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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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家住在道觀附近的酒店裡。

顧尋本來打算當晚就走的,可是齊奶奶卻說,明天還有一場祈福儀式。

對於老人顧尋狠不下心,總會想起原來福利院裡,那個慈祥和藹的老院長。

白亦然的表情嚴肅了整晚,顧尋轉頭看他,終於忍不住抬手捏他的臉。

「不是你要跟來的,現在怎麼這種表情。」

白亦然任由他捏著臉,口齒不清說:「雖然也能理解,但他們這樣也不好吧……」

顧尋放開手,打開房間裡的暖風說:「那不然呢?你要他們怎麼辦,能想的辦法已經想了,可該走的總會走,該失去的還是失去,除了求神拜佛,還能做什麼。」

白亦然順口說:「反正不是這種事。」

顧尋回過頭去,又伸手去捏他的臉:「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失去過家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亦然不說話了,試圖反抗了一下,卻被下了更重的手。

而顧尋似乎發現了樂趣,白亦然的臉軟軟的很好捏,那種想反抗又放棄的眼神也很好笑。

怎麼真的像條狗狗一樣。

一夜無夢,與君山在夜裡下了雪。

酒店房間是早早按人數安排好的,這個受害者家屬的祈福聚會,沒想到竟然是全由羅然集團贊助的。

就連這個道觀與酒店,也是羅然的投資。

這事情並不意外,因為二十年前羅家的孫子慘遭綁架撕票,後來羅家就熱衷於做慈善公益給過世的孩子祈福,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圓窗外的雪與風卷協,打在窗戶上有點恐怖。

顧尋厭惡寒冷與雪,明明沒有再次被雪淹沒,卻要緊緊拉上了窗簾。

可北方的冬天來的快,他攔不住。

他隻能蜷縮在被子裡,對於明天再山中的祭祀發愁。

直到白亦然洗澡回來,冒著滿身的熱氣蒸騰靠近,顧尋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樣,終於能閉上眼睛睡覺。

白亦然卻睡不著。

他低頭看看又滾過來抱緊自己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除了打架,他很少與誰這樣貼近過,也並不喜歡肢體觸碰,那種肉貼著肉的感覺讓他覺得惡心。

可顧尋抱著他卻很舒服,像是泡在溫度剛好的泉水裡。

他努力忽略自己心跳加速。

這隻是任務,這隻是任務,這隻是任務……

白亦然試圖催眠自己,忽然想起白天和紀禾聊天時,對方的問話。

如果目標是其他人的話,你會願意同居這麼久嗎?

隻是想了想,他腦袋裡劇多了一大堆國罵。

最後是怎麼回復的?

【大可不必,還是讓隔壁那個顯眼包拿去邀功吧。】

那換成顧尋,怎麼就不一樣呢?

白亦然想起顧尋撫扌莫他臉頰的手,雖然對於顧尋來說那是捏捏。

最後索性眼睛一閉,將懷裡的人抱緊。

先睡飽再說。

顧尋是先醒的。

睡姿不好脖子疼,他整個人都趴在白亦然身上去,這人竟然還能睡。

可是真的很暖和。

看著外麵蒼白的世界,他一點都不想出被窩。

可酒店的叫早電話按時響起。

白亦然睜開眼,就看到顧尋在盯著自己看,被嚇了一跳,緩了好久才想起他們住在一起。

隻是夢裡是這張臉,醒來又突然看到,未免心虛。

「白亦然,去幫我拿衣服。」

顧尋藏在被窩裡,伸手戳他胳膊。

白亦然瞬間倒吸口氣,不敢出被窩,艱難道:「你自己拿。」

男人嘛,早上有點什麼也是正常,以前住宿舍的時候大家也都是一樣,白亦然臉皮從來沒這麼薄過,這會兒卻眼神飄忽,就是不敢往顧尋身上看。

他沒想到會夢見顧尋。

夢也現實逐漸重合,顧尋又戳戳他說:「冷。」

看起來很可憐,白亦然不為所動。

顧尋奇怪,注視他幾秒之後,恍然大悟,想了想說:「哦,我也可以等一等。」

說罷他就轉過身去,背對著人。

白亦然滿臉通紅,然而感受到身邊人存在,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更有精神了。

這叫什麼事。

他跑去沖冷水,顧尋欽佩他的勇氣,等到了自己的衣服已經是半小時後。

然而他換衣服也不避諱,白亦然抬眼就看到一大截瑩白的肌膚,心了說阿彌陀佛,色即是空。

冷水白沖。

等他過了這段頭腦發熱的時間,山上的祈福也都開始,其實無外乎就是燒燒香拜拜佛,將夙願寫在紅綢上,掛到山巔的樹梢。

也許對於這些人來說,是療愈的必然過程。

那些紅綢在寫在思念之人名字的瞬間,就注入了神奇的力量,帶著他們的悲傷或者希望,隨著風飄到親人的身邊。

等待的過程裡,白亦然靠在樹下吸煙,然後被看護的小道士抓住了,教訓他不要在這裡抽煙,要去吸煙區。

白亦然說好,然後笑嗬嗬地吐了個煙圈。

等顧尋來找人的時候,就見小道士找來老道士告狀,白亦然像隻不受訓的狼狗,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用眼神瞪小道士。

幼稚。

直到老道士說交兩百罰款,顧尋才變了臉色。

「這人我不認識。」

白亦然抱住他胳膊:「別啊。」

顧尋冷臉:「鬆手。」

白亦然不放開,看著顧尋生氣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又覺得自己像是小時候那種喜歡女孩子,可又非要去逗弄惹怒的調皮蛋討厭鬼。

真是瘋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聯想。

白亦然慢慢放開手,碾了碾指尖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尋也不會真的因為兩百塊錢對他怎麼樣,交了罰款沖他伸手。

「煙。」

白亦然啊了一聲,撒謊不打草稿:「沒了,剛剛是最後一根。」

顧尋直接伸手去扌莫他口袋,他算是發現了,這人煙癮不小,幾乎和他的咖啡癮一樣大。

果然搜到了半包煙,顧尋直接揣進自己口袋裡。

中午兩人還是在山上吃的,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

顧尋終於理解了顧宗義說的『走不動了』是什麼意思。

這種山爬起來真的廢命,可那些人執念般想要將香灰送到山頂,掛在最高處的樹梢上。

老道長說,風會將思念吹走,帶去相見的人身邊。

叫他想不到的是白亦然體力竟然這麼好,臉不紅心不跳地上山下山,要不是人多太丟人,還提議說背著他上去。

不行,連齊奶奶都自己走,他還要背多難看。

白亦然笑他死要麵子活受罪,又吐槽這些人封/建迷/信。

雖說是這樣沒錯,但顧尋還是跟著大家一起做完了這些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能夠理解,當絕望占據滿心髒的是時候,虛無縹緲的事就成了最後的出口。

一行人就要散去,沒有人說要和對方交換聯係方式。

每個人都由衷的希望大家,明年不要再見了。

也不要有新的人加入這個群體。

顧尋坐在台階上緩和了很久,直到覺得自己休息好,站起身要離開時,才被人喊住。

「顧總。」

白亦然比他更先回過頭看,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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