。
我決不允許那一家惡魔，繼續逍遙下去！
「好，我可以開門！」
見我鬆口，我媽也不顧背上的疼痛，爬起來催我：「那快去啊！」
我說：「但我有條件。」
「這什麼時候了，你還提條件？」我媽又來氣了。
我直接無視，繼續說：「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我死也不會開門。」
我媽迫於無奈，隻好鬆口：「你說！」
「你跟舅舅說，門鎖修好了，但是我們全家商量決定，隻能收留外婆一個人。「
「讓他把外婆放在門口，他們全家立刻離開。」
「明天你親自把物資送到他家去。」
「如果他們聽勸，開車走了，你再通過無線電喊他們回來。」
我媽問：「為什麼？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不想浪費口水解釋：「這就是我的條件，答不答應隨便你。」
「密碼隻有我知道，鑰匙我扔了。」
我媽被我氣得不行，罵罵咧咧的。
我爸再三勸了，她才同意我的條件。
接通無線電，她把我的話跟舅舅重復了一遍。
我拉著我爸和我哥盯著監控畫麵。
我舅當即就在無線電那頭罵起來：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信不過我？」
「你把我當賊了是吧？」
我媽剜了我一眼：「二強，不是這個意思，你就聽姐的勸，先走好吧？」
「我明天再跟你解釋，行不行？」
「不行！」我舅舅斷然拒絕。
他死死盯著通道，眼神無比狠毒。
「我知道你家的通風口在哪裡，我帶了炸彈。」
說著，還真的伸手，從我大表哥手裡接過了一枚手雷。
「這足以炸毀掉通風管道了吧？」
「要是你不開門讓我進去，我就讓你一家活活憋死在裡麵！」
我媽愣住了。
「二強，你說啥呢？」
我舅可不管那些：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家那堡壘已經不能住了。」
「被汙染了。」
「我就是帶著一家來投奔你的。」
「我們沒打算回去。」
「現在你要麼放我們進去，要麼大家一起死！」
6
「二強，你別沖動，我馬上去開門，你別沖動啊！」
「你早跟我說啊，你家沒法住人了，我能不收留你嗎？」
我媽立刻讓我去開門。
我把她的無線電奪過來，對我舅舅說：
「你想炸哪裡就炸哪裡！」
「但是爆炸聲一響，周圍的喪屍就會被吸引過來。」
「你們一家自求多福！」
說完，我就掐掉了信號。
我媽又發瘋了：「你瘋啦，你不管你舅舅一家死活，也不管我們自己了？」
「你舅那人發起狠來，真能炸了通風口！」
我爸忽然問：「他怎麼知道我家通風口的位置？」
我媽眼神閃爍起來。
「是你說的？你什麼時候說的？」我爸氣得直發抖。
「我一再警告你，通風口是這堡壘唯一的弱點，必須嚴格保密，誰都不能說。」
「你為什麼要告訴他？」
我媽心虛了兩秒，又強硬起來：
「二強又不是外人，那是我弟弟！」
「放他進來能怎麼的？」
「咱家物資還那麼多呢，又吃不完！」
我爸氣得直跺腳：「吃不完？他一家十幾口子，一座山都能吃空！」
「你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吃完了怎麼辦，你的腦子呢？」
我哥忽然道：「舅舅他們好像真的去找通風口了！」
「爸，電網壞了，他們要是把通風口的鐵柵欄打開，就能從那裡進來！」
我冷笑：「我看誰敢從那裡進來！」
我哥立刻明白我的用意。
機槍就架在那裡，進來就是死。
我媽問：「什麼意思？」
我不說，我哥也不說。
現在除了我媽之外，我們都已經達成了默契。
不能放舅舅一家進來。
他們老老小小十一口人。
就算沒有歹念，隻是過來同住，我們也養不起他們。
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危機什麼時候會解除。
而我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信。
我媽看我們都不吱聲，又鬧起來。
「死丫頭，你快去開門！」
「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沒人理她。
我拉著我哥去通風口了。
讓我爸看好她，順便盯著監控，防止舅舅一家搞事。
我看著監控那頭，二表哥和三表弟鬼頭鬼腦地靠近了通風口，
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所有陷阱，抵達了管道出口處。
通風口的鐵柵欄很粗，是焊死的，他一時半會兒打不開。
他們不敢真的引爆炸彈，把喪屍引過來。
我聽到我哥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我知道，他並不願意對自己的親人開槍。
但我三表弟和二表哥可不是好人，他們竟然拿出塑料膜，把我家通風口蓋了起來。
還不放心地用膠帶粘得密不透風。
我哥氣得直哆嗦：「他們怎麼能這麼惡毒？」
我倒是不在乎，地下堡壘空間大，就算沒有新鮮空氣進來，也夠撐24小時。
「哥，沒事，暫時死不了！」
我話音剛落，聽到了我爸的慘叫聲。
我沒想到，我媽為了我舅舅真的能那麼瘋。
她把我爸給打暈了。
我和我哥沖出來的時候，隻看到我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媽卻拿著槍，對準了我。
「去開門，不然我真的會開槍！」
我冷靜地對我哥說：
「哥，你回去看著通風口，不論發生什麼不要過來！」
我哥不放心我，對我媽說：「媽，求你不要再鬧了！」
「我們才是一家人，舅舅一家那麼多人，物資再多也撐不了多久的！」
「我們也沒辦法，我們也想活啊！」
我媽白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理。
我大聲吼道：「哥，你快去，他們要是從那裡闖進來，我們就別活了！」
「這裡有我，相信我！」
我哥恨恨地看了我媽一眼，才不甘心跑回去了。
我嫂子把孩子哄睡了，跑出來，哭著勸：
「媽，你乾什麼呀，放下槍！」
我媽也不理，隻盯著我：「你去不去開門？」
「不去……我先打死你嫂子！」
我嫂子愣住了。
我擋在她麵前：「嫂子，回屋去，不要出來！」
「可是……」
「別可是了，把門反鎖，你還要保護你兒子！」
我嫂子泣不成聲。
被我硬推了回去。
我看她反鎖了門，才鬆了一口氣。
我媽已經不可理喻了。
我本想救她的，可她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能為她一個，把一家人的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