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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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又夢到大雪。

他站在荒無人煙的冰原,眼睜睜看著大雪將自己覆蓋淹沒,有種窒息的絕望感,然而身體被凍僵,動彈不得。

而現實中是白亦然終於受不了一直開著的暖風,關掉了空調。

過了沒一會兒,顧尋就好像覺得冷似得,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裡,一點點的收緊,將自己完全裹成團。

這樣睡覺很不好,白亦然翻過身去,皺起眉擔心他會不會被悶死,忍不住伸手去扯被子,讓他的腦袋露出來,鼻子接觸到空氣。

自此兩人已經在床上稍微旋轉了幾十度,傾斜著睡得亂七八糟。

白亦然完全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規矩的人睡姿會這麼糟糕,偶爾還會說些聽不清楚的夢話,然後接著往被子裡鑽。

接著被挖出來,顧尋好生氣地轉過身去。

白亦然嘆口氣,終於能稍微閉上眼睛。

然而不出幾個小時就被鬧鈴聲吵醒,五點二十,顧尋的手機嗡嗡作響,被白亦然眯著眼睛按掉。

顧尋安睡不動,連眼皮都沒抬。

五點二十五,第二個鬧鈴響起,白亦然深吸口氣,繼續點掉鬧鈴。

顧尋終於有些反應,從被子裡蹭過來,尋找到溫暖的來源,伸手抱住。

白亦然徹底清醒。

窗外嘩啦啦落雨,室內溫度也跟著下降。

靠的太近,他低頭被顧尋軟絨絨的頭發擋住視覺,稍微抬了抬下巴躲遠,稍微動了動手指就打開了顧尋的手機,看見六個連續定時的鬧鈴。

這壯觀的畫麵驚得白亦然睜圓了眼睛。

原來總裁也起不來床,怪不得每天一大早就喝咖啡。

顧尋太怕冷了,天氣越來越涼,空調也沒辦法徹底驅散,所以隨著季節的變幻,隻會越來越難起床。

他總會被噩夢困住,掙脫醒來的時候全身虛脫無力,就好像夢中的冷還無法驅除,所以連動手指都變得困難。

在睜眼與徹底醒來的時間裡,就需要一連串的鬧鈴做為回到現實的提醒。

這種刺耳的聲音會讓他大腦瞬間發生變化,打破混沌的狀態。

然而今天的鬧鈴全都被白亦然清除了,所以等白亦然收拾好回來,就看到顧尋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樣子呆呆傻傻的。

完全沒有精明的樣子。

白亦然晃過去,用剛剛沾過冷水的手指碰他額頭,問:「還沒睡醒?」

這時候的顧尋很遲鈍,那種涼意穿透他的肌膚,想要躲開,卻很難動作,隻能用眼睛去看白亦然。

似乎有點不滿與責備。

甚至委屈?

白亦然收回手,顧尋深深吸了一口氣,肢體的行使權才逐漸回歸,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找手機。

剛醒來的時候心髒跳得猛烈,像是要蹦出月匈膛,顯然與夢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征兆,這具身體比他想象中脆弱。

顧尋慢慢坐起身,遲遲不想將身上溫暖的睡衣換掉。

即便白亦然提前半小時又打開了暖風,室內的溫度逐漸回升,可是在濕冷的南方秋天換衣服,仍然是一件需要思想鬥爭的事情。

沒想到白亦然卻很神奇地將溫暖的衣服塞進他懷裡。

「不冷了吧,剛剛在烘乾機上放了會兒。」

顧尋點頭和他說謝謝,早上的聲音有些軟,雖然依然一板一眼,但聽起來很可愛。

白亦然忍不住笑,明明整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競標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尤其是在確認陪跑的時候。

然而這次顧尋前來是捧場的,許多顧長白留下的人脈還要繼續交往,這點顧尋可以做的很妥帖。

人是很復雜又很簡單的生物,隻要所掌握的信息足夠就可以放心的洞察很多人的行為,甚至預測。

顧尋是從泥潭裡扌莫爬滾打出來的人,最了解這些事情,他的應酬模式不是一成不變的,對於不同的人,會展現出不同的一麵,疏離或是親近,全看對方的性格與價值。

在這種地方,人被分為三六九等,明碼標價。

這邊商場上爾虞我詐,而白亦然在仔細觀察會場,哪裡都要好奇的走走看看,像極了沒見過世麵的男大學生,散發著清澈又愚蠢的特別氣質。

他長相好個子又高,氣質也不錯,嚴肅觀察時,大概會稍微露出一丁點敏銳精乾的底色,偶爾會有人將他當做哪家的小少爺搭訕,借機交換個聯係方式,詢問名字。

白亦然對著香檳塔沉思,聽人問話下意識地往懷裡掏警官證,扌莫了扌莫沒有口袋的上衣才想起什麼,微笑臉回答說:「你好,我是顧尋的愛人。」

這是一種他不太習慣,然而最近使用頻率卻超高的回答方式,很好用。

很快他身邊就空無一人。

沒有價值的人是沒資格與這些人交談的。

也有些說閒話說到他臉上的人,大聲地『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白亦然是個攀高枝的鳳凰男。

白亦然並沒有在意,想了想自己現在的人設,覺得他們說的對。

然而那兩人沒發覺,顧尋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站在他們身後,也跟著聽很久,等他們談話快要結束,才幽靈一樣冷聲問:「背後議論尚且失禮,當著我愛人的麵說這種話,恐怕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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