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皇的煩惱(1 / 2)
大禹王朝364年,老皇帝纏綿病榻數月後於中元節當夜駕崩,舉國悲慟!
太傅歐陽靖於清和宮門前宣讀先皇遺詔,傳位於三皇子吳墉,皇後季氏、珍妃冷氏按祖製移居白馬寺守慰皇陵。
次日,新皇登太和殿舉行登基大典,沿用□□年號「顯德」,並冊封二皇子吳綱為端王,代天子掌管蜀地二十八萬戶……
自此,大禹王朝長達八年之久的東宮之爭塵埃落定,朝中二皇子一派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國喪期間,舉國居喪,天子不臨朝,百姓不嫁娶,官停百日、軍民一月。中元節三年之內禁止一切禮樂活動,民間亦不可張燈結彩慶賞佳節。
先皇雖縱容黨派之爭,但對外平藩滅狄開疆擴土,對內更令明號取信於民,以致政通人和,百姓殷富,雖無曠世之功,卻是一代守成明君。故而都城百姓紛紛著素衣、食淡食,自發為先皇守孝。
百姓尚且如此,朝中大臣、後宮妃嬪更是每日三餐小菜白粥,簪釵環、錦羅娟緞皆棄之一旁。
新皇借此大推節儉之風,消減開支、精簡後宮,禁大興土木,廢除一係列待建項目。一時之間,大禹王朝萬象更新,國中攀比奢靡之風盡收。
興樂宮,剛剛登上帝位不久的年輕皇帝正坐在案邊,雙手托腮盯著忽明忽暗的燭光發呆。緊鎖的眉頭將兩道英眉擠在一起,生生破壞了一張威嚴十足的俊臉。
「唉~」
沉默許久,新皇輕嘆一口氣,低頭望著案上的絹畫沉思不語。
一旁的小太監見了,眼珠轉了轉,連忙上前安慰道:「陛下,保重龍體,切莫傷心啊!」
「保重龍體?」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痛處,年輕皇帝揚聲說道:「朕都被自己的親哥哥拋棄了,還保重什麼龍體?朕思兄心切,保重不了。」
小太監臉色一僵,無奈道:「大皇子走前囑咐過奴婢,讓奴婢照看好您!」
年輕皇帝眼角上挑,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太監,轉而低頭對絹畫喃喃自語道:「我才是你的親弟弟,你走之前不和我說說話,找一個奴才乾什麼?再看看你托付這人,元寶那蠢奴才自己都顧不過來,他拿什麼照顧我?」
小太監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沒等他開口就聽新皇接著說道:「把我推到這麼高的位置一走了之,你可知你弟弟的處境有多危險?整日麵對豺狼虎豹,稍說錯一個字就會被人抓住把柄,我現在越來越沉默寡言了你知道嗎?」
元寶看著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主子,默默地低下了頭……
「元寶」
「奴婢在」打起精神,元寶趕緊俯身應道。
「暗閣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皇帝低聲問。
元寶為難地皺起了臉,小心答道:「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元寶如實回道。
「豈有此理」
猛地拍向桌子,皇帝怒道:「朕已經給了他們三天時間,堂堂暗閣,皇家密探,三天時間居然找不到一個手無寸鐵,身子骨比普通人還虛弱的人,以後朕怎麼放心把國家大事交付給他們?」
「陛下息怒啊!」元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皇子雖然身體虛弱,但足智多謀、聰穎過人,加之熟悉暗閣辦事流程,能逃脫暗閣的追蹤不無可能啊陛下!」
「哼!」新皇冷哼一聲,心中默認了對方的說辭。
就在主仆二人對著空氣發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元寶臉上一喜,忙打開門將人迎進來。
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走到玉階下,跪地行禮道:「暗閣閣主夏風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安!」
新皇正襟危坐,緩緩開口說道:「起來吧!」
「謝陛下!」夏風從地上站起來,露出臉上的金色麵具。暗閣三百明探皆以麵具遮臉,除閣主外任何人不得見其真麵目。
「朕要找的人可有消息?」皇帝故作鎮定地問。
夏風從袖中取出一條白色手帕,語調生硬道:「此次進宮臣正是要向陛下說明此事,這是那位公子留在客棧中的手帕,臣看過大致內容,應該是留給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