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野獸進不來的(2 / 2)
謝硯南則滿臉陰沉,心裡對把弟弟妹妹籠絡在身邊的穀南伊更加防備了起來。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警惕——這女人,不得不防!
謝初堯動作利索,很快就給院子的矮牆外麵又圍了一圈結實的籬笆,也做好了幾個陷阱。
等做完這些,男人便帶著老大老二去了山裡。
下過大雪後的山路一片寂靜,連鳥聲都沒有。
餓極了的野狼偶爾從林子深處冒出個頭,綠油油的眼睛遠遠地盯著人瞧,最後在謝初堯的氣勢下,又灰溜溜地逃走。
謝硯南從入了冬就一直在咳嗽,小臉也白的像雪,裹著穀南伊專門給他做的厚實披風,一路上陰沉著臉,腦子裡不知想著什麼。
他腳下一個踉蹌,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謝見宵扶住了胳膊:「二弟,小心。」
雪積的太厚,謝硯南一個沒留神,險些被積雪之下的樹根絆倒。
他很快站穩身形,滿臉抗拒地掙了掙胳膊,謝見宵的手便放開了。
謝初堯沒有注意到他們兄弟之間的小插曲,隻帶著二人行至林中,低聲道:「這林子裡有兔子窩。我待會兒把兔子趕出來,你們兩個用弓箭獵。」
自從帶著他們逃亡以來,謝初堯隻要有機會,就會帶著兄弟兩個訓練,不知不覺也成了他們半個老師。
謝見宵和謝硯南對男人信服得很,聞言點頭,神色都嚴肅了些。
雪地裡麵獵兔子,既考驗準頭,又考驗眼力,若是精神稍稍放鬆,很容易被狡猾靈敏的兔子跑掉。
國父此舉,也是在提前訓練他們殺敵的能力。
果然,謝初堯仔仔細細地為謝見宵和謝硯南檢查弓箭,又將兩個箭袋遞到二人手中,肅然道:「我朝重文輕武,二位殿下自小也不過是學了君子六藝中的騎射而已。如今家國仇恨在肩,更有亂臣賊子四處搜尋皇子和公主的蹤跡。臣不求二位殿下可以在戰場上浴血奮戰,但求殿下有在亂世中自保的本事。」
兩個身量未成的少年人聞言,攥著弓的手背都浮現出了隱隱的青筋。
明知謝初堯的話是在為他們考慮,可心中都燃起濃濃的不服氣。
謝硯南的眼神中浮現出刻骨的仇恨,嫣紅的嘴唇被他咬出一道血痕,恨聲道:「自保的本事怎麼夠?!國父,我一定要手刃那狗賊,替我父皇和母妃報仇!」
謝見宵一言不發,隻是輕輕顫抖的雙手,英挺眉毛下微微收縮的瞳孔,泄露了他不平靜的心緒。
單單是獵兔子,怎能平息他們兄弟月匈中的恨意?
他也想像國父那樣,用最冷靜寂然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野獸凶惡的眼睛,尋找最合適的時機,將之一刀斃命。
無論是害得他國破家亡的新帝也好、變節倒戈的舊臣也罷,他們都將成為他的獵物。總有一日,他會親手將這些人欠他、欠父皇的賬,一筆一筆討回來!
身為舊朝太子,他是最有資格向他們索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