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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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裡,陳靜安沒有半點已經成為沈烈女友的真實感,兩個人除了上次的短信,中間並無聯係,她知道沈烈忙,甚至有些慶幸,如果以後隻是周末聯係,日子好像並沒那麼難熬。

然後周末如期而至,她走進自己的刑場。

沈烈在車內,應該從公司出來,依舊是正裝,隻是袖口的位置,是那枚袖扣,這熟悉感,讓她多一分心安。

他將手中的放置一側,笑容算得上溫潤斯文:「喜歡吃什麼?」

陳靜安上車,說什麼都可以,她不挑食。

沈烈便說了餐廳名,淮揚菜,是她家鄉菜係:「或許不夠地道,但我沒辦法評判,還需要你嘗過後評價。」

陳靜安說好,片刻,又問出這幾天的一直想問,卻沒來記得問的問題——「什麼時候結束?」

這種不正常的關係,總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多久,她需要一個確切的時間。

沈烈不意外她問出這種問題,反倒支著下顎,似乎在認真思考:「或許很快,或許很久,無論是哪一種,我好像都無法給出具體時間。」

「我希望您能給一個具體時間。」

「陳小姐想什麼時候結束?」沈烈反問。

陳靜安審視著他的神情,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居心才會問出這種問題,但他神色平常,什麼也看不出來,她也不回答,接著問:「我說的能算數嗎?」

「不能。」沈烈這次回答的很快。

陳靜安氣笑了。

「但仍能做些參考。」

是了,從開始就不由她決定,什麼時候結束又怎麼會呢。想通這一點,倒不怎麼生氣。她抿著唇不說話,等待他回答。

等到車已經徹底開出大學城,再也不用開開停停,開始暢通無阻行駛時,沈烈才緩緩開口說:「等我什麼時候膩,什麼時候就結束。」

什麼時候膩呢?

陳靜安想追問,又覺得這問題更傻氣,誰能知道呢?她點頭說好,雖然沒有確定的時間,但到底有一個希望。

戀愛本來就難以保鮮,像沈烈這樣的人,不再有追逐遊戲的樂趣,隻怕會膩得更快,而她自認性格乏味無趣,大概隻會加速這個過程。

她本以為一路車程會安靜無話,然後到餐廳,吃完飯再回學校,仿佛做任務打卡,沈烈卻問她戀愛應該怎麼談。

「什麼?」陳靜安以為自己聽錯。

沈烈神情並無半點不自然,他重復:「談戀愛應該做些什麼?」

自然的好像是之前詢問她的口味,愛吃什麼,又有什麼忌口。

看出陳靜安的想法,沈烈說這是第一次,她本能不相信,怎麼可能呢?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少爺公子哥,怎麼會戀愛次數為零呢。但沈烈不屑於說謊,在這件事上,同樣沒理由。

陳靜安皺眉,心情復雜。

沈烈問:「我看起來應該談過很多次?」

陳靜安沒回答,算是一種默認。

「你是第一個。」

沈烈笑笑,「我雖然是初學,但頭腦應當不差,隻要老師肯教,我想應該不難學。」

老師指她?可這種事,怎麼教?陳靜安出神時,垂著的手忽然被握住,溫涼的觸感讓她在意時間反應過來,車內的空間並不富裕,副駕駛的中間有放置水杯的障礙物,但現在上麵並無東西,沈烈握著她的手,放上台麵。

他骨骼粗壯分明,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手背上隱約能看見藏於冷白皮膚下的血管,脈絡清晰分明,跟他相比,陳靜安的手要小一些,盡管手指纖細,握緊後也能完整被包裹住。

沈烈遊刃有餘地握住她的手,問:「牽手是戀愛的第一步嗎?」

陳靜安手臂僵硬,遲疑片刻說是。

「應該放鬆一些。」沈烈的手指已經按壓上她小臂,順著肌肉紋理,如今已經進入初夏,她穿著簡單t恤,手臂上沒有衣料,她能清晰感覺到他指腹的溫度,一寸一寸按壓,她仿佛被扼住咽喉呼吸停滯,不僅沒放鬆,反而讓她更緊張。

沈烈感受到,有些愉悅地笑:「大概不是位好老師。」

甚至比他這位學生還要笨拙。

他知道是因為怕,倒也不在意,一直到餐廳都握著她的手,她手心裡濡濕,下車前被他拿紙擦拭掉,後知後覺問這算不算一種脫敏治療?

陳靜安要反應許久,聽出他有自嘲的意味,才明白這大概是獨屬他的地獄級冷笑話。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沈烈問是否合她胃口,她隻能胡亂應答。

沈烈今晚胃口倒不錯,幾道菜都嘗過幾筷子,然後興致濃厚地握著筷子給她剔起魚刺,筷子沒入魚肉,有些傾斜的弧度,然後劃過到魚尾……他做的細致,在細軟的魚刺也被他挑出來,盤子裡,剩下一幅完整的魚骨架。

在吃上有這樣的耐心,大概也隻有他了。

吃過飯,沈烈沒有送陳靜安回學校,今晚的約會才像是剛開始,最後車停的地方她來過,是秦宜年帶著她來見朋友的會所。

大概是這裡的記憶都算不上好,陳靜安本能的有些排斥。

下車後,沈烈握住她的手,掌心厚實寬大,將她的手完全握住。

不同於在車裡。

是第一次在室外,在光下,堂而皇之。

「這次帶你玩點有意思。」沈烈牽著她進去,又是上次熟悉的眾星捧月式待遇,他看出陳靜安的不習慣,揮手讓人去忙,隻留下經理一人服務。

一直到大廳,陳靜安看到熟悉身影僵在原地,是秦宜年,捏著根煙在抽,身邊還有位品味不俗的女人,女人搭著他的肩,與其他人談笑風生。

秦宜年看見她,看見她跟沈烈交握的手,表情凝固在臉上。

陳靜安本能去看沈烈,想要從他臉上讀出點什麼,他所說的「玩點有意思的」是指秦宜年嗎?

沈烈偏頭看她,扯唇淡笑,眼瞼陰翳也越重,他略俯身,像是在耳邊親昵說著情話:「我上次說力道輕了,是實話,這次,想不想重一點?」

上次在醫院裡。

他曾點評,她打秦宜年那巴掌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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