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點（2 / 2）
「妳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到。」
「那……我們走吧。」
為了不讓優講出約會那一類的話，諾爾斯故意平淡地說著。
「好的。」
優高興地笑著，然後就橫坐在後座上。
三十分鍾以後，諾爾斯他們來到了鬧區東邊的一條河旁。
這條河的另一邊俗稱東方高台。那裡是個古老的住宅區，擁有悠久的歷史，可以回溯到古時代的城下市鎮。
渡過橋梁，諾爾斯朝著古時代的城堡遺跡騎過去，那裡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小山丘了。諾爾斯把自行車放在停車場，然後從石頭階梯爬上去。
「這裡是?」
「古時代的城堡遺跡，現在則是利用這個遺跡蓋成公園。」
「喔——」
優覺得很稀奇，四處觀望著。
「可是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這裡最高的地方有個展望台，視野非常好，所以大概可以發現書店的招牌吧!」
「啊，原來如此。不過你連這種事都很清楚呢!」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遠足就是來這裡。」
「嗯。諾爾斯你也有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啊!」
「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啊哈哈!」
兩人就這樣聊著天，走到了公園的最頂端。
今天雖然是星期天，但是公園裡的人竟然很少。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在山丘的頂端。
那裡並不容易到達，再加上山頂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設施或是遊戲器具，所以一路上都沒有人。這對諾爾斯他們來說剛剛好。
他們穿過公園，走到利用城堡遺跡剩下來的石頭牆壁建造起來的展望台，然後從那裡俯瞰高台的市容。
「哇!」
看到山下的景色，優發出了贊嘆聲。
「風景好漂亮啊!」
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高興。
「諾爾斯你看那邊，這裡可以看到對麵山上寺廟的鳥居耶!」
「嗯。」
「啊!那裡有一台飛機在飛。」
「……那一帶好像是附近機場的起降跑道。」
中型的客機發出巨大的聲響從空中飛了過去，諾爾斯邊看著飛機邊簡短地回應著。因為優隻看得見諾爾斯有看到的東西，這件事沒有必要對優說明，所以諾爾斯就沒有說出口。
「差下多可以了吧!」
讓優觀賞一下景色後，諾爾斯開口說道。
「呃?怎麼了嗎?」
看來優完全忘記來這裡的目的。特地陪她來這裡的諾爾斯，不由得有點生氣。
「我們下是要找書店的招牌嘛!」
「啊啊啊，對喔。」
優趕忙仔細觀看下麵的景色。也就是說，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在尋找。
「真是的。」
諾爾斯也重新觀察城鎮的景色。
那裡原本就是個古老的市鎮，所以很少有高大的大廈或是公寓建築物，視野很好，因此他們立刻發現類似的招牌。
「是那個嗎?」
諾爾斯問了一聲，優凝神看過去。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不過看起來很像。」
「其它地方也沒有類似的招牌，大概就是那個吧。」諾爾斯於是決定要去那裡看看。
「那我們走吧。」
「啊!請等一下。」
「怎麼了?」
諾爾斯詫異地問道。
「差不多該吃午餐了。」
優手指著頭頂上的太陽說道。
「吃飽飯之後再走吧。」
「……也對。」
聽優這麼一說，諾爾斯才開始覺得肚子餓。
他到附近的商店裡買了熱狗和三明治、罐裝的咖啡。
諾爾斯坐在附近樹蔭下的板凳上，打開咖啡先喝一口，然後在熱狗上麵塗上滿滿的蕃茄醬以及芥末醬。
優站在一旁高興地看著諾爾斯。
「看別人吃飯那麼有趣嗎?」
說起來，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吃飯，諾爾斯想到這點才開口問道。
「看某人在吃飯真的很快樂。啊，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想不太起來。總之，就是這種氣氛。」
實在聽不太懂優想要表達的意思，諾爾斯模糊地應了一聲，繼續吃他的東西。吃東西的時候旁邊有人一直看著自己，讓他沒辦法好好的吃，可是也不能叫優走開。
就這樣吃完一頓有點消化不良的中餐後，諾爾斯呼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
晴朗的天空中飄著一朵朵像是棉花的雲，今天是個好天氣。
「今天天氣真好。」
優學著諾爾斯抬頭看著天空，聲音聽起來非常高興。
「讓人覺得好舒服喔!」
諾爾斯心裡想著，應該沒有連感覺都傳達給優的，然後有點詫異地看著她。
這時，優轉過頭來。兩人視線剛好對上了，諾爾斯趕忙將視線移開。
優覺得這樣子很有趣，說道。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家夥應該不知道感覺才對啊。」
「……看來，這並不是妳讀取到我的想法。」
「就是有這種感覺。」
優有點惡作劇地笑著。
「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諾爾斯聳聳肩。
「嘿。」
諾爾斯叫了一聲，感覺上沒有那麼嚴肅。
「是，有什麼事嗎?」
「妳之前去學校的時候，除了我以外，還有沒有人看得到妳?」
「這個嘛……好像有幾個人看得到。」
「那就不必特意跟著我啊。不管是誰，都會比我好相處吧。」
「啊!你自己也有這種自覺啊。」
優愉快地微笑說著。
「那時候我拚命要你理我，根本沒有想到其它人，而且……」
「而且什麼?」
「呃，要怎麼說呢。就像是小雞跟著母雞走。」
「Imringting，把第一眼看到的東西當成是母親嗎?」
「沒錯，我一定是在一開始遇見諾爾斯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形成這種想法吧!」
說完，優微笑看著諾爾斯。
看到優那種清純的笑容，諾爾斯不禁看呆了。
「怎麼了嗎?」
發現諾爾斯在發呆，優覺得很不可思議地問道。一時間，諾爾斯腦袋運作的速度變的比平常慢很多，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在幽靈的狀態下，那應該稱做附身吧!」
「是啊，不過給諾爾斯帶來很多麻煩。」
優的笑容變的有點黯淡，諾爾斯不禁有點慌張。
「沒、沒這回事。不過也不能說我很有興趣啦!」
這個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兩人間的對話就這麼中斷了。後來遠方傳來小朋友嬉鬧的聲音。
「走吧。」
過了一下子，諾爾斯緩緩地說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從夢裡醒來的樣子。
「好的。」
優用高興的聲音響應著。
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諾爾斯他們抵達目的地的那間書店。
這間書店裡麵還有出借錄像帶或是販賣CD的業務，是一間三層樓的大型書店。
諾爾斯將自行車放在停車場裡麵，然後抬頭看著建築物屋頂上那個高高聳立的招牌。
接著，四處望了一下，才小聲地問道。
「是那個招牌沒錯吧?」
「是的，那個字看起來的感覺一樣。」
優也抬頭看著那個招牌。
「方位也一樣呢!」
諾爾斯看著指南針。招牌是麵對鬧區的方向，也就是麵對東方。優記得的景象如果是麵對西方的話，那招牌應該就是麵對東方的。
「那麼……」
「嗯。應該是這家書店沒錯。」
接著，諾爾斯看了一下周圍的建築物。書店對麵的右邊是一棟普通的雜居公寓，旁邊是個停車場，停車場的另一邊是家具店，家具店樓頂上有個巨大的招牌。雖然沒有霓虹燈，不過招牌下麵裝有燈光照射。高度和這問書店差不多。
「如果這家店有營業的話，那妳應該會看到招牌。」
「是啊。」
諾爾斯他們走向家具店，在店門口確認營業時間以及休息的時間。
「開到晚上九點嗎?營業時間還滿長的嘛——」
書店的營業時間也是開到晚上九點。這麼一來，就不可能是家具店先休息了。
「他們固定在星期一休息。書店則是星期三休息。」
「這樣的話，那妳看到的景象就是在星期一看到的嗎?」
如果隻有家具店的電燈沒亮的話，就會出現這種結論。
「啊!諾爾斯你看，這裡還有寫些什麼東西喔。」
優手指的地方，上麵寫著臨時休息的日期，是為了定期確認店裡的商品庫存，以及卸貨而暫停營業。是在五月以及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五。
（臨時休息日嗎?）
諾爾斯思考著。
第三個星期日也就是這個禮拜了，上次的卸貨差不多是在半年以前。半年前的幽靈現在才出現，這點說不過去，而且如果是在十一月的話，優身上的服裝實在太過單薄。
（應該不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
現在才想到這點也無濟於事。
（算了，大概沒關係吧!）
諾爾斯做出這個結論。也不是說一定要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發生的，其它可能的日期，每個禮拜都會出現一次。
然後，諾爾斯轉身背對家具店。
放眼望去，前方有好幾棟房子。那些房子都不是高樓大廈，每一棟都不是很高而且都是小巧整潔的建築。
大致看了一下，大概隻有五棟房子比較有可能。
「有很多房子呢!」
「妳知道是哪一棟嗎?」
諾爾斯還是問了一聲。
優不斷地觀察著，最後終於滿臉抱歉地搖搖頭。
「對不起，從這裡看的話有點……」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如果要爬到那些建築物上麵去看的話很費功夫，而且普通的建築物或是公寓通常是不會讓人隨便去屋頂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諾爾斯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那她或是犯人是如何到屋頂上的呢?）
諾爾斯做了幾個假設。
首先，她或是犯人是那棟建築物的關係人。比方說在公寓裡的話，他們其中一人住在裡麵，這樣就可能爬到屋頂上。
可是在公寓上麵犯罪的話，風險很大。而且如果是安全設施完善的公寓，如果隨便帶人進去，那甚至還會留下證據。
（這樣的話，就是可以讓不特定人員進出的建築物，而且可從建築物的屋頂看到書店的招牌——）
諾爾斯再次觀察一下那些建築物。
他的目光停止在其中一棟上麵。
那是一棟四層樓的雜居建築。這種建築物人員出入頻繁，看起來很容易就可以淮去。
「嗯。」
諾爾斯轉過頭來看一下書店的招牌，經過大致上的目測，角度方位也沒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嗎?」
「我們去那棟建築物看看。」
諾爾斯回到書店，把自行車牽出來，優趕忙坐在後座上。
5
五分鍾以後，他們來到目的地的那棟建築前麵。
這棟建築物是建在主要乾道裡麵的一條小路旁邊，周圍幾乎都是二層樓的住宅或是公寓，相較下高度顯的非常突出，或許是外表沒有特別鮮艷，所以感覺上並沒有那麼醒目。
一樓是一家咖啡廳，二樓以上是法律事務所或是廠商的營業場所等等。為求慎重起見，諾爾斯將招牌上每個樓層的店名或是電話號碼抄下來。
然後，他將自行車停在路旁的電線杆上，到建築物的周圍去觀察。
這棟建築的右邊是家便當店，兩棟房子相隔很近，幾乎沒有辦法從中間通過。而另一邊是停車場，麵對停車場的牆壁上麵有設置緊急樓梯。
（應該可以從那裡爬到屋頂上吧!）
順著緊急樓梯看上去，樓梯隻到四樓的緊急出口而已。看來，想要去屋頂的話，就隻能從建築物內部才能辦得到。
「嗯……」
「怎麼辦呢?」
站在身旁的優問了一句，諾爾斯思考一下以後說道。
「我們上去看看吧!」
回到建築物前麵後，並沒有特別在意周圍的狀況，從咖啡廳旁邊的玄關走到建築物裡麵，優也趕忙地跟了上去。
走進玄關以後，立刻有個樓梯。樓梯間的燈沒開，加上沒有幾個窗戶，所以就算在正中午，這個樓梯還是很陰暗。
二樓的法律事務所正在營業中。諾爾斯側眼看了一下事務所的門，然後繼續往上走。三樓是電機廠商的營業所，而四樓是一間郵購公司。這兩家公司好像都在休息，裡麵都沒有人。繼續往上走，就走到了屋頂上。
或許是建築物已經很古老的緣故吧，大樓的安全管理並不嚴密。而且人員的進出頻繁，所以想要偷跑進來的話，算是滿容易的。
諾爾斯爬到頂樓，伸手握住鐵門的門把。
稍稍用點力，門把就轉動了。看來這個門並沒有上鎖。
諾爾斯慢慢推開厚重的鐵門，走到屋頂上。
從陰暗的樓梯間走到外麵時，因為沒有遮陽的東西，正午的陽光讓諾爾斯瞇起雙眼。同時也感受到溫暖的春風吹過身體。
不久，眼睛終於習慣陽光，諾爾斯看了一下屋頂四周的狀況。
這裡比想象中還要混亂，各層樓的冷氣機主機排列在一旁，還有電視天線或是衛星小耳朵雜亂地設置著。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蓋在出入口正前方的一個小房間。那是用灰色的鐵皮蓋起來的小房間，可能是後來才加蓋的，所以和四周格格不入。
諾爾斯思考一下，然後從出入口往前走，大約走了三十步左右就走到那間小房間的門口。
他從入口的玻璃窗往裡麵看，看來這間房間是當作倉庫來使用，裡麵堆滿了很多大紙箱或是木箱，連另一邊的窗戶都被箱子擋住看不到。
諾爾斯抓住門把試著往後拉，房門隻稍稍動了一下就卡住了。門已經上鎖，不過還可以動，這大概是門框有點損壞了吧。
「唔。」
暫時先不管小房間裡麵的東西，諾爾斯轉身回頭一望。
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書店的招牌就在出入口的正上方。諾爾斯拿出指南針來確認，他現在麵對的方向是北偏西，也就是優看到月亮的方位。
「如何?」
諾爾斯問了一下身後的優。
「啊——」
優順著諾爾斯的視線抬頭看過去，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就是她的回答。
「……這裡嗎?」
「是的。」
優不安地點點頭。
「然後，在這裡。」
優移動到出入口的正前方，然後站在那裡。
「那個拿著手槍的人就是站在這裡。」
優伸出食指指著諾爾斯。她大概是要裝出槍的姿勢吧!
「那就是這裡沒錯吧。」
聽到諾爾斯的詢問，優再次確定地點點頭。
然後，諾爾斯從背包中取出數字相機，將眼前的景象拍攝下來，然後還拍攝了一些周圍的景象。
拍攝完後，諾爾斯開始在屋頂周圍四處察看，說不定會有血痕或是彈痕留下來。
諾爾斯仔細地搜尋油漆剝落的鐵欄杆，或是水泥地板，可是並沒有發現類似的痕跡。
諾爾斯正打算察看那幾台骯髒的冷氣機主機的時候，優突然迅速地飄過來。
「諾爾斯，好像有人來了。」
聽到優這麼說，諾爾斯趕忙回頭看過去，出入口那裡有人影出現了。
諾爾斯迅速地躲到附近的水塔後麵。其實他並不需要躲藏，不過因為這裡是犯罪現場，所以讓他太緊張了。
從鐵柱後麵偷偷看過去，有兩個男的走出來。其中一人很年輕，穿著輕便，相對的，另一人是中年男性，身上整齊地穿著灰色的西裝。
穿西裝的男人將一個茶色信封交給年輕人。年輕人稍稍瞄了一下信封裡麵，然後就點點頭。接著，兩人開始說起話來。
（特意走到屋頂上來，他們到底在講什麼?）
諾爾斯對優做了一個手勢，要她過來。
「那兩個人，是否看得到妳?」
「我覺得應該看不到吧!」
「那妳去他們身邊，偷聽他們在講什麼。」
優點點頭，然後就輕飄飄地飛過去。
優飄在空中接近他們，可是那兩個人仍然不停地講話，並沒有發現。看來他們真的看不到優。
兩人講話講了五分鍾左右。而在這段時間裡，優就站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說話。
不久，大概是講好了吧，兩人開始動了起來。年輕人先從屋頂上消失，過了一分鍾以後，穿西裝的男人才走下去。
「諾爾斯。」
那兩個男的離開後，優回到諾爾斯的身旁。
「他們在講什麼呢?」
「聽起來，好像是那個穿著西裝的人，要另一人提供公司的情報。」
「商業間諜嗎?那……公司的名稱是什麼?」
「他們是說什麼佐雅克的。」
「佐雅克?」
諾爾斯在腦中搜尋類似的單字。他立刻想起來剛才做的筆記中，建築物的承租戶裡麵，有個類似的名字。
「是佐迪雅克嗎?佐迪雅克國際。」
「啊!沒錯，就是這個。」
優用力點著頭。這個名字是這棟建築物四樓的那家郵購公司的名稱。
「郵購公司有商業間諜?」
諾爾斯還是想不通。因為他覺得那種公司應該不會有什麼商業機密。這點讓他覺得事有蹊蹺。
諾爾斯往樓下一看，剛才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剛好走出建築物。諾爾斯轉頭過來對優說道。
「妳去跟蹤他。」
「咦?」
「跟在他後麵，確認一下他要去哪裡。」
「這個嘛……」
「我在這棟建築物等妳。——對了，如果妳迷路了或是太陽下山的話就回來吧!」
諾爾斯不斷地下達指示，讓優有點慌張。
「我知道了，那我就去跟蹤了。」
在優了解了指示的內容後，就留下這句話消失了。
諾爾斯再次往樓下看，優已經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了。
那個男的對周圍保持警戒，然後往前走，不過他根本看不到身後的優，所以這麼做並沒有什麼意義。
「接下來嘛……」
看到他們兩個從街角轉過去後，諾爾斯停止觀看。
「我這裡也要稍做調查。」
諾爾斯離開屋頂，走到佐迪雅克公司所在地的四樓。
從樓梯問往公司看，裡麵並沒有人。
諾爾斯走到走廊上，朝著公司大門走過去。
公司大門的玻璃窗上麵，貼著『佐迪雅克-國際股份有限公司』的巨大招牌。
（佐迪雅克Zodiac——十二宮嗎?）
這個字是指占星術裡麵所使用的黃道十二宮，看到這個公司名稱諾爾斯覺得好像有什關連。
往四周看了一下，走廊上堆積著好幾個大紙箱，幾乎占據了走廊一半的空間。而紙箱上麵有用英文寫著公司的名稱，還有看起來像是公司商標的天球儀的圖案。
諾爾斯有看過那個商標。
（這家郵購公司是在販賣超自然的商品啊!）
可以在雜誌的廣告頁麵或是封底看到『招來幸運的奇跡之石』或是『宇宙的能量讓妳的願望實現』等等，看來就像是在騙人的郵購商品廣告中，發現這個名字。
（我最近好像和這一類事情很有緣。）
如果被別人盤問乾麼在這裡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諾爾斯確認一下周圍的狀況以後，就回到屋頂上。
優早就回來站在那裡了。
「很快嘛!」
「是啊，就在附近而已。」
「然後呢?」諾爾斯催促著。
「呃……那個人走到第三個轉角，那裡有一棟小公寓，然後走到公寓裡麵的高野偵探事務所裡麵。」
「果然是個偵探。」
諾爾斯點點頭。
根據優的描述，偵探回來後好像有打電話出去。
「妳知道對方是誰嗎?」
「偵探稱呼電話裡的人為老板。他對那個老板說，之前有拜托老板接受采訪，所以想見個麵。」
諾爾斯立刻了解。那個偵探如果是要調查樓下這間公司——佐迪雅克公司的話，那電話中的人一定就是這個老板。大概為了想要和老板直接對話，所以才假裝要進行采訪的吧。
「妳知道他們會麵的地點嗎?」
「港前車站前麵的一家咖啡廳。」
優說出來的地點離這裡很遠。峰岸是南方有個港口叫做峰岸港，那個地方就是最靠近峰岸港的車站。
「為什麼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這個嘛……那個老板說要去那裡辦事情，所以就順便在那裡會麵。」
「時間呢?」
「四點半。」
諾爾斯看一下手表。現在三點多了，如果騎自行車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我們也去看看吧!說不定可以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現在就這麼想實在是太果斷了。可是諾爾斯內心卻充滿期待。
「說不定，會和那個老板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嗎?」
優一臉茫然。
「和什麼有關係?」
優好像在講別人的事情一樣，諾爾斯一時間呆掉了。接下來，肚子裡升起一把火，不過諾爾斯將之抑製下來。
「也就是……那個……把妳——殺死的犯人啦!」
「喔喔。」
諾爾斯回答的有點為難，可是優響應時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少一根筋。看她一副毫不緊張的模樣，讓諾爾斯覺得自己像白癡一樣努力的東奔西跑。
「走吧!」
諾爾斯不高興地說了一聲，然後快步從屋頂上走下來。騎上自行車後，優才趕忙追上來，坐在後座。
「好像懸疑連續劇喔!」
背後傳來了優高興的聲音，看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這個連續劇裡的被害人。
往前騎了三十分鍾左右。
剛才優一直在身後講些有的沒的，諾爾斯突然發現她的聲音竟然不見了。
「優?」
諾爾斯停下自行車，回頭確認。優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已經超過那個區域了嗎?）
諾爾斯歪著頭，回想優可以存在的範圍。可是附近公園裡的時鍾響起了四點的報時，聽到報時聲，諾爾斯趕忙繼續往前騎。
6
峰岸市的地形就如其名，從山峰到海岸邊都是屬於峰岸市的管轄。具體說來，北側是一些比較低的小山，經過都市地區以後，南方麵對海洋。當然，峰岸港也就位在南方。
這個港口隻是眾多漁港之一，有圍起了的海岸線並開拓成一個貿易港。
過去有一段時間真的非常繁榮，但是隨著陸上交通網的建設完成，港口的交易量漸漸地減少，現在卻隻是處理一些地區的交易品而已，就峰岸市來說，這裡變的沒有以前那麼熱鬧了。
諾爾斯總算在四點半以前抵達港前車站，而且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那家咖啡廳。說起來，在車站前麵就隻有一家咖啡廳。
諾爾斯在外麵等了一下，不久，穿著灰色西裝的偵探從驗票口走了出來，然後直接走進咖啡廳。
接著經過五分鍾左右，港口的方向出現了一個高高的男子，他也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咖啡廳走過去。
確認過那個男的走進咖啡廳以後，諾爾斯也走了過去。諾爾斯先在咖啡廳外麵透過落地窗觀察裡麵的狀況。
他看到了偵探坐在麵對窗戶的位置上，然後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就坐在偵探的對麵，而咖啡廳的椅子對他來說有點小。
確認過他們兩人在裡麵之後，諾爾斯走進咖啡廳。
他立刻環顧一下店內狀況，然後坐到通路旁邊的座位上。從這裡可以自然地眺望窗外的景色，也可以順便觀察那兩個人的樣子。
然後，諾爾斯立刻點了一杯咖啡，接著有意無意地看著坐在旁邊的那個男的。
諾爾斯本來隻想瞄一眼而已，可是一看之下視線卻移不開。那張臉好像在哪裡看過。
（之前是不是在哪裡看過他啊?）
那張臉曾經出現在諾爾斯的生活中，不過應該不是老師，也不是親戚或是住家附近的鄰居。
這時候，那個老板覺得好像有人看著自己，四處看了一下。
兩人對上眼。
這時候，諾爾斯突然想了起來。
（他就是那個在破屋遇到的男人。）
諾爾斯被河原崎他們帶到破屋去調查的時候，出現在院子裡的那個男人。
（被發現了?）
諾爾斯趕忙將視線移開。那時候，他應該也有看到諾爾斯的臉。
雖然不知道他去那間破屋乾什麼，可是又在這裡相遇，一定會讓他覺得很可疑。
諾爾斯動作有點僵硬地喝了一口水，雙眼一直盯著木頭桌子看。
等了一下子，但是對方一直沒過來講話。不久，咖啡送來了，所以諾爾斯就趁機從服務生的背後偷看對方的樣子。
老板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狀，就這樣看著記者——其實是偵探——接受他的采訪。看來他並沒有特別在意諾爾斯。
（他沒有發現嗎?）
諾爾斯覺得很不可思議，對方應該也有看到諾爾斯，而且當時這個男的還冒出吃驚的表情，所以他應該會記得諾爾斯的臉才對。
現在也不可能直接去問他，所以諾爾斯隻好歪著頭，側耳傾聽隔壁桌的對話。
「那麼……您開始做這行是在五年前對吧?」
偵探熟練地訪問老板。
接下來的采訪內容都是有關公司的產品，也就是超自然商品的由來以及當紅或是最近流行的商品等等。對諾爾斯來說，他們講的都是讓人懷疑的東西。
偵探到底要調查什麼——這點諾爾斯並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想要對那個藏身在神秘的藍色石頭內的幸運精靈做身家調查，他應該是繞遠路想要獲得某種信息吧!
諾爾斯不時地看著窗外，裝作好像在等人的模樣，同時也在等偵探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您在尋找這些稀奇的東西，應該會常常出國尋找吧?」
偵探若無其事地講出一個因頭。
「是啊!剛才我也說過了，客人還是喜歡外國的東西，而且我在尋找新商品的時候也必須常常出國。」
「那應該是到歐洲吧?」
「不是，最近因為很流行風水，而且也推出其他國家風的產品，所以我常去國外。」
「那裡的工資也比較便宜。」
「是啊!」老板回答了這兩個字以後，就警覺地閉上嘴。偵探立刻笑著說道。
「啊!對不起。當然，這種事情不會刊登出來的。我們的雜誌並不是社會性的雜誌。不過啊，我采訪了一些人，現在好像大家都滿辛苦的。」
偵探說些不景氣的話，讓老板卸下心防。老板聽了後笑著說道。
「對啊!實際上我們公司也撐得很辛苦。」
說話的語氣裡增加了幾分親近感。偵探說的那些話——不是進行商品調查，而是針對在工資便宜的中國而生產產品的情況，表現出自己也對業界有一點了解。因此，老板才會鬆口。
（嘴巴真是厲害!）
諾爾斯裝出一副發呆的表情看著窗外，他心裡滿佩服那個偵探的。
果然，那個老板開始講起自家公司的財務狀況，或是同業問的小道消息等等，越談越深入。偵探為了不讓老板出現警戒心，也不寫筆記，隻是在恰當的時機答腔，讓對方說出更多消息。
之後，又進行了二十分鍾左右的訪談，結果，諾爾斯並沒有得到任何可稱得上是線索的信息。
最後，老板用手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咖啡喝光，他是用右手。
（老板是右撇子嗎?）
殺害優的男人是用左手持槍的。至少他應該不是那個景象中出現的人。
諾爾斯等他們兩人走出咖啡廳以後，過了一下子才站起來。
為求慎重起見，諾爾斯走出咖啡廳以後四處看了一下，看來，那個老板並沒有躲起來等他。
「他果然忘記了嗎?」
話雖如此，但是在優出現的那間破屋裡所遇到的男人就是優被殺害的那棟建築物裡麵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板，就算不是犯人，也不可能完全無關。
「看來，要再去那間破屋調查一下了。」
看著西下的夕陽，諾爾斯自言自語地說著。
諾爾斯回家後，優就站在玄關那裡等他。
「如何?有什麼進展嗎?」
聽到優的詢問，諾爾斯默默地搖搖頭。
「雖然很可疑，但是並沒有確切的證據。」
「真是可惜。」
「是啊，不過還沒——」
正想要回答的時候，有兩個女孩子走過諾爾斯的身旁，然後偷偷地看著諾爾斯，走遠了以後，那兩人就開始竊竊私語，同時低聲笑著。
（對了，有很多人沒辦法看到這家夥。）
諾爾斯想到這一點，於是閉上嘴巴。剛出門的時候還很注意的，可是下午過後幾乎都隻有兩人在對話，所以就忘了這一點。
（可是，看得到和看不到的法則仍然無從得知。）
早上出門後就開始觀察，就年齡來說，年輕人可看到優的比例比較低，就男女來說，女性可看到優的比例比較低。可是就算可以看到，也有很多例外狀況，所以仍然沒辦法整理出具體的法則。
（肉體上的特征好像是完全下同的基準。）
諾爾斯一邊看著優一邊思考著。
「請問，我怎麼了嗎?」
諾爾斯一直看著自己，優不禁害羞起來。
「沒什麼。」
諾爾斯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將自行車牽到院子裡。
優站在諾爾斯的身後，低聲說道。
「……諾爾斯。」
「怎麼啦?」
「今天我好快樂。」
「是嗎?」
諾爾斯不明所以地歪著頭。對諾爾斯來說，這隻是去尋找記憶中的場所而已，而且那裡是她被殺害的地方，應該不會覺得快樂才對。
「是的，真的很快樂。」
優的聲音裡麵並沒有任何事件的陰影。
「就好像是在約會一樣。」
優有點害羞地說道。
「……是嗎?」
諾爾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打開大門時，諾諾聽到開門聲就從樓上劈裡啪啦地沖了下來，諾諾雙眼裡燃燒著怒火。
「老哥，你太狡猾了，竟然丟下我，和小優兩個人一起出去!」
諾諾生氣地大聲說著，諾爾斯蹙著眉頭回應道。
「別叫太大聲，媽媽會聽到的。」
「媽已經出去買東西了。」
「爸爸呢?」
「睡午覺，不過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優從諾爾斯身後探出頭來。
「對不起，諾諾，沒跟妳說一聲就出去了。」
「小優，妳這樣太過份了。」
諾爾斯不管不斷吵鬧的諾諾，走回自己的房間，諾諾也理所當然地跟了過來。
「那……有發現什麼事情嗎?」
到達房間前，諾諾一直抱怨，現在大概是已經釋懷了吧!諾爾斯將背包放在地板上後，就開口問道。
「我們找到了那個景象的地點了。」
「真的嗎?」
諾諾嚇了一跳。
「你之前不是說過什麼都不知道嗎?」
「後來我有發現到一些事情。」
「真的假的?」
諾諾低聲說著。
「反正你一定是早就發現什麼，然後不對我說吧!」
「那個……諾諾，諾爾斯他啊——」
優本來想說諾諾是因為擔心妳，可是諾爾斯插話進來阻止優繼續說下去。
「有拍到那個地方的照片，要看嗎?」
諾爾斯從背包中拿出數位相機。
「要!我要看!」
諾諾立刻說道，然後朝著諾爾斯的計算機走過去。
諾爾斯趁這個時候瞪了優一眼，用眼神對優說『妳別多嘴』。
優聳聳肩，吐了一下舌頭。
諾諾並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動作，任意打開諾爾斯的計算機，然後將數字相機上的數據傳送到計算機裡。從縮小的照片檔案中點選那個地方的檔案，屏幕上麵立刻顯示出拍攝到的照片。
「這就是——」
諾諾沒有繼續說下去。照片上的景色是從屋頂上拍攝的，可是這就是優最後看到的景象，這句話諾諾說不出口。
「那……這裡是哪裡呢?」
諾爾斯概略地描述今天早上開始的一連串行動。
「結果，到那裡又陷入僵局了嗎?」
聽完後，諾諾抱怨著。
「你們特地到高台那邊，就隻有拍照片嗎?」
諾諾的話中帶刺，看來她仍然有點不滿。
「……嗯，結果就是這樣。」
「什麼嘛!真是無聊。」
諾諾念念有詞地抱怨著，優在一旁安撫她。
諾爾斯輕輕地嘆一口氣，然後將視線轉移到計算機畫麵上。
屋頂的景色，那就是優最後看到的影像。
回想一下今天的事情，雖然下像諾諾說的那樣，什麼事都沒辦到，不過可以做的事情也非常淩亂，根本沒有一貫性。
到底要探索到什麼地步真實才會連結在一起呢，諾爾斯真的不知道。
想到這，諾爾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7
隔天是星期一。
剛休假完，教室裡麵還殘留著一點倦怠的氣氛，上午的課上完後，諾爾斯和其它準備去福利社買午餐的同學們一同走出教室。
福利社裡麵擠的水泄不邇，諾爾斯好不容易買到想要的麵包，正要回教室的時候，突然在一年級的教室外麵遇到了河原崎。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我有事要找這班的一個同學而已。」
上禮拜破屋探險的時候諾爾斯很不留情麵，所以河原崎看到諾爾斯時臉臭臭的。看到他這張臉，諾爾斯想起了破屋的事情。
「對了學長，破屋的幽靈怎麼了?」
唔的一聲，河原崎皺起了眉頭。
「上次運氣不好，沒辦法證明幽靈的存在，但是我們毫不止息的追求心絕對不會因為那點小事就受到挫折。我們會繼續調查，一定會找到幽靈給你看。」
「也就是說從那之後都沒有進展嘛!」
諾爾斯吐著槽，可是河原崎臉上出現不懷好意的笑容。
「嗬嗬嗬，你也隻能在現在這麼講了。」
河原崎突然變的很有自信地對諾爾斯這麼講。
「有什麼新發現嗎?那個破屋是位在山中的鬼門上麵嗎?」
「啊!對喔!」
隨口亂掰的一句話，河原崎竟然當真，諾爾斯實在很受不了他。
河原崎大概發現諾爾斯的樣子吧!立刻改口說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喔!我終於發現那間破屋裡麵所隱藏的重大秘密了。」
「喔喔，是什麼?」
聽河原崎這麼說，諾爾斯開始感到有點興趣，說不定會聽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可是河原崎卻不用他。
「我才不告訴你呢!」
「為何?」
諾爾斯一瞬間也忘了說話要客氣一點。
「這種事情要在現場讓你看到才有戲劇性。你放心，我們去調查的時候會叫你來的。」
「我才不要咧!今天我很忙的。」
諾爾斯早就不感興趣，立刻拒絕。反正一定又是假的，不然的話就是為了要拉諾爾斯出去陪他們調查而騙他的。
因為昨天遇到的那些事情，諾爾斯打算再次去那間破屋調查，可是如果和那些家夥去的話，事情會變的很麻煩。
「不，今天沒辦法去。因為本來預定的貴賓又沒來學校了。」
「話說回來，你之前也這樣說過呢!不過，會想要去那種地方的人，大概隻有學長你們而已吧!」
然後還有那家公司的老板吧!不過這句話諾爾斯沒有說出口。
（那剛好，趁學長他們不來，我就今天去調查吧!）
放學以後，諾爾斯自己一人來到那間破屋。
首先是到正門前麵。
那時候老板他們是從前門走進去的，所以沒有遇到從後門進去的諾爾斯他們。
這麼說來，如果他們可以進去的話，這就代表前門可以打開，於是諾爾斯看了一下將前門鎖起來的鎖，果然，那是最近才換的新鎖。
（那些人大概以為前門已經鎖起來了，所以就沒去後麵檢查了吧!）
然後，諾爾斯就依照之前河原崎他們的方法從窗戶爬進去，確認那些人走進來的路線。
（我們是從這個樓梯爬上去的，所以他們應該不會走到後門這裡，這麼一來，就是在一樓的某個地方吧!）
符合條件的房間有四間。
諾爾斯先調查地板上的腳印，不過每個房問裡都有腳印，所以這些腳印並不算是線索。
接著，諾爾斯思考老板他們偷偷跑到這裡的目的。
（不會是為了要試膽量的，那就代表是來這裡做某件事情的，這麼說的話，應該就是要藏什麼東西吧!如果他們和優的事件有關，要藏的東西就是——）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因為他想到了這個令人討厭的結論。
如果優被殺害的地點不是這裡的話，那她變成幽靈後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
既然已經到這裡了，那還是去找一下吧。
諾爾斯先做出這個假設，然後在每間房間中尋找，看看是否有可以藏一個人的空間。
其中的三個房間連衣櫃都被搬走了，裡麵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可是最後一間房間有點不一樣。
諾爾斯走進房間搜索，房間裡麵有兩張木桌，另外還有三個有玻璃的櫃子。櫃子裡麵還有幾瓶看起來像是藥瓶的罐子，地板上散落著一些藥袋或是包藥粉的薄紙。
這房間看起來不像是診療室，看來是用來處理處方簽的藥劑室。
諾爾斯在房間裡四處察看，並沒有特別可疑的東西。
正想要放棄走出房間的時候，諾爾斯突然覺得怪怪的，因此停下腳步。
這間房間和隔壁房間相差的距離很大，諾爾斯覺得很奇怪，於是比較一下，發現這區隔房間的牆壁，比其它的房間還要厚。
諾爾斯再次走回房間，沿著牆壁仔細地調查。
他立刻發現異處，於是推了一下牆壁旁的櫃子，發現櫃子後麵有通往地下室的門，後來檢查一下櫃子下麵的地板，有一些摩擦的痕跡。
也就是說，有人為了隱藏這個門，而將櫃子移動到這裡。
（這麼說的話，在這裡麵——）
諾爾斯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手放在門把上，接著他下定決心，用力打開門。
樓梯的另一端一片黑暗，入口旁邊雖然有電燈的開關，不過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
書包裡麵還放著前幾天來破屋時所使用的手電筒，諾爾斯拿出手電筒往樓梯下麵照射。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下麵是水泥地板。
諾爾斯做好心理準備後往前踏出去。樓梯很陡，諾爾斯一步一步慎重地往下走，抵達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氣很陰冷，還著一點黴味。現在還沒有聞到其它的味道——腐爛的味道。
猶豫了一陣子才下定決心把一直照著地麵的燈光舉起來，在房間裡繞了一圈。
映入諾爾斯眼簾的景象，有幾個看起來像是放藥的櫃子，還有地板上幾個細長的木箱。
櫃子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那些可以輕鬆把一個人放進去的木箱。
（可惡，被我猜中了。）
諾爾斯恨恨地罵了一聲。從之前發現的那些事情來推斷，那箱於裡麵放的東西，很可能是優的屍體。
總之先調查一下那些木箱。蓋子上麵沒有灰塵，好像有人擦過，這就表示這個箱子被開過了。
諾爾斯正想要吞口口水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嘴裡竟然很乾澀。
然後，他走近木箱，雙手放在蓋子上，一口氣掀開蓋子，用手電筒往裡麵照射。
「哇哩咧?」
諾爾斯嘴裡發出一陣可笑的聲音。
手電簡燈光所照射出來的東西，並不是屍體。而是用油紙包起來，大小差不多像是個便當的塊狀物，整齊地排列著。
「什麼嘛——」
諾爾斯不滿地叫了一聲。剛才打開箱子的時候心裡緊張的要命，結果竟然是這種東西，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白癡。
冷靜下來後，諾爾斯再次看了一下箱子裡麵的東西。那些東西堆在一起不好計算，不過那些油紙包裹大概有四十個左右。聞起來有機械油的味道，大概是機械的零件吧。
諾爾斯拿起一個包裹，還滿重的，裡麵包的的確是金屬。仔細一看，形狀看起來有點像個L字。
（這種形狀是——）
諾爾斯的表情本來已經放鬆的，現在再次現出凝重的表情。
他蹲下來，把手電筒放在地板上，然後就順著手電筒的光線把油紙撕破，裡麵立刻反射出金屬的光芒。那是——
「什麼啊，這是……」
諾爾斯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東西，聲音也變的有點沙啞。
在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那個閃爍著黑色光芒的東西，就是真正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