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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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沉舟從梯|子上爬下來,終於將劈好的木柴在牆邊碼放完畢,才擦了一把滿臉的汗,重新將覆麵帶上。

這裡不會養閒人,他從前能時不時給主人帶來不菲的入賬,又兼年紀太小,做不了什麼,還能有個閒暇,如今已經極少人會來翻他的牌子卜卦,他便在後院做出力氣的活。

奇晟樓每日來往的客人太多,光是木柴就要準備很多。

現在還遠不是可以休息的時候,水井邊早堆了大筐大筐的菜需要清洗乾淨。

他的傷勢愈合到剛能下床走動,便不得不開始乾活,又劈了一上午的柴,力氣有些透支,就在水井邊略坐了坐,喘息片刻。

「那邊那個!是不是在偷懶!」

一身怒喝在不遠處響起,曲沉舟回頭看到那人身著管事的衣服,連忙起身跪下。

「你是哪邊……」那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恍然大悟:「哦我知道,我聽說過你!」

曲沉舟沉默地與來人對視。

雖然已經過去太久,他還認得這人,這是新過門少奶奶家那邊的親戚,在奇晟樓裡混了個管事的差事。

單隻是這樣倒也罷了,隻是這吳管事不但遊手好閒,還是個男女通吃的,來了沒多久就把能搞到手的都沾了一遍。

所謂的能搞到手的,除了想沾吳管事光往上爬的,還有便是對吳管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

比如像他們這樣的人。

上一世,他和吳管事也照過麵,那時的他戰戰兢兢地甚至不敢有一點反抗,若不是廚房的趙嬸救他一命,恐怕也難以逃過魔爪。

後來還沒等吳管事有機會再起什麼心思,奇晟樓如雪崩般衰敗下去,。

「你叫曲沉舟是不是,」吳管事盯著他,眼睛一亮:「這小模樣生得,怎麼這麼好看。」

「謝管事誇獎。」曲沉舟由著吳管事捏著下巴,平靜地回答。

前一世入宮之後,曲沉舟便再沒打聽過奇晟樓中其他人的情況,可在入宮之前,他便聽說過,吳管事懷恨趙嬸攪和他的事,在趙嬸的二閨女出嫁前,做下了天理不容的事。

據說天不亮時,那姑娘便投了井,到底沒有救回來,趙嬸哭到眼淚都乾了,待清醒過來後,人已經恍恍惚惚,像是傻了一樣。

那曾是他的債,可他已經兩手血腥,哪有資格去還債?

這一世若是相安無事,不會再牽連他人,他並不想多生是非。

「大熱天的,你這戴的什麼東西?」吳管事扯下他的覆麵,立刻厭惡地鬆了手,一把將他推開。

單看那雙眼睛時倒是勾魂攝魄,可覆麵下像是被蟲子啃噬過的疤痕,看著讓人隻想嘔吐。

「嚇死人了!還不趕緊戴上!」

曲沉舟被推得仰麵倒過去,又慢慢爬起來,順從地撿起地上的覆麵,輕輕拍打兩下,戴在臉上,低頭輕聲道:「管事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要準備洗菜了。」

「去吧。」

吳管事本來就沒什麼事,草草應了一聲,也不急著走開,從後麵看他提水出來,蹲在水井邊洗菜的樣子。

他低著頭時,從寬鬆的衣領處露出一段後頸,未痊愈的鞭傷從後背蔓延上來,被細膩的脖頸襯得更加殘酷,也襯得那段後頸如此柔弱嬌嫩。

艷麗又脆弱,令人無端生出一種想在那裡暴虐蹂|躪的沖動。

天氣熱起來,衣袖都被挽到手肘上麵,陽光照著胳膊上帶著汗珠的細軟汗毛,泛出朦朧如夢般的光澤。

隨著每一次伸手用力,皮膚下的肌肉都會在手臂上現出少年獨有的纖細。

順著手臂和肩一路看下來,被月要帶緊束的月要身像是不盈一握,在一起一伏中帶著難言的誘惑。

吳管事盯著曲沉舟看了半晌,走到水井邊坐下,低頭看著纖長睫毛遮掩下若隱若現的剔透瞳色,慢慢露出一點意味不明的笑容。

曲沉舟知道對方在看自己,偏過臉去,卻不抬頭,手腳麻利地將洗完的菜在竹筐裡抖了抖,就要給廚房送過去。

「沉舟啊,累不累?」吳管事抓住了他的手腕,笑吟吟地看著他。

有了覆麵遮住下半張臉上可怕的疤痕,反倒更顯得一雙眼睛靈動逼人,連簡單的抬頭看過來也像是將人往身邊勾。

「大熱天的,也別太辛苦了,看你瘦的。」吳管事奪下他手中的竹筐,想把他拉起來:「走,跟我去一邊歇歇,你想吃點什麼?喜歡吃什麼?」

這聽來和善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懷好意,曲沉舟縮了下手,沒能抽出來,略猶豫了一下。

若是從前,他也跟別人一樣,對自己的天生怪異心生恐懼,可在重明的指點幫助下,他已經可以完全坦然麵對自己,更是明白了那些關於自己的規則和門道。

這些規則不光是天生約束自己的——他不單是能為人卜卦。

雖然無法看到自己的命路,但他人縹緲未定的未來,卻有可能因為他的插手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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