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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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大家也不廢話,眾人都去了牢房外麵,牢房外麵積大,地形寬廣,打鬥也容易施展身手些。隻是榆幽和榆菲不能與眾人廝殺,便在牢房的大門口待著,以免誤傷。

空中劃過一陣微風,牢房上的屋頂,四麵八方皆埋伏了弓箭手,而地麵上也站了四十六個黑衣人,一場精彩的大戰即將一觸即發。

戰鬥一開始,漪鳶便施展內力,十隻飛鏢從袖口飛出,飛鏢上萃了劇毒,二隻飛鏢會打在同一黑衣人要害之處,由於飛鏢短小,發射速度又快又準,所以,身手差些的黑衣人避無可避。於是,五個黑衣人中鏢倒地,緊接著,四十一個黑衣人齊上,與他們開打起來,而屋簷上的弓箭手開始發射弓箭,劍又粗又長,劍尖鋒利堅硬,看樣子不易折斷似的。這種粗長的弓箭隻看一眼,便覺可怕。那種劍似要打在人身上,便會立刻將他們身上射穿一個窟窿似的。一旁的榆幽看著他們的打鬥,心驚膽顫,心中默默祈禱,你們千萬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

而墨啟則像個事不關己的看戲人一般,他走到榆幽身邊,笑道:「榆姑娘,很著急很擔心吧?」

榆幽心中雖氣憤,但沒有搭理他。

墨啟語氣雖是一如往常的平靜溫和,但語氣中略微帶點嘲諷,「你說,天玄教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單純善良的小丫頭?榆菲也是傻,不僅留著你,居然還喜歡上你,最後,害人害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榆幽雖是氣的顫抖起來,可她心中卻認同墨啟的話。

是呀,如果沒有她,榆菲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如果沒有她,羽陌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源自她,她真是如墨啟所言,害人害己!

不過,她隻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隻是想活的簡單一點,她又有什麼錯?可能,她最大的錯,便是錯在了,天真善良與這爾虞我詐的江湖不能相融一起吧!

墨啟看了一眼外麵的打鬥,勸道:「榆幽,你別活在世界上害人了,去死吧,隻要你死了,榆菲和羽陌都不會有牽掛,而他們這一次若能活著離開,日後沒你,東山再起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聽著墨啟的勸告,榆幽頓時冷靜下來。

她也看了一眼那激烈異常的打鬥,平靜道:「你不過就是想讓我出去,移開他們的注意力。我不會武功,出去隻會給他們添亂,一旦我出去,他們肯定會分心來保護我,這樣拿下他們就輕而易舉多了,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我不會上當的。」

墨啟聽了,心中便明白,為何榆菲與羽陌都圍著她轉,雖是單純善良,但也不是毫無心竅,關鍵時候,還是挺聰明的。

墨啟眉眼一笑,「我真是小看你了,原以為你會被我的話語刺激出去,不曾想你卻看破了我心中所想。」

墨啟又看了一眼那打鬥場麵,隻見那群黑衣人有從原先的五十人已變成二十人,而臥在房屋上的弓箭手也死了十個。

墨啟神情古怪問道:「榆姑娘啊,你猜猜,他們,誰能贏啊?」

見著榆幽不答,墨啟一拍腦,「瞧我這說的,我問榆姑娘,榆姑娘肯定會想著是羽陌他們能贏了!」

一旁的榆幽見他這自言自語的模樣,便在心中將他定義為神經病,變態,榆幽在心中已經將墨啟給罵了個遍,但罵歸罵,心中還是擔心懷中的榆菲和正在打鬥的漪鳶他們。

就在榆幽不注意時,墨啟手下施展內力,將榆幽重重往外一推,榆幽一把就飛身出去。她一下就浮在空中,與漪鳶撞了正著,漪鳶已沒有與眾人對抗,她下意識的用雙手接住榆幽,好巧不巧,一直利劍因無人抵擋,竟活生生刺在漪鳶月匈口。

「嗯~」漪鳶悶哼一聲,月匈口鮮血不斷湧出。

「姐姐!」榆幽大喊一聲,頓時心中一痛。

隨著漪鳶漸漸往下沉,千顏也顧不得與眾人打鬥,他飛身過去,在空中接住榆幽和漪鳶,他一手摟住漪鳶,一手與利劍對抗,而漪鳶也抓著榆幽。就這樣,三人漸漸落下。

可利劍太多,千顏一手對抗利劍,再加上還帶著漪鳶和榆幽,行動不便。然而利劍還未停止,從四麵八方發射而來,千顏無奈,隻能用身子為兩人擋劍,五支劍毫不留情的射在千顏身上,隻聽見「碰」的一聲,漪鳶向一個千斤重的物件,重重摔在地上。而在這時,她雙手護在身前的,依舊是榆幽,而千顏卻是雙手撐在他身側,榆幽從她身上下來,而他們兩人卻是四目深情相對,漪鳶眼中流著淚,嘴角流著血,心中卻疼痛不已,這種痛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她在心疼,心疼麵前的這個傻子,居然為了她,可以做到以身擋劍!

漪鳶的眼神中充滿了後悔,他後悔,為什麼不早一點珍惜他,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對他的情誼,為什麼不早一點認清自己?

漪鳶眼淚嘩嘩而下,千顏看著她,一臉心疼,此時的他好似感覺不到痛,滿心滿眼都是麵前這個心愛的女子,千顏哽咽著,又抬手將漪鳶眼角的淚水輕輕抹去。

「為,為什麼?」漪鳶沒說一句話,月匈口的疼痛就加強一分,痛到她不由緊緊皺眉,但還是強忍。

羽陌強忍著傷,緩緩開口,嘴角露出幾絲溫柔的笑意,沙啞的聲音解釋道:「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知所解,不知所蹤,不知所終。」

說完這一句,兩人才漸漸笑了起來,兩人眼中好似隻有彼此,已將現場所發生的一切全部自動屏蔽。

漸漸的,漪鳶抬頭,輕輕口勿起了千顏的唇瓣,這一口勿意味深長,這一口勿纏綿良久,這一口勿似口勿遍今生今世也覺不夠……

空中吹起了冷風,寒風刺骨,空中又是一陣烏雲密布,見這樣子,又要下雨了。空中的劍也已全部對追了羽陌,萬箭齊發,不過好在,羽陌沒有受傷,還能撐得住,榆幽的目光落在漪鳶和千顏身上,隻見千顏躺在漪鳶身上,兩人閉眼沒有了動靜。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了那裡,空中的雨漸漸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打濕了榆幽的衣服,也打濕了羽陌和那些黑衣人的衣服。榆幽的臉上被雨水淋濕,淚和雨混合一起滴落下來,這場雨將榆幽的身上浸濕的冰涼,更將榆幽的心也打濕到冰涼。

她不禁開始想,她真是一個禍害啊!所有與她沾邊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老天爺,為什麼所有人都死了,隻她不死呢!

越想越傷心,越想心越痛。她把這種疼痛毫無掩飾的哭了出來,這是一場出自內心的號啕大哭,這是一場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嘯,她似在與天訴說著她的不公,訴說著她心裡的痛!

在訴說的同時,她又在責怪,責怪她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她的到來就是要給眾人帶來災難嗎?

小的時候,父母因她枉死,現在,她又害了榆菲,還將千顏與漪鳶害死了。

老天啊,所有人都死了,為什麼我還活著?

老天爺似是聽到了她心中的不平,中雨轉為大雨,一時間,天上電閃雷鳴。

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墨啟見了,便施展輕功,縱身一躍,一掌快速向癱坐在地上的榆幽打去,榆幽見這一掌不偏不倚的直指自己,她的嘴角露出一絲釋懷的笑意,她輕閉雙眼,不躲不避的想硬生生挨下這種。

她心中已然平靜,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一切,都該結束了!

「碰」的一聲,榆幽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她緩緩睜眼,隻見羽陌擋在她身前,替她接下這一掌。而墨啟的手竟然穿過了他的月匈口,然後,毫不猶豫的抽了出來,他的月匈口處一個窟窿,而就在墨啟抽出手的時候,墨啟倒在榆幽的懷中。羽陌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嘴角與月匈口的血源源不斷,那張臉已痛到扭曲變形,可他還是雙手緊緊抓住榆幽的衣服,手指一顫一顫的,顫巍巍的聲音斷斷續續道:「幽,幽兒,好,好好活著,榆,榆菲,還,還等著你,照顧呢!」

語畢,羽陌的手指鬆了榆幽的衣服,人也閉眼重重的倒在榆幽的身上。而在羽陌倒下後,所有的攻擊停止,所有的黑衣人也都退下了。

羽陌閉眼倒下那一刻仿佛空氣靜止,時間靜止,榆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她的呼吸一滯一滯,隨後,她頭腦開始發熱,全身開始顫抖不已,她的雙手緊緊抱住懷中的羽陌,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她哽咽著,頭慢慢低下。

「啊~」一聲吶喊發泄出來。這聲叫喊撕心裂,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這聲叫喊陰森淒涼,似要天地與之同悲。而這中間也包含了她的心酸,不甘與斥責上天的不公。

她看著懷中的羽陌,一時間雙目失神,呆呆的坐在雨中。她就像一個被傷透了心,已經心死的人,臉上的表情已不知是悲是喜,可她腦海中卻似有一幅畫麵,那是她與羽陌平常在天玄教打鬧玩笑的畫麵。

那時的羽陌還沒有造反,他還是榆菲的護法,自己的哥哥!可一睜眼,他確死在了自己的懷中。

「哥哥!羽陌哥哥!」榆幽不由得哭著低低的叫了兩聲,眼中的哭腔讓她帶有鼻音。可由於羽陌已死,所以,沒有人回答她。

榆幽腦海中的畫麵一轉,她又想起那個晚上,那個晚上,羽陌執行任務失敗了,榆菲想殺他,是榆幽求情,才讓羽陌保住了性命,隻在大雨裡,跪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那個晚上她還在和羽陌談笑風生的說天說地,可時間過得太快,如白駒過隙,一轉眼,羽陌便離他而去,死在了她的懷裡。

一旁的墨啟見到這樣的榆幽,不由得搖頭,眼神中對她不知是可憐可嘆還是覺得她咎由自取!

他向外走去,淋著雨走到榆幽麵前,剛準備一掌結束榆幽的性命時,隻聽見一個聲音阻止道:「住手!」

墨啟朝聲音來源看去,隻見華軒與流懷撐傘走來。墨啟見了,單膝下跪道:「殿下!」

看著雨中被雨水侵濕的榆幽,呆滯木訥的表情,一臉狼狽的模樣,華軒心中不免生了幾分同情。

現在的榆幽那還有一點人氣,雖然活著,可看樣子,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一個不死不活,有氣無力的活死人而已!

「榆菲已是廢人,翻不起多大風浪!而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都也死完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榆幽本就無辜,所以,放了他們吧!」華軒平靜道

「是,隻是,殿下,榆菲還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請殿下允許,容我斷了他手腳上的筋脈後,再饒他一條命!」墨啟恭敬的請命道。

「行,留他一條性命便好,反正,我也不想再無辜多造殺孽。」

聽到華軒應運的那一刻,那恍如活死人的榆幽一下動了起來,她立刻連摔帶爬的移到華軒身邊,下跪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不要榆菲筋脈,他武功盡失,對你們造不成什麼威脅了,我求你,不要在傷害她了……」

榆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一個勁的磕頭求饒道。天玄教的小主何曾這麼狼狽過?何曾這麼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榆幽為了救榆菲,她什麼都不顧了!

華軒雖然心中有些動容,可還是冷淡道:「隻是斷他筋脈而已,又不是要他性命,榆姑娘,不用害怕!」

這一句華軒說的輕描淡寫,可榆幽聽的心驚肉跳。

待華軒說完後,墨啟已回來復命道:「殿下,屬下已斷了榆菲手筋和腳筋!」

榆幽聽後,身子再次一軟,跪著的姿勢再一次軟在地上,她不禁自嘲,自己有什麼用啊?到底能有什麼用?心愛之人都護不了!這樣窩囊的活著,有什麼意義?

她閉眼,又是一番淚流雨下。

華軒無視榆幽,淡淡道了句,「走吧!」

語畢,他和流懷轉身便走,墨啟也是一揮手,所有黑衣人全部撤離,而墨啟也頭也不回的離去。

此時,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內便隻剩榆幽,榆菲和地上所有人的屍體。榆幽在地上一步一步艱難的爬著,她爬到牢房大門口,看著榆菲手上和腳上滿是鮮血,她從自己身上將衣布撕扯下來,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

她慶幸道,還好榆菲昏迷了,不然醒著,肯定會更痛!

他把榆菲的手腳包紮好後,然後將他打橫抱起在身上,榆菲雖是身形修長,可全身卻很瘦,瘦的隨意一動,便能輕易看見他身上的骨頭。可即便很瘦弱,榆幽也抱不起一個男子,可今日也不知是為什麼,他隨隨便便一抱,卻能抱得動榆菲,可能是因為此時的她滿心滿眼都是榆菲吧!

風雨交加的天氣,榆幽抱著榆菲,一步一步踏在地上,嘴中確念念道:「榆菲哥哥,我帶你回家!幽兒帶你回家!」

這句話似一個強大的信念一般,支撐著榆幽,很快,她與榆菲很快便走的無影無蹤,隻剩院中的屍體,在大雨的洗刷下留著鮮血,屍骨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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