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從來隻有他一個(1 / 2)
「怎麼是突然決定?和尉家的婚事,是我媽早就定好了的。」鳶也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就像四年前她沒有告訴她自己為什麼那麼痛苦一樣,現在也不想說,免得她太擔心自己。
「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雖然婚事是姑姑十幾年前就給你定好的,但別說本來就也沒有下死命令要求你必須嫁,就說哪怕真的下了死命令,你也不是個會老老實實服從安排的人。」陳桑夏說。
鳶也笑了起來:「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自相矛盾嗎?」
「啊?」
「你也知道我不是個會老老實實服從安排的人,所以我嫁了,肯定就是我心甘情願啊。」
「……」陳桑夏扁嘴,「你是商務部的,我說不過你!」
鳶也摟著她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笑著說:「那就別說這個了,喝酒喝酒。」
清酒沒什麼度數,入口甘甜,又有水果的清香,陳桑夏喝著卻食不知味,憑她敏銳直覺,還是懷疑鳶也隱瞞了她什麼?
「之前我都沒聽你說過喜歡尉遲,突然就決定嫁了,這兩年我在海上飄著,心裡一直在納悶這件事,你跟我說實話,就算我護不了你,青城陳家也護得了,姑姑是陳家唯一的女兒,你又是姑姑唯一的女兒,陳家永遠都是你的退路。」
心口陡然一熱,鳶也倉皇地低下頭,掩飾險些泄露出來的狼狽。
這幾個月來所有的難過和委屈,是一道道印刻在心上的疤痕,她一句「陳家永遠是你的退路」,猶如往上麵抹了藥膏,有效愈合,但也讓她先經歷了刺疼。
她知道陳桑夏想幫她,但自從外公去世後,陳家那幾房就爭鬥不休,兩年前大表哥才在幾個族老的扶持下強行繼位家主,時至今日,陳家也還沒真正太平,她怎麼敢再給他們添麻煩?
是她自己選擇嫁給尉遲,就應該由她自己承擔後果。
她壓下酸澀,對陳桑夏揚起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就是啊,我還有陳家這個大靠山呢,誰能給我委屈受?」
「真的沒有?」陳桑夏看著她。
鳶也斬釘截鐵:「沒有!」
看她神情不似作偽,陳桑夏鬆了口氣,大概真是她想太多了。
過了會兒,她又問:「你真的喜歡尉遲?」
「我愛死他了!」
「那尉遲喜歡你嗎?」
「簡直非我不可!」
……
就在鳶也和陳桑夏會麵時,尉遲坐在會議室的首座,聽手下的團隊分析寧城外灘那塊地皮的前景和後續。
高管說建築材料方麵傾向與高橋合作時,他想起了那個女人,平平淡淡的眸子往門的方向移了一寸。
她就是來找他談合作的,現在應該已經走了。
擱在桌子上的手碰到了桌麵的手機,他輕點幾下,調出方才那條信息,照片很明顯是偷拍,至於是誰拍的,發給他做什麼,都沒有照片的內容重要。
畫麵裡,鳶也低頭替一個男人戴袖扣,唇邊有一抹淡淡的笑,正與男人交談著什麼,男人隻有一個背影,看不見長相,但下一張照片,鳶也舉著雙手做求饒狀,神情比剛才更加放鬆,應該是男人說了什麼話逗她。
看到這些,他的神情也沒有半點波瀾,鎖屏後,繼續聽分析。
……就是台上發言的小哥,突然間感覺到,尉總那個方向散發出了強烈的,能凍死人的寒意,他瑟瑟發抖,說話都磕巴了。
好在這股無形的殺氣沒有存在太久,因為尉總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沒有立即接聽,起身說:「就按你們定的方案進行。」
眾人應了聲「是」,他便拿著手機率先出了會議室。
……
兩個小時很短暫,轉眼就到了,陳桑夏要歸隊了,鳶也親自送她到集合地點,看著她上了大巴車,這才轉身走回高橋。
晉城說小,從東邊到西邊,開車也要整整五個小時,有近兩千萬的人口,也不小。
晉城說大,鳶也走在路上,竟然能遇到白清卿,真說不上大。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突然,鳶也看到白清卿穿著一條香葉紅色的刺繡絲絨連衣裙,黑色的長發挽起,露出圓潤的耳垂和閃耀的鑽石耳線,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下,顯得溫柔極了。
兒子住院,她還能將自己收拾得這麼漂亮,鳶也微微一笑:「好巧啊白小姐。」
白清卿雙手在身前拎著一個ck包,頷首道:「薑小姐。」
鳶也挑眉:「你不是應該叫我尉太太嗎?」
白清卿隻是笑了笑,笑裡沒什麼意思,可就是讓人覺得刺眼。
她有說什麼值得玩笑的話嗎?她不是尉遲的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