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識喬薇（1 / 2）
當時我負責的是審核新廣告主的準入，當然這裡大多數是正常廠商。但因為零批的行業統治力，就總會有好些奇奇怪怪的廠商來找我走門路。比如說送盒月餅來，結果發現裡麵都是錢；比如說一去健身房，發現被辦了個五年VI套餐之類的。
為了避嫌，那時候我很謹慎，從不參加對外的任何會議活動，也不參加任何商務局。但那個飯局，我其實也是被騙去的。當然，和大家講述時，我就隱去了被誰騙去這個細節。
到了飯局上，我才發現，居然坐在我邊上的，是涎香的老板。我知道涎香那時候正在申請廣告主準入，這飯局怎麼能吃。我正要起身離席，兩邊的人一起按住了我。一邊是涎香的老板，另一邊，——就是喬薇。
那是我第一次見喬薇。
那時候的喬薇，還梳著一個「小籠包」似的的發型，有一點土（後來她入職後，有次我向她吐槽了發型，她第二天就解了小籠包，把頭發梳到兩邊），而且我一時緊張也沒注意她的「凶」悍，但女神，哪怕打個三折，依然是女神。
當她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指，扯著我的袖角，輕聲說道：「如果你走了，我明天就會被開除。」我沒法再邁開腳步，隻好勉為其難地坐下了。
當然，這些細節我也不會和大家說，我隻說，我到了飯局就被強按住沒法脫身。
涎香的老板介紹了一下眾人，喬薇是納江大學的計算機係高材生，現在研究生在讀，拿到了涎香的offer，就提前開始上班了。其他的幾位有涎香的高管，也有些混場子的所謂社會名流。
宴席剛開始，涎香老板就開始頻頻敬酒。我生怕喝醉了出事，便推脫開了車不方便喝。涎香老板說可以找代駕，我說不好意思我剛買了限量款的阿斯頓馬丁，不舍得讓別人開。（裝誰不會啊，雖然我實際隻是開了輛捷達）。
涎香老板看我油鹽不進，就開始轉向喬薇：「小喬，你怎麼沒讓關總喝好呢？要罰酒！」喬薇倒是爽快，端起紅酒杯就一杯下去了。我心想這年頭大學生怎麼喝酒這麼厲害。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她倒酒的時候總是差不多倒滿了整杯，喝起來每杯都是一口悶。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喬薇壓根不知道紅酒和白酒喝法不同，照著白酒的方式在喝。
我想到得太晚了，正當我要提醒她，她已經趴在桌上不作聲了。更糟糕的是，酒席上其他人一會功夫就都不見了。
這差不多已經是陽謀了，所謂美人計是也。
讀高中時我們就在宿舍討論過，敵人對你用美人計該怎麼辦呢，當然是將計就計啊。
當然，這個時候，我也隻能將計就計，要不然真把喬薇一個人撇這兒了，真出事了我是有責任的。
我等她等了好一會，到酒店服務員幾次催我要打烊關門了，她依然任由怎麼推都不醒，問她住哪個宿舍，有沒有室友啥的也都不答。
我隻好扛著她，上了車，開到個納江大學附近的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間房，又把她扛到了房間。
我把她放到床上，又觀察了一會，看她呼吸很均勻，想是沒什麼事了。雖然不舍，還是轉身離開。就在這時，一陣沁人的幽香襲來，一雙纖纖玉臂摟上了我脖頸，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心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我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大夥都屏住了呼吸，靜待著我說出些限製級的劇情出來。
我笑著說道：「看你們的眼神，就知道你們心裡在想齷齪事。我，怎麼可能呢？我是很欣賞喬薇的，所以怎麼可能去糟蹋她呢？！我當時解開她的手臂，對她誠懇地說：『你是納江大學的高材生，還是學的計算機，別把自己路走窄了。零批的業務和你專業挺契合的，如果你覺得零批還可以，就來試試實習吧，也有留用機會的。』然後我就用酒店的便箋，給她寫了個人力的聯係方式。」
大夥們噓聲一片，都笑著罵我簡直禽獸不如，之前的嚴肅緊張氣氛盪然無存，仿佛又回到了男生宿舍的那種感覺，以致我再往下說一個月後喬薇果然聯係了人力，通過了篩選到我的部門來實習，最終拿到offer留在了零批時，其他人都沒怎麼聽進去。
我說完後，大家繼續討論著，有人覺得我不該去赴宴，有人覺得我不該送喬薇去酒店，有人覺得我不該讓喬薇來實習，當然也有些ls在神采飛揚地yy喬薇一雙玉臂摟過來時，後背是否會感受到山峰的溫度之類的。
張亮這時聽不下去了，麵露慍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今天不是來看熱鬧嘮嗑的，咱們是一起討論怎麼解決關總的問題，乃至公司的問題。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
「阿言，你說的，兄弟們自然都信。但是，我問你個細節問題，你說你送喬薇到了酒店的房間，並沒有馬上出來，而是觀察她一會，確認喬薇沒事了才準備離開，後來又和喬薇聊了幾句才真的離開。那你在房間總共待了多久？」
這是真不記得了，我說：「那時候也沒看表，可能半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我不確定。」
張亮輕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待的不到兩分鍾，那我們可以找酒店，爭取把那時候走道裡的監控調出來，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大家怔了一下，明白了張亮話裡的意思，哄笑之下，也欽佩張亮的仔細和縝密，在我那麼冗長的敘述裡一下子抓住了要點。
張亮接著說道：「現在你說的整個過程裡，其他環節都有可能找到人證、物證。唯獨你倆獨處一室這麼久，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如果喬薇三天後直播時一口咬定你在房間裡意圖不軌，大家是信你還是信她？」
我之前就想到了會有人質疑這個，說：「我帶喬薇這麼久了，她不會憑空陷害我的，何況這得搭上她自己的清白，她何必呢？」
「正常是不會。但現在這事全網這麼勁爆，難道不是零批在幕後做推手？你怎麼知道喬薇是不是已經和零批勾結上了？如果零批給了喬薇足夠的利益，你怎麼確定喬薇不會動心而放下節操？你現在還能聯係上喬薇嗎？人性啊……」
張亮真狠，招招見血，每句話都說在我心坎上，都是我最擔心會出現的情況。
喬薇跟我這些年，一直未有過二心。當時跟我從零批離職來跟著老劉創業，喬薇沒有一絲猶豫。期間我知道也有些公司挖她，她連談都沒去談過。她和我說過，我對她有知遇之恩，而且帶她教她在職場中一路成長，她有次還公開發過朋友圈，引用一篇我的文章說「跪著看完了……關老師，小妹能再為你搬磚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