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背如流（1 / 2）
早已無退路，何必留後路！
吳凡把話說得不能再絕。
「也不難為你，你把白居易的《長恨歌》背一遍就行！」王胖子說到，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壞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學過語文的同學都知道，長恨歌是整個高中階段最難背的詩詞之一。而26世紀的同學，學習方式跟幾百年前有很大的不同，擯棄了那種刻板的死記硬背，這篇文章並沒有出現在高考考綱上麵。
滿打滿算，整個班級能完整背出來長恨歌的不超過三人。胖子完全有理由相信，吳凡不可能完成。
「王老師，是不是有些難了？」
劉校長皺了皺眉。
詩文造詣極深的劉光北校長，要想一句不差的背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劉校長，這是昨天剛講過的，況且這小子自己都說了，全學會了，我想這不算難為他吧！」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王胖子哪能輕易放口，恨不得食之肉、喝之血而後快！
「劉校長，我也覺得這樣考確有不妥！」吳凡仿佛麵有難色，適時說到。
「嗬嗬，狂妄的家夥，怎麼這麼快就認慫了，說出來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胖子猙獰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誰說我認慫了，背一篇課文而已，枯燥乏味，讓我提不起任何興趣來！」
吳凡有一些興味索然，邊說邊搖著頭。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不是，別找借口推脫，不會背現在認錯，主動退學回家，否則你會更難堪！」
王胖子以為吳凡根本背不出來，想辦法逃避，神情更加得意了。
「吳凡同學，受一點挫折也好，今後走上社會，會有更大的挫折等著你！」
劉校長語重心長的說，劉校長也隻當吳凡這是一句大話。
這句話也暗示著吳凡將被開除學籍，結束學生生涯。
「劉校長，您別誤會，我不是反悔，我隻是覺得這個題目太簡單了，真的提不起興趣！」
「太簡單了！」
「提不起興趣！」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牛逼不是這樣吹滴。
剛才還誇你機智，馬上就變成弱智。
劉校長在此，還敢造次。
沒人幫你生猴子，你去自己去生。
…………
吳凡剛剛給同學們那麼一點的好感瞬間沒了。
「那你背，背錯一個字，馬上滾蛋！」
王胖子心裡更加得意，仰著頭說到，自己找死誰能攔得住。
「背不出來的話，我馬上滾蛋，那我背得出來呢？」
「背得出來，我引咎辭職！」
王胖子把握十足，一個語文從沒及格的同學怎麼可能背得出難度這麼大的文章，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能背的下來，也不可能一個字都不錯。
「咳咳，劉校長、王老師，鑒於本次題目太簡單，我請求倒著背可否？」
全班再次嘩然，噓聲一片！
這逼已經裝到了天際，突破了銀河係，擺脫了萬有引力…
所有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王胖子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如果你能倒著背得出來，我當場給你磕頭認錯，叫你老師，行了吧，背吧！
劉校長和所有同學作證，這是他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要趕他回家！」
王胖子恨恨的咬著牙，心中有一絲小興奮，終於大仇得報，明天開始就見不到這個渣滓了。
劉校長麵色陰沉，一言不發，這不僅僅是吹牛皮了，簡直是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滿口跑火車。
執掌學校20來年，從來沒有遇到這麼狂妄自大的學生，就算白居易本人想倒著背自己的作品，也不可能，今天給他個教訓也好。
雖然有大人物讓劉光北照顧這個小子，但是他如此作死，誰也無能為力了！
涵煙之前滿臉的擔心也變成了滿臉的戲謔。怎麼還有這樣不識抬舉、不要臉的人？
「校長您別見怪，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吳凡聳了聳肩，仿佛根本沒有這回事兒。
「我了個大草，這小子特馬腦袋進水了，正著背能背出十句八句就不錯了，還要倒著背！」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是死定了，裝個逼可以理解！」
「人之將死，其逼也善，靜靜的看著他裝完吧。」
教室裡漸漸的歸於平靜。
「活該被開除，省著看見了心煩！」
牛蓉心中暗自慶幸。
吳凡走上講台。
「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老少爺們兒，雷迪斯安得枕頭們，下麵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吳凡眉飛色舞，興高采烈，伸出雙手向大家致意，仿佛根本沒把這事兒當回事兒。
「咳咳！」
吳凡清了一下嗓子，開始背誦。
「長恨歌
（唐）白居易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
「不會吧？真是倒著背的，還挺流利的。」
王胖子張大了嘴巴，不停的咽著唾沫，表情呆滯。
捫心自問，教書20餘年，這首詩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但是倒著背的話，也不可能這樣流利。
居然能倒著背十幾句。
劉校長的臉色也稍稍有了緩和。但是也不認為他真的能背完全。
而且他聲情並茂，感情充沛，仿佛置身於唐玄宗與楊玉環的淒美愛情當中。
「已經夠可以的了，倒著背出二十幾句了，我敢打賭，咱們班能夠做到如此的不出三人！」
「我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首詩的意境，聽他這麼一背，我都快感動得流出眼淚了！」
「太有畫麵感了，我已經能感受到李隆基當時的心痛無奈！」
「貴為一國之君，親手將所愛之人送上黃泉路…，那種無力的感覺…藍瘦，香菇！」
一波又一波的感慨，發出來。
「看來這個窩囊廢還是對自己戀戀不舍，不然怎麼會用情如此之深！」
牛蓉自作多情的想著。
所有的同學，包括菊花盛開的王霸豪，全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
背誦繼續！
惟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
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
昭陽殿裡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
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
玉容寂寞淚闌乾，梨花一枝春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