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在外麵同小師父們商量進入狼河寨下一步詳細計劃的齊沐是在感受到心裡突然傳來的一陣悸動後,順從著感覺再次進入了客棧。
而後,呈現在他麵前的畫麵倒是充分解釋了此刻的心慌來自於何處。
客棧內,因著被淩栗的突然靠近嚇到默默順著長條板凳往另一邊移動的管木子終是被自己的重量壓倒了。
而後隻見凳子一邊高高翹起,另一邊的她在一聲驚呼中跌入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身上。
順手一扌莫,好像還毛絨絨的?
「汪!」
身下的承重物適時候地發出了叫聲,意思嘛,好似在指責背靠著它的人過河拆橋,將它給掐疼了。
至於另一頭將人嚇著的淩栗不曾有過任何的愧疚感,反倒在看見李子的譴責和齊小夫人嘴角抽搐的一人一狗對峙畫麵時,以手掩麵,樂嗬了起來。
「我不過剛走了一會兒,夫人怎麼又鬧騰了起來?」
沒有任何指責,亦是沒有多少心疼,已經將現場局勢看清的齊沐無奈上前,將人拉起,卻是在看著人坐定後,不免打趣問道。
「怎得同李子建立了感情,還學起它的樣子來了?」
聽此,被汙蔑的管木子直接抿嘴:……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淩栗卻是壓緊牙關,強忍憋笑,可事情的搞笑程度根本不是他個普通人能接受的。
這不一個沒注意,就被齊小公子的一句話點明了疑惑。
「我就說你今日突然帶了個麵紗,還有些眼熟呢。」淩栗笑到難以自已,用手拍桌,「感情是將我家李子當成兄弟,它戴竹條麵罩,你戴方巾麵紗呀!」
管木子咬牙,「……你是腦子抽筋了嗎你?」
淩栗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李子,木子,聽起來還挺像!」
管木子:……看向導致她現在被嘲笑的罪魁禍首。
齊沐:……默默側頭,不敢直視。
客棧這邊的笑聲不加掩飾地響起,連帶著另一頭的客人在聽到響動後都不免好奇抬頭,想要看看究竟發生為何。
不過兩方人在客氣點頭,行完陌生人之間的禮儀後,又紛紛回歸到了原本的形式軌道上,不再有任何打擾。
良久,等到淩栗笑到喘不過氣,還在等著有人投餵餐食的李子用著碩大的腦袋蹭了好幾下主人時,客棧內方才安靜下來。
隻是淩栗這頭一人一狗的溫馨畫麵恰當好處的開始,齊沐那邊的胡攪蠻纏才剛剛開始。
「夫人今日忙碌了整整一日,想來應是渴了。」
一盞清茶的奉上,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某個小夫人欲想找事的念頭。
見他家夫人思緒被打了岔,齊沐方才鬆了口氣,卻也是怕舊事重提,先一步將話題轉移,朝著身邊已經開始給餵完食的李子戴麵罩的淩栗遞著眼神。
「近日稍忙了些,還未曾問起淩老板與我們同行的想法?」
「啊?什麼?」淩栗故作不知。
「淩老板還是莫要糊弄,想清楚為好。」齊沐眯眼,「不然此番狼河寨一行後,齊某不敢保證淩老夫人會聽到些什麼風聲。」
淩栗急了,「醫者父母心,你真那樣就是違背良心,要遭天譴的!」
齊沐不以為然,「齊某不過是實話實說,至於老夫人接受不接受的了,這並不在齊某的管轄範圍之內。」
淩栗:……默默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為什麼來還不是你們倆害的。」淩栗願賭服輸,語氣倒是不怎麼友好,「你們兩個瘋子沒事自己就好好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鬧騰不好嘛,現在倒好,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有生意不能做!」
齊沐疑惑,「為何?」
「為何?!你問我為何!」一提這事,淩栗就來氣。
「我說你們沒事招惹那個女仵作乾嘛!乾嘛呀!沒事見麵不打招呼不說,一有事兒反倒死皮賴臉成天跑到天星寨裡,還說什麼看上了我的精湛廚藝,非要讓我去義莊和一群毛頭小子搬屍體回衙門,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此番舉措,確實有……吳姑娘想來也是辦案心切。」
齊沐口中對於吳筱筱的有病判定並未說出,而是在管木子輕咳兩聲後當即轉換了偏向角度,「一般案子不都是在衙門中處理完後才會將死者放置於義莊,為何這次卻是從義莊搬回?」
「所以說那女仵作有病呀!」
說到這兒,淩栗更氣了,「前幾日城東發生了一場怪事,接連死了十幾個外鄉人,按照以往的規矩,這種沒家屬報案,屍首還無人認領的事情,衙門一般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人亦是不願多插手此事,可誰曾想那女仵作是個硬骨頭,一聽案子沒人管,當天晚上就去敲了衙門外的伸冤鼓,鬧到最後,鄰裡百姓可都是看見縣衙老爺穿了身裡衣就往外跑,就怕將事情鬧大,不好見人。」
齊沐不解,「若真是如此,縣老爺不是更不會管此事?」
「為何不管?還不管不行呢!」
淩栗遞給了齊沐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當晚縣老爺的確是死活都不願意,可誰能想到那女仵作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被鬧得沒辦法了,縣老爺隻得鬆口,說是隻要她能拿出直接證據,證明那些外鄉人是被人害死的,他就放權,讓查,不過證據拿出來的期限隻有一炷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