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對勁〔7〕（1 / 2）
下一秒，兩條小短腿攔在沈圖南麵前。
沈圖南低頭看她，「怎麼了？」
「哥哥，你是隔壁的弟弟？」小林榆軟著嗓音問。
沈圖南昨天聽林榆講話就知道她的幼崽語言混亂，現在又是「哥哥」又是「弟弟」，混亂程度可見一斑。
他指著自家門說：「如果你說的是這家的孩子，那就是我。」
」弟弟，你叫沈北「小林榆努力回想昨天，「沈北南。」
六歲的沈圖南嘆了口氣，沒有張開的包子臉皺起：「是沈圖南。」
「沈圖南」林榆端著盤子歪著頭，「那你到了秋天要飛到南邊嗎？」
小孩子神奇的腦回路沒有人能扌莫清，沈圖南：「嗯？」
「媽媽說，圖是圖片，也是想要。那你媽媽給你起這個名字就要想要你飛到南邊啊！」
你能指望整天吃了睡睡了玩的七歲小朋友說出什麼長篇大道！
如此充滿字麵意思的解讀，沈圖南也服氣，認真解釋：「不是，是「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的圖南。」
小林榆晃著腦袋，直言聽不懂，圓圓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爺爺一定很喜歡你，他教我背詩，我都學不會。」
沈圖南的眼眸有了波瀾，目光薄涼。他的臉頰上沒有一丁點肉，眼睛還沒有長開顯得很大。
在此目光下，林榆笑得沒心沒肺。
「弟弟，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林榆嗎？」
別人不答話，她湊到男孩身邊自顧自解答：「爸爸是樹，媽媽是樹，我也是樹，我們是一家人。」
沈圖南不自然地向下挪了一個台階，看了半晌，他確信眼前的小孩沒什麼腦子，自來熟的很。
「弟弟，你秋天要飛到南方嗎？」
「不去，我不是你弟弟。」
小林榆仿佛接收不到任何不友好的信號，把沈圖南拉遠的距離拉近，道：「南方有什麼啊？」
沈圖南把小林榆輕輕推開：「南方是好幾個省聚在一起，跟這裡沒什麼區別。」
小林榆不在意沈圖南的抗拒，自顧自說：「媽媽是騙子，她說南方有好多好吃的，還說等我長大了才能去。」
沈圖南神色冷淡：「你還是別去了。」
小林榆：「為什麼？」
「南方有很多山，就喜歡抓你這樣的小孩，然後關在裡麵，這輩子都出不來。」沈圖南帶著惡意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麵前清澈不見一絲陰霾的眸子。
小林榆怔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
窗外的陽光燦爛，沈圖南隻覺冰冷。他越過呆立的小林榆徑直向上走。
忽然，冰冷的手被一片溫暖觸到，沈圖南的腳步驟停。
幾秒鍾後，月要上多了一雙肉乎乎的胳膊，眼前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自己的月匈口，甕聲甕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弟弟，你不要難過。這裡有警察，有老師，我們不會被抓走。爺爺會和我的爸爸媽媽一樣愛你的，被抓走了他們會找到我們。這裡也有山，但是都不擋人，我們想出去就出去。」
身體頓時呆住，殘存著不屑的眼眸蒙上幾分不解。月匈膛處一片溫熱，呆滯的表情傻傻地留在臉上。
半晌，多年繃緊的弦在這一刻瞬間斷裂。貼在褲縫的手慢慢抬起又落下，最終落在月匈前的腦袋上。
小林榆無意識地蹭了兩下，腦袋上的手試探著撫扌莫。
良久，沈圖南把林榆放開，輕聲道：「謝謝。」
小林榆臉上綻開笑容：「不客氣。」
兩個孩子坐在台階上，吃東西也堵不住小林榆的嘴。
不知道第幾次把手伸向盤子，左抓右抓，抓到了空氣，她圓圓的包子臉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