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定命（1 / 2）
係統馬上關閉了畫麵。
「……不愧是女反派，即便沒有成長，這直覺也夠嚇人的了。」
它心有餘悸地說著，果斷下線：「我先關機了，明早開機再說，你自求多福。」
「……」
係統的聲音默了下去。
夜依舊深，風吹動著樹林，響著異動。
顧長生閉著眼，剛剛那對視的一幕還在他腦海裡回盪。
窗外的月光灑落，呼吸伴隨著外麵的蟋蟀聲漸穩，一個身影從窗戶那邊落下，罩在了顧長生身上。
洛千羽站在窗前，看著熟睡的顧長生。
凝視了大概五秒鍾，她收回了視線，一步一步的，繞回了自己的房間。
噠，噠。
腳步聲漸輕。
嘎吱——
木門推開的聲音。
顧長生的呼吸聲平穩有序，腳步聲漸遠，最後停止。
再也沒有動靜了。
黑暗中，人的意識就像是回到了虛無的狀態。意識恍惚的漂泊，試圖回歸母親的懷抱。
顧長生略微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睜開眼睛，然後——
視線交匯，洛千羽，正站在床邊看著他。
心，好像停了那麼一瞬。
但隨後又恢復了跳動，強有力的跳動。
「師尊，還沒睡麼？」
洛千羽首先開了口。
銀發微微遮擋了她的眼睛，那淡紅的眸子宛如漩渦，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她又問道：「師尊，是在等徒兒嗎？\"
「小羽……去哪了？」
這說不定是個加深關係的好機會，顧長生忽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抿了抿嘴唇，開口詢問。
麵對他的問題，洛千羽垂眸，看著他的眼睛，沉默許久才開口道：
「師尊。」
三年來，這是洛千羽第一次用略帶溫度的語氣，喊他師尊。
「你會支持我嗎？」
洛千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天道說，她是無情無欲之人。
係統說，她是最無情的邪修。
可是，也有這樣的時候，她向自己的師尊尋求支持。
沒有修為的顧長生能幫助她什麼？什麼都幫不到。
但是，那天晚上，反派的前一晚，她還是問了。
她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問的呢？
顧長生不知道，即便是很久以後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第二天，雷雨交加的時候，蒙麵女子將青牙的頭顱高舉，洛千羽手持浮塵靜靜站在高台上。
萬千雷霆在她背後纏繞，冰肌玉骨的少女神色冷漠，緩緩低頭，俯視著台下的眾人。
銀白的長發如瀑布般飛流直下，肌膚如白玉般無瑕，清純的臉龐不施粉黛，眸子明亮深沉，看不出情緒。
台下土匪狂歡，竟還有人向著青牙的頭顱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