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9章 自告奮勇（2 / 2）
「撞牆嘛，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兒，不管是何種身份、何種程度的生命，哪怕是被『世界』所關注、自詡天選的家夥也會有一頭撞在南牆上的時候。回頭、退縮與改道不失為一種選擇，但，咱還是更建議你一頭撞上去把南牆給撞粉碎——當然，如此極端的例子，是以我自己的情況和經歷所述說的結果，並不通用，還是要按照自己的實際情況來衡量才好。畢竟，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接受個體存在差異的事實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看著像是寫著心路歷程的「後記」，出神了好一陣才把書給合上：星所留下的那麼多書籍、水晶球裡，每一個「後記」，她看著都有一種「他坐在麵前與自己交談」的錯覺——像是人生的長輩、前路的指引者……唔不對，不是長輩，他好像一直都擺不出「長輩」的感覺，哪怕麵帶滄桑愁容，那時還喊他們「小家夥」，但她卻沒從他身上感覺到似是「長輩」的感覺，更像是……什麼呢？
呃，平輩的知心人什麼的……有些奇怪，但，差不多就是這種意思——大概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吧，又或者，他的正常狀態下，氣氛就是如此的情況。
「虛空啊……」她感慨著站起來，快速整理著亂糟糟的桌子：瑤瑤一會兒就回來了，得在她回來前把扔到滿地滿桌滿沙發的東西都收拾好，免得被嘮叨。
「我也想去虛空看看。」她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讓她忍不住感慨帶苦笑搖頭：就她這個模樣，還是別癡心妄想的好，其他人都能去虛空，唯獨她不行——她不是被終身關在搖籃裡，隻是現在，確實還無法踏出那一步。現在也仍在努力著，努力……努力得看不見前路、無法衡量自己的情況、沒有反饋，隻知道自己還在前進卻不知道已經走到了何處，不免有些心焦……啊，星所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耐著性子往前走，隻要繼續前進就行了，哪怕看不見任何其他事物。
說得很容易，但，她得承認，自己的心態不如星那麼淡然，無法看到自己是否有變化、是否在前進、所做之事是否有價值……時間一久，終究會感到焦慮——無謂的焦慮而已，耐著性子磨平那部分焦慮就好了，或者轉移轉移注意力把焦慮拖出去打一頓。
嗯，星是這樣說的。
在她滿心感慨的時候，忽然有一道微風輕輕吹開了大門，在屋子裡卷起一陣淺青色的風旋落在她旁邊，隨後變成了一道身穿著淺青色長裙的高挑身影落下。
「姐，有突發情況。」
瑤瑤出現後就快速地把一句話摁在了她的臉上，讓她手裡的動作都頓住了，表情有點僵硬：「怎麼了？是哪裡出問題了？」
「倒也不是說出了問題。」瑤瑤知道這句話說得有點急，讓姐姐理解得過於嚴重了，不由得乾笑了一下，趕緊指正道，「小幽和流光決定提前下一次前往虛空的時間。」
「嗯？」星塵聽了這話略感不解歪歪頭，放下了手裡整理中的東西，「前幾天不才說著要再等等嗎？怎麼現在忽然就……？」
「關於這個，他們倒是給了一連串的解釋。」瑤瑤露出一個稍有些困擾與不解的淺笑，「簡單點說，他倆認為……唔不是，具體是小幽說的，他說，忽然有某種感覺，就像是一種沖動一樣，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受到了來自虛空的召喚……」
星塵呆然了好一陣子才回了一個字：「啊？」
「不過據說是正常的情況。」瑤瑤趁著姐姐還懵逼的時候繼續加以解釋，「用阿雲留下的書籍的話來解釋就是：第一次踏入虛空的人，其實已經正式接觸到了『虛空』這一事物，身體、靈魂等方麵會對虛空做出相應的『適應』反應，在『適應虛空』的過程中會出現兩種情況，小幽的情況應該就是第一種——第一次踏入虛空、接觸到『虛空』之後其實也就接觸到了『虛空能量』，此時若是返程了，對『虛空』的適應過程將在虛空能量消耗殆盡後停止，若是耗盡了虛空能量仍未完成『適應』的過程，那麼，身體與靈魂等就會自然產生對虛空能量的需求，並促使你去做某些事情，就好比身體催著你去睡覺、吃東西一樣。」
「換言之，『適應虛空』是一個需要不斷接觸『虛空』的過程，如果外出一趟沒待多久就回家了，那過些天就會被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催促著再前往虛空一趟；如果直接在虛空的某個地方紮根、一直待在虛空裡，就不會出現適應過程忽然斷開的情況。」
「若是正處於『適應』的階段，最好讓自己一直待在虛空裡，實在不行，就在準備好之後盡可能多地前往虛空，多跑幾次——拖延雖然不會影響『適應』的過程，但，拖得越久，就會讓自己適應得越慢，從而導致整個過程所需要的時間被拉長。」
瑤瑤念完小幽整理好傳遞給她的信息，隨後對著姐姐點頭：「大意如此。」
「然後，某當事人自己的說法是，『就好像啥癮犯了一樣，有點別扭、有點坐臥不寧，但並不嚴重』。」
「也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對勁，他們才忙著從阿雲的記載裡尋找有關信息，等他倆了解完這部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就立刻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打算盡快再往虛空跑一趟。哦對了，他們還順帶把下一階段的內容給提前了——流光前往虛空原本是下一階段的任務，他倆一合計就打算一塊完成。」
「我說完了。」
「呃……」星塵呆然了半晌，略感到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好長的前因後果——適應過程中耗盡了來自虛空的能量，要盡快進行補充，因此要再次前往虛空嗎……倒也很好理解。就是沒想到，小幽上次前往虛空的時候，也就在那裡待了一個小時而已，殘留在身上的虛空能量竟然是過去了十天才消耗完畢……這算是消耗完了還是消散完了？」
瑤瑤想了想：「應該是二者都有吧。」
「哦。」星塵沉思一會，覺得沒有反對的理由就應下了，「那就這樣做吧，此事我沒什麼意見——他們倆打算什麼時候前往虛空？」
「這個……」提起這個，瑤瑤忽然乾笑起來，忍不住偏過頭小聲道，「他們好像知道你不會拒絕，已經拉著漓她們先走一步了，現在應該在外部星空的那座平台上等著我們呢。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真夠著急的。」星塵聽了這話更是哭笑不得，忍不住晃了晃手嘆息道，「好吧，那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外部的星空，那方象征著內部世界大門的平台上，此刻，流光正心平氣和拿著一本書和坐在桌前的瑩、漓、嵐嵐她們說起有關虛空的值得注意的事項，就當做是給她們預習，也算是讓自己加深一些印象，小幽則像個猴子一樣在後方上躥下跳，一副啥癮犯了完全坐不住的樣子，看著就不像是沒事的模樣。
她和瑤瑤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看到這個場麵都怔了好一會兒——她們有大半的注意力都是被那個上躥下跳的人形背景給奪走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給擋下來。
「姐，你們來了。」流光看到傳送門打開就把書往桌上一扔，趕緊迎上前，看到她倆目瞪口呆的傻眼模樣，忍不住乾笑起來，「呃，小幽剛剛還不是這樣的，就……大概十分鍾前不是這樣，十分鍾前我們來到這裡後，他一下子就發神經了，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還嚷嚷著什麼『要打十個』……我都不知道他要打什麼。」
星塵的俏臉抽了一下，她深思熟慮後決定讓自己不去深思這件事，轉而看向流光：「你們都做好準備了？真不是倉促之舉？」
「有那麼一點點小倉促，但是問題不算很大。」流光對姐姐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點點頭，「此次前往虛空，小幽前去『復習』，加深與虛空的聯係，我嘛，則是作為第二個排頭兵再次過去探探路。按照第一次的情況來看，不出意料我應該會被『凍住』，至於解凍的方法，其實是個問題，這也是我說的，『有些倉促』的地方——如果小幽見到的那個人所說的話是可信的，那，我『凍』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復了，這期間，姐姐你們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快速解凍。」
「哦~」瑤瑤聽到最後忽然發出一道悠揚的、明悟的聲音，「你是想把自己當做試驗品，讓小幽把你帶回來，讓我們研究一下看看可以怎樣處理『冰凍』的狀況，就算是為後續的我們還有其他人鋪路是吧？」
「嗯，」被瑤瑤姐戳破了自己的想法，流光略感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就是這樣，這應該也是很有必要的一步。」
「這件事也許是我們的世界獨有的情況，因此沒法從阿雲記載的其他世界的事情裡借鑒什麼經驗，不過，倒也不算是特別嚴重的問題，獨有的情況，就摘一個獨有的試驗品出來嘗試就行了。」
「我們這裡的話，除開姐姐，最抗揍的應該就是……」他話說到這裡表情一僵，擰過頭，不出意料看到嵐嵐的小臉上掛著「你說啥」的表情，她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讓他苦笑，「呃，再把嵐嵐也排除了，那過來應該就是我了吧？」
他說完這句話才察覺到有不對妥的地方，趕緊擺手打散了重新說：「啊不對，應該說，對能量等適應的情況，除開姐姐，情況最好的應該就是我了。」
「這點倒是。」星塵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所以，你覺得讓自己成為試驗品，容易得出答案……」
「嗯嗯。」流光連連點頭，「我覺得問題不大。」
星塵偏頭看了看還在那上躥下跳好像在熱身的小幽，思來想去一會兒，覺得也是沒有阻攔的必要便點頭應下了，還抬手按了按流光的肩膀，叮囑道：「那，你們一路小心，實在不行就退回來。」
漓在旁邊嘻嘻哈哈送上來一句話：「你放心吧，我們會找個風水寶地把你給埋了……呃不是，是給放起來好好研究。然後，我們也會幫你看好光之領域的。」
「埋？！」流光萬分驚恐瞪大了眼睛。
「你聽錯了。」
流光：「……」總感覺，自己的下場會和阿雲一樣……不同的是，現在阿雲躺床上，他過一會兒可能要躺在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