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鎮(2 / 2)
「奴和秋月都認為主子應該找個人來疼。夫人,不,是寧姑娘,寧姑娘就很好。主子沒覺得麼?您和她在一起笑得都比以前多了,食欲更佳。」
晝景閉眼躺在榻上,腦海回放著少女酒後同她醉言醉語的畫麵,的確很可愛,柔柔弱弱,秀美溫婉,心性堅定值得人敬重,廚藝精湛,格外討人歡心。卸去防備後那份溫柔更可貴。
她不解道:「做朋友不也能得到她的體貼?」
「可做朋友,哪能朝夕相對?」
「為什麼一定要朝夕相對?」
婢女登時麵若桃花,口不對心:「不朝夕相對,寧姑娘憑何要為家主洗手做羹湯?再好的朋友,也沒有年年月月為對方做廚娘的。」
「本家主是為了一碗湯就能出賣自己身體靈魂的?」
「……」萬一呢。
心頭梗得慌,待憐舟端著熱騰騰的鮮蝦粥過來,晝景氣得喝了兩碗才好。
水上漂泊兩日,下了船,雲蘇城,到了。
魚米之鄉,古往今來孕育了無數才子佳人,風吹楊柳岸,晝景虛虛攙扶著少女邁進雲蘇城最大的酒樓,兩人甫一登門,喧囂熱鬧的人聲如冷水澆在火把,發出嘶嘶聲響,時光定格,一瞬被拉長。
美貌動人心,晝家主不遠千裡攜妻回江南拜祭嶽父嶽母,消息不知從誰口裡傳出來,傳得越來越廣。
人人都想見一見這位名聲極大的九州第一美男子,前來拜見的權貴、書生,如流水不停歇。
晝景可沒那麼多功夫和閒情雅致與人虛以委蛇,揮揮手,斥退閒雜人等,用過中飯,隨憐舟回魚水鎮的家。
「這就是魚水鎮?」
車簾被掀開,晝景從馬車下來,看著不遠處小橋流水,綠瓦屋簷,眼裡透著好奇,分明第一次來,卻像在夢裡見過一樣。
「嗯。」近鄉情怯,憐舟心緒恍惚:「這就是我的家。」
「我是第一個被舟舟領回家的麼?」
少女邁開步子,率先走上拱橋:「是啊。」
本來這輩子都不打算成婚的,更別說與人談情說愛,哪知世事弄人,不僅假成婚,還把人帶回家。
若一切是真非家,爹娘定是很欣慰罷。欣慰他們愛的女兒,嫁給世間尊重貌美的男子。
晝景抬腿跟上她:「舟舟的家在哪兒呢,還有多遠?」
兩人舍棄馬車,悠閒自在地走在石橋,岸邊綠水橫波,喜鵲在枝頭嘰嘰喳喳叫,還有鴛鴦浮在水麵。
清新小鎮,與世無爭,哪怕有過往行人為色所迷,也不敢多看,隱約覺得走在前麵秀美挽著婦人發髻的夫人像極了印象裡模糊的身影,都礙於晝景在側,不敢上前相認。
平民對權貴的敬畏之心,很多時候是刻在骨子裡的。
「過了這座橋你第一眼看到的屋瓦庭院,就是我家了。」晝景不說先前那句還好,說了,憐舟總覺得別別扭扭的,初次領異性回到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再者阿景如今與她結交,還是她正兒八經的閨中密友。
她有意出言緩解緊張情緒,道:「我離家許久,也不知養在院裡的荷花是死是活。」
晝景莞爾:「沒關係,大不了咱們再重新種。」
「嗯……我覺得也是。」憐舟倏地就不緊張了。她是以真心結交阿景,又非以權勢金錢,捋了捋耳邊碎發:「到家少不得要勞煩阿景幫忙收拾。」
「舉手之勞。」
拱橋走到盡頭,又行了幾十步,白牆青瓦,門前種著一棵梨樹,晝景遺憾沒趕在梨花盛開的時候來,低嘆:「梨花開了,肯定很美。」
憐舟暗道他會哄人,拿出主人家殷勤待客的姿態,門鎖打開:「快進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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