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距離（1 / 2）
「什麼是惡？當然是順天者為善，逆天者為惡。」
木屋裡，顧長生拿著毛筆對著窗外發呆，係統在他旁邊喋喋不休。
「此次世界的女反派乃無情無欲之人，妥妥的逆天者。比起男女主那種順天者，可差遠了。」
顧長生被它吵得心煩，就多問了一句：「怎麼就差遠了？
「男主角司空天，天真可愛，善良活潑。」
「女主角司空真，天真可愛，善良活潑。」
「可不就差遠了嗎？」
「這怕不是兩個傻子吧？這也能當主角？」
「傻子能當主角？」
係統反駁，「天道能選他們當主角，還不是因為順天？」
「好好，你高興就好。」
顧長生不再反駁係統，繼續盯著發呆。
窗外，熟悉的顏色，大自然的景象。一天天地這麼看，早就看膩了。
「係統，我可以修煉嗎？」
上一世的係統給了他力量，而這一世，因為噻嚷著要用自己的計劃，係統便處於吃瓜看戲位，除了生死攸關和那次轉播以外，它就沒給過什麼幫助了。
不給就不給，顧長生想，大不了自己煉。
「可以啊，但是我得跟你說啊，你練的修為到了下一世可是會清零的，簡單來說就是，白煉。」
係統的聲音透露著慵懶，打著哈欠說道：「所以你不如對我態度好點，讓我賦予你修為算了。」
「不。」顧長生拒絕。
說自己練就自己練，如果什麼都依靠係統，那和閒魚有什麼區別？
於是，顧長生開始了修行。
外麵陰風陣陣，顧長生聽著風聲，緩緩閉眼，感受著周身靈氣。
妖有妖氣，人有靈氣，二者雖不相同，但都為天地之氣。
因為有上一世仙人之體的體驗，所以顧長生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除了從他鼻口處流進來的氣，體內的循環，還有別的氣，正在跟周身的氣結合。
係統沒有出聲，隻是沉默地看著。但越看，它就越吃驚。
顧長生真的很有天賦。
它想，僅僅是體驗過一次仙人之體，很快就找到了開靈脈的感覺，這家夥如果不是做這些事，專心修煉。
這世上怕不是又多了一位真仙境大能。
它想了很多，誠然，它對不起他，但是無所謂了，這年頭，對不起的人多了，不差他一個。
它隻要保護他的安全就夠了。
喧鬧的城市裡，顧長生睜開眼睛。
人們嘈雜地在他身邊走過，他卻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這兒。
鋼筋城市，水泥地板像人們冷漠的心，匆忙的世界中，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孤獨者的靈魂。
他站在這兒，開始邁步，步入滾滾人流中。
再找找吧。
想著，邁步向前。
塵世的煙火氣在這一刻顯現，顧長生看到了很多，賣煎餅果子的大爺，橋頭乞討的乞丐，爭執的情侶，哄小孩苦惱的母親。高樓的影子吞噬了道路上的行人，他抬頭，那些高樓大廈太高了，他甚至看不到太陽的光芒。
天地無窮，他的靈魂卻被困在了這裡，等待著另一個人的相遇。
不知道走了多久，顧長生甚至懷疑永遠沒有盡頭，他停下了腳步。
前方，模糊的身影在搖動。
人群來來往往，都透過了人影，風緩緩吹動，人影站在那，輪廓漸漸顯現。
你是——
「嘿!」
顧長生猛地睜眼，周身靈氣附著在他身上。
旁邊窗戶打開，風夾雜著冷雨拍在他的臉上。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天上飄著小雨。
又是一個小雨天。
「這就開靈脈成仙人之體了。」
「傻了?」
「沒有。」
「怎麼感覺你變呆了？」
「沒事。」
顧長生重定心神，張開自己的左手，那裡，白色的紋理從掌心開始，逐漸蔓延進脈搏。
周邊靈氣漸漸融會貫通，白色的紋理消失，
融入進去，消失不見。
他放下手，沒有說話。
係統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都沉默著，直至夜色濃鬱。
第二天晚上，百靈來了，帶著飯食。
吃完，百靈收拾了一下，笑盈盈說道：「走。」
顧長生詫異：「去哪？」
少女自顧自走著，顧長生剛想再問，百靈回頭俏皮一笑：「看星星。」
忍受住顧長生奇怪的視線，百靈想了想，加了一句：「主人讓的。」
主人，就是洛千羽。
夜空的星光亮得璀璨，顧長生穿著裘衣，裹得嚴嚴實實，坐在青石上看星星。
遠處，墨綠色的森林像海洋，風吹過，滾起波濤。山間的流水聲響得似雷，清新的氣息拂過。
百靈眨巴著大眼睛，突然問道：「先生身上穿的，是狐裘嗎？」
顧長生搖頭，道：「不是，隻是普通的狸皮。」
「為什麼不穿狐裘？」百靈目光閃了閃，笑道：「是因為狐狸很可愛，先生不忍心嗎？」
顧長生搖頭，一本正經道：「都不是，隻不過因為窮而已。」
百靈頓時掩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鈴，驚飛了不遠處佇立枝頭的鳥兒。
不知道洛千羽的情況怎麼樣了。
想到此，顧長生不禁嘆了一口氣，卻不小心嘆出了聲。
百靈轉頭問道：「先生何故嘆氣，是有什麼煩惱嗎？可以告訴我的。」
顧長生搖了搖頭：「沒事。」
百靈笑道：「先生今日有了新房子，還換了新衣服，應該高興才對，可不能愁眉苦臉，若是讓別人看到了，人家還以為先生剛來，百靈就在欺負先生呢。」
顧長生臉上露出苦笑：「那百靈姑娘可以告訴我，小羽最近在乾什麼嗎？」
百靈「撲哧」一笑：「先生就為這事煩惱嗎？」
顧長生點頭道：「嗯，很煩惱。」
百靈目光閃了閃，笑道：「如果我說我家主人正在躲著你乾壞事，先生會怎麼辦？是要教育她，還是要斷絕師徒關係呢？」
顧長生搖頭，道：「都不是，我會盡自己最大能力阻止她。」
不過……
機會有些渺茫啊。
他現在才剛踏入修行，連築基都不是呢。
對方可是一人殺了青牙，而他呢？
別說修真者，靈雞都沒殺過幾隻。
雖然剛踏入修行，但並沒有指導，修煉起來估計會很慢。
而洛千羽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