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章 陪我去個地方（1 / 2）
出租屋內，瞿盛陽在廚房忙碌著，在他三次拒絕顧祈安的幫忙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
顧祈安呆呆的望著瞿盛陽的背影，那瘦削的身形印在他的眼中，再眷戀也無法觸碰，他們之間隔著一麵無形的牆，那是由無數的苦痛和折磨組成的，是顧祈安親手砌起，將瞿盛陽阻隔開的牆。
最後一個菜上桌，瞿盛陽將碗筷擺在顧祈安麵前，聲音輕輕的，像在道別。
「吃飯吧。」
他比誰都要清楚，這頓飯後，他們連法律上僅存的那點關係都要斷了，瞿盛陽已經下定決心做好了起訴離婚的準備，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以後。
糾纏了那麼久，當這一刻真正到來時，瞿盛陽沒有想象中的釋然，歡呼雀躍，他有的隻是疲憊，和心底莫名的鈍痛。
顧祈安抬頭，他在瞿盛陽眼中看到了決絕，他知道這一天終還是到了。
「我……我還不餓……我們……我一會再吃。」顧祈安像個不會撒謊的孩子，為了圓謊不斷找補，做著最後的掙紮。
「那就先把離婚協議簽了吧。」瞿盛陽沒有給他迂回的餘地，說的絕情。
心底的痛蔓延，瞿盛陽極力隱藏，生怕顧祈安看出什麼異樣。
這段感情，沒有贏家，他們都是冰冷海域中溺水的人，沒有停靠的島嶼，終是在苦苦掙紮後溺亡。
就像瞿盛陽不知道顧祈安的錢包到現在都一直放著他小時候那張照片，顧祈安也不知道瞿盛陽會在自己每次吃他做的飯時觀察自己的表情，然後因為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歡呼雀躍好久。
他們的愛從沒有過期，而是一直未開封，兩個缺愛的人將愛看的那麼珍貴，卻從未有人教過他們怎麼感受，怎麼表達。
為什麼總是詞不達意，為什麼總是心口不一，為什麼明明愛過卻不敢承認，他們之間有那麼多沒有答案的問題，瞿盛陽卻不願再去找尋，他拿過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擺在顧祈安麵前。
「這份協議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我不要你任何東西，你放心簽就行。」瞿盛陽說的絕情，聲音卻不住顫抖，帶著細不可聞的悲傷。
白紙黑字擺在麵前，顧祈安徹底慌了神，他不受控製的抓住瞿盛陽的手腕，跪在他麵前，眼淚失控不住滑落，顧祈安將頭抵在瞿盛陽手上，口中不住呢喃，卑微的祈求。
「陽陽，不，不要，我不離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不要我，求你，別不要我……」
顧祈安無助的哭喊回盪在耳邊，滾燙的淚順著顧祈安臉頰滾落在瞿盛陽手心，將他徹底灼傷，他撇過頭不願在看，生怕再一眼，他又會心軟。
「不用道歉，顧祈安，我不恨你了，真的，我真的累了，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