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靠近你(1 / 2)
雨霧成煙,迷瀠一片。
景江公寓
淩陌撐傘站在路邊遙望,發給季茗的信息沒有回復,她又發了個定位過去。能拒接自己電話,證明手機在身邊,她要搏一把。
上次和林濤聊完,淩陌了解到「形婚」的多種形式。如今,迫於社會和家庭壓力,有些gay與les會相互配合,比如假裝結個婚,約好不要孩子,節假日陪對方走個過場。也有通過試管要孩子,共同承擔養育義務的,甚至有領養孩子的,各種情況都有。
但淩陌還是不確定淩四季究竟是不是季茗親生,林濤也不敢隨意揣測,隻是建議淩陌去求證一下,淩傑究竟是不是每天都不回家,這個通過小區物業就能打聽。
於是淩陌乾了件傻事,她在隔壁小區蹲點了幾天,發現淩傑確實每天都過去,但時間不固定。
隨後她又用楚楚可憐的美人臉,去跟保安打聽,確定淩傑和另一名男人是xx棟的業主。
形婚、gay這件事就算無法百分百確認,也差不多算實錘了。
淩陌欣喜若狂,但又愁找不到靠近季茗的切入口,恰好free公寓暴雷,簡直天助於她。
夜風狂舞,大雨如瀑般鋪天蓋地而來,淩陌拖著個行李箱,凍得直哆嗦。她掖了掖羽絨服領口,忍受著低溫的侵襲。
沒想到有天她需要通過苦肉計去追妻,她這平平無奇的人生,終於開始盪起了漣漪。淩陌覺得刺激又有趣,反正是自己先傷害的季茗,作過的死遲早要還的。
她不介意做主動的那方,去彌補心裡的缺憾。
約莫五分鍾,遠處駛來一輛車,她以為是季茗,抑製不住的欣喜,可當車停到路邊時,她失望不已。
這麼拉風的保時捷,除了程斯言沒誰了。
「上車,回家去。」程斯言半開窗戶,哪怕夜晚,她依然保持精致的妝容,如黑夜的玫瑰,嬌艷動人。
「你怎麼跑這來了?」她沒告訴程斯言公寓的事。
「這麼大的事還想瞞我?走,住我市中心那套房子去,離學校近,你上班也方便。」
「不去,我有住處,你走吧。」淩陌東張西望,不知季茗會從哪個方向來。
程斯言關上車窗,直接從車上下來,鑽到淩陌傘內,「姑娘誒,我都提醒你了,你還不提早做準備,快跟我回家,一會著涼又感冒,生病我可沒空伺候你。」
「說的好像你伺候過我似的。」
「你這忘恩負義的,又忘記我為你差點丟了半條命。」
「就這麼一件事打算說到天荒地老呢?」淩陌翻了個白眼,有年除夕夜突然發燒抽搐,是程斯言背著她跑到附近醫院。
當然她當時失去了意識,全然不知。
事後,程斯言一直為自己邀功,有事沒事把這件壯舉拿出來說,力證自己是堪比親媽的後媽。
「好了,不跟你在這扯皮,這麼冷站在路邊要乾嘛,快跟我走。」程斯言拉著她行李箱,淩陌不許,「你別管我了,一會季茗來接我,你回去吧。」
「季茗?」程斯言停下動作,表情僵了幾秒,眯眼笑道:「她還有空管你?」
「什麼意思?你為難她了?」淩陌臉色微變,頓時領會她的話,「程斯言,你是不是刁難她了?」
程斯言聳肩:「我可沒有,這行到年底最忙你不知道啊。」她穿著打底衫,不禁打了個寒顫,「凍死我了,走吧走吧,打個電話跟她說聲不就好了麼?」
「我不走,我要等她。」淩陌把傘歪到程斯言那邊,因為她發現程斯言淋濕了。
「不行,我要帶你走。」程斯言借著糾纏又把傘推了回去。
「說不走就不走,求你了,你趕緊走吧,別讓她看見你。」
「嘶,我是見不得人還是怎麼的,怎麼就不能讓她看見我了?」程斯言嘴上不平衡,但還是應了淩陌的要求,坐進了車裡。
「她不知道我們關係,我自己會告訴她的,你別多嘴,聽到沒?」淩陌不能讓過去重演,照現在這個情況看,季茗應該是一無所知。
程斯言歪頭微笑:「好,我可以都聽你,可你什麼時候也能聽我一次呢?」
「下次,行不?」
「不知道欠我多少次了,哼,沒良心。」程斯言捋了捋淋濕的發絲,又深深看了淩陌一眼,加問了一句:「真的不惜生病也要等她?」
「她會來的,我相信。」淩陌的聲音被雨聲覆蓋,程斯言甚至沒有聽清她說什麼,隻覺得那含情脈脈的目光裡,充滿了期待,帶著一往無前的執著,將別人拒之千裡。
她沒再說話,直接關上了車窗,緩緩駛離。
後視鏡裡是淩陌左顧右盼的身影,程斯言輕嘆一口氣,將車開到拐角處,挑選了個能夠看見淩陌的地方,停了下來。
萬一季茗不來呢?她放心不下。
等待漫長無聊,程斯言煙癮犯了,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她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恍恍惚惚,朦朦朧朧,可以不必去區分現實還是夢境。
有時候,吸進去的煙,在心底盤旋一圈,能將苦悶一同吐出。
這便是程斯言排解心情的最佳方式,她依賴煙,煙就是她最好的伴侶。
她看了一眼時間,十五分鍾了,淩陌還形單影隻地站著。
「墨跡,清創開過來要這麼久嗎?」程斯言忍不住埋汰,恨不得自己打個電話催季茗。
再過五分鍾,如果季茗不來,她一定強行把淩陌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