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小二哥,你們這處可有什麼特色菜?」
邑都城東北方位的一處名喚「天星寨」的客棧內,管木子正咬著筷子問一旁站著的店小二有什麼好吃的推薦。
昨日傍晚不知怎得,齊沐在回府後便吩咐安易簡單收拾幾件衣裳,說是什麼要到邑都城西外的地方有位朋友需要他們去探望幾天,還要明日一早出發。
於是乎在沒有任何緣由和解釋的前提下,管木子乖巧貢獻出了第二次出遠門的機會。
「啊?主廚今日不在呀。」
一聽來的不是時候,今日嘗不到店小二介紹的招牌菜,管木子頓時間喪失了繼續點菜的念頭。
將點菜大權毫不猶豫讓出去,眼神示意齊沐隨便點點兒東西後她便轉頭百無聊賴地盯著客棧外一顆這個時節開得格外茂盛的桃花樹發起了呆。
直到齊沐將膳食吩咐完畢,問了聲店小二得知客棧老板正在往回趕後,才將持續發呆之人的思緒揪了回來。
齊沐道,「怎得我不在府上幾日,這癡癡傻傻的毛病又犯了?」
「沒有,就是看外麵的桃花樹開得有些好看,多看幾眼而已。」
管木子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麵上表情卻是因為沒吃到好東西耷拉了下來。
齊沐失笑,「不過是幾道膳食罷了,就引得你這般牽腸掛肚,為夫晚歸了好些時日,怎都不見夫人你問起一句?」
「為夫?夫人?」
一聽這難為情的稱呼,再加上齊沐為了討她開心,特意佯裝生氣的嚴肅模樣,管木子差點兒按捺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揉搓齊沐那張好看臉的沖動。
果然男孩子年輕上個幾歲就是可愛的多,尤其是長著這張臉的人。
不過相較於管木子這邊被狙中內心的心滿意足,那邊齊沐在久等不來自家夫人的詢問後悶悶不樂了。
之後,就見齊家小少爺雙眉微皺,一副認真樣,道:「夫人真是好狠的心,為夫都將話撂到了底,竟是都不見夫人有丁點兒打算問問我這些天忙什麼的意圖。」
對此,管木子望天——得咧,馬屁又拍馬腿上去咯。
「我並非不關心,隻是不知齊小公子是從何處學來這怪腔怪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嚇著了而已。」
說完管木子小嘴一撇,雙眸低垂,將麵上本有的笑意也盡數收斂。
隻是這回倒沒等管木子憋不住偷笑,齊沐先被嚇了個正著,心急道,「我聽懺奉兄提起,他日常哄得肖夫人開心用的正是這法子,怎的到了夫人這兒竟……」適得其反了?
管木子疑惑——懺奉兄?誰?
齊沐解釋——那日國公府上涼哥兒和珂姐兒的爹爹。
管木子恍然大悟——哦,那個一看就不靠譜的肖家公子呀。
「懺奉兄的確是不太靠譜。」
齊沐隨聲附和,見管木子因著自己說出這些年接觸下來對於肖懺奉的直觀感受而笑意盈盈,竟是在之後拋棄所謂的君子道義,背後偷偷說起旁人壞話,惹得一旁人連連笑眯了眼。
至於齊沐手上動作也是一刻都沒閒下,如同平日裡在齊府那般給管木子端茶倒水,布菜,所有步驟做得那叫一個順溜。
而這種無形的示好直到客棧門口出現一抹風風火火的金色身影,而齊小夫人也因為那人的出現被水嗆到時,才被強行叫停。
「沒事吧!」
齊沐趕忙以手輕拍被嗆著之人的後背,心裡滿滿無奈。
管木子也是被自己蠢到哭,她若是被糕點嗆著,兩杯水下去也就好個大半,可現在被水嗆了,隻能強忍著喉嚨處傳來的痛感,而那本就不安分的眼神仍是有意無意往正靠近他們走來的金衣男子望去。
此次真得不怪管木子失禮,實在是眼前這位已經自覺坐在齊沐另一邊,看似很熟閒聊男子的長相太令她熟悉。
這不正是管木子在大學認識的那位一見她就單方麵猜測她有病,還十分肯定她會去想法設法找死,最後不打不相識之人的那張欠揍臉嗎?
說來這人在大學學的還是心理學專業,前幾日管木子用來騙人的手臂漂浮就是從這位仁兄口中學來的唬人法子。
「這位是?」
起先注意到一旁新婦人打扮的齊小夫人一直看似無意地瞄向自己的動作,金衣男子並未在意,可當那眼神愈發不加掩飾,到最後直勾勾上下打量他時,金衣男子受不了了。
「哦,這位是……」
選擇性忽視掉自家夫人盯著別人看得熾熱視線,齊沐想著先介紹兩人認識,怎料話未全部出口竟是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隻小手打住,無法繼續。
而作為打斷別人說話的人,管木子未曾有任何愧疚,任由齊沐將自己的手與她的手緊握,拉到了桌下時,還是直勾勾盯著正笑看他們一舉一動的人。
而後隻見管木子一臉嚴肅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金衣男子老實回道,「淩栗。」
果然!
一聽金衣男子名字都和現代認識的那人一樣,管木子心裡頓時來了底氣,畢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這位的討人厭性子,以及隱藏技能。
「栗老板,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嘗嘗您這兒的菜品?」
轉換一向在齊沐麵前乖巧可人的小媳婦模樣,管木子大手一揮就將整個人往後仰去,靠在椅背上做大爺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