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懷春（1 / 2）
謝蕭氏出門前就吩咐了奴使將謝二小姐隔壁的院子收整出來供徐允容居住，方才為謝蕭氏傳話的這位，原是宮中謝嬪的陪嫁老老馮氏，謝嬪故去後便回了謝宅伺候，謝蕭氏也算給了她臉麵。
趙媽媽這趟不曾隨行，徐允容身旁也沒個像樣的侍奉，故而謝蕭氏遣了馮老老過來問話。
馮老老不敢怠慢，笑著領了兩隊十二名女使進來見禮，「允容小姐安。」
徐允容忙離了座扶她，口中道：「老老請起。」
這馮老老想來是個有本事的，如今也算姨媽的心腹，正所謂小鬼難纏，況這老老在謝家也算個人物了。
徐允容暗自揣度著，麵上笑意更甚兩分，她本就生的妍麗，馮老老瞧著心裡對這位表小姐也添了些喜歡。
馮老老哦了一聲，拍著腦門笑話道：「瞧我這記性，太太打發我來給您送些女使在院子裡，這不請您過過目，免有那不稱心的擾了小姐清靜。」
馮老老話說的得體，依著允容自個兒選人侍奉，來日若有不順，謝蕭氏麵前她也有話去回，這般圓滑卻不叫人心生厭惡，倒讓允容贊嘆。
「有勞您。」徐允容客套一句，遂打量起這些丫頭，皆是容貌清秀，亦不算過分出挑之輩，這也是大家府宅裡挑選女使的慣例了。
徐允容一一看過，轉頭笑對馮老老說道：「我隻覺得都是好的，就頭四個吧。」
馮老老應下，又囑咐她們好生伺候小姐，就領著剩下的丫頭們退了出去。
蕭姨媽給她的人自然都不會錯，那麼站在頭前的幾個必也是個中翹楚，徐允容總不會蠢到真要挑揀謝家的女使。
「你叫什麼名？」允容望向右手邊打頭的這位問道。
「奴婢淬玉，請小姐安。」淬玉在四人中最矮，卻也生的最好，許是年紀小些，若長開了，也是個美人胚子。
允容輕輕頷首，示意她回列，接著是淬玉後頭的丫頭出來自報家門。
「奴婢叫香蘭，芙蓉泣露香蘭笑的香蘭。」
香蘭長著對兒圓眼，笑起來還有梨渦，煞是喜人，允容見她活潑，便問道：「是誰給你取的名？」
香蘭卻一下紅了臉，呢喃著回話：「四公子取的。」
謝兕？允容想起謝兕在長亭幫她解圍，這會兒又聽香蘭提起，不免有些好奇，清咳了兩聲問：「你可是四哥的房中人？」
「小姐可不敢這樣說。」淬玉顯然急了，險些失了規矩，好在這會兒就她們主仆五人，另兩個原要上前見禮的也低著頭不說話。
允容初來乍到，並沒明白這話裡有何禁忌，淬玉這樣說她也就不再追問，轉問其他兩個丫頭的名諱。
「奴婢燕紅（環笙），請小姐安。」
燕紅和環笙並不多話，叫允容也看不出她們的秉性，便留了淬玉做她這裡的管事女使，香蘭、燕紅、環笙都是屋裡伺候的，餘下的外間粗使都受她們支配。
淬玉果然能乾，允容叫她伺候著熱浴一回，便到內臥睡下，奔波許久，足要睡到晚上才醒過來。
允容不知時辰，想著晚間謝宅必有宴席，她也要提前預備。
「淬玉。」允容從榻上坐起身子，掀開床幔喚了一聲，外頭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