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對勁（5）（1 / 2）
次日，沈圖南關掉起床鬧鍾後就看到手機上的兩條新消息，前後僅相差一分多鍾。
他坐起身，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S：有早飯。】
隔壁早上從不做飯，林桐會做飯，但是他作為教導主任忙得要死，早飯都是在外麵湊合。向榕和林榆母女兩個廚藝半斤八兩，頂多吃不死人。
林榆小的時候經常被沈圖南的奶奶投餵，後來隨著沈奶奶的病重，她又成為學校食堂常客。再後來沈圖南慢慢長大，沈景平不在外麵吃早飯了，林榆也舔著臉皮適時蹭幾頓。
沈圖南的手機直到出門都沒有響過，來到樓下，林榆正歪在樹旁眯著眼睛，整個人混混沌沌。
身前落下一片陰影，林榆看也不看徑直伸手，結果早飯道：「你的良知持續時間還挺久！」
沈圖南坐下的動作一頓：「良知？」
林榆：「做人的良知。」
吃著自己的飯，嘴上還詆毀著自己。
沈圖南：「沒良心。」
強撐著打起精神的林榆難道沒有回嘴，反正飯已經到手了，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自顧自地往嘴裡塞了半個雞蛋，臉頰被撐得和一隻儲存了好幾顆花生的鬆鼠沒什麼兩樣。
白膩的臉皮被撐得薄薄一片，鼻子上沾上蛋黃，沈圖南左手的大拇指摩挲了兩下食指，嚴肅道：「坐起來認真吃。」
林榆從小就知道沈圖南規矩多，也不和他計較，懶洋洋地坐起身：「知道了。」
嘴上乖乖聽話，心裡又補上「老媽子」仨字。
時間還不到六點半，周圍彌漫著薄薄的霧氣，以致於手指上附上一層密密的細汗。
沈圖南手上空落落，於是從書包的側兜裡拿出單詞本。
林榆前一秒還在專注於一口一個蒸餃，下一秒就死死地盯著沈圖南的單詞本，臉上帶著些許不可思議。
「你至於這麼離譜嘛！才過一個暑假就進化了，一分鍾都不浪費是吧！」
沈圖南把本子打開，問了一個死亡問題：「你期末考英語多少分？」
林榆抬頭望天，裝死道：「食不言寢不語。」
一雙眼睛左瞅瞅右看看，就是不看沈圖南。
不是她要麵子不好意思說，也不是怕被沈圖南奚落，而是沈圖南是她的英語小老師啊！
誰敢相信一個教英語的媽媽卻把英語差勁的女兒扔給鄰居！
所以，她要什麼麵子！她有什麼麵子！她有關成績的麵子不早就在小學時被英語造光了嘛！
林榆自問不討厭英語，但一看到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就頭暈，更不用說什麼時態、語法，瞅一眼她cu就要燒沒。
初中時她還相信隻要認真努力，沒有什麼大山是跨越不過去。但慢慢經過英語的毒打，高中的林榆想開了了，隻要我其他科目遙遙領先，英語不要也罷！
但說實話，在市重點高中裡林榆勉強100的英語實在不夠看。
沈圖南暑假不在家，又被林榆故意冷落，且一中從不公布期末成績，所以沈圖南到開學也不知道林榆英語多少分。但現在看到她這樣，心裡也有了個大概。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多背單詞，少刷物化生，再多做英語卷。」
林榆頗具認真的「嗯嗯」兩聲，而具體什麼打算，隻有她自己清楚。
沈圖南一句話打破林榆的小聰明：「你每天晚上把做的試卷給我檢查一遍。」
林榆瞪大了雙眼，半晌後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
自己活得可真憋屈！
大口大口地嚼著丁點大的餃子，心裡暗暗為自己找借口：我這可不是屈服於沈圖南的淫威，而是受母上大人之命難以違抗。
——
朗朗的讀書聲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戛然而止，林榆放下書，掏出外套，盤起胳膊，動作一起嗬成。
正計劃閉眼時，旁邊傳來驚訝的聲音。
「魚魚，你不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