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天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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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虛影散去之後,站在拔劍台上的見愁腳下,竟然是一座全亮的鬥盤!

一根根坤線,皆如玉質一樣瑩潤!

最開始的時候不回答自己也就算了,打鬥初,竟然沒有亮出鬥盤。等到開始戰鬥了,鬥盤又被遮蔽在了紫光之中。

一直等到打完了,一腳把那喋喋不休的周寶珠踹出去了,他們才看到啊!

全亮的坤線,全亮的鬥盤,意味著什麼?

扶道山人抖著手,油膩膩的雞腿仿佛有生命一樣,不斷在他兩手之間滑動。

娘的,今天這雞腿怎麼這麼不老實?

姥姥誒,這可是天盤啊!

快來個人給他們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隻能用雙手將雞腿握緊,才能保證不讓它掉下去。

聽見鄭邀在那兒叫喚,他想也不想就罵了一聲:「山人我還想有人掐我一把呢!你嚎個屁!」

這是掌門人鄭邀不敢相信的聲音。

見愁這丫頭,真是太壞了,太壞了!

之前在殿中所見三名剪燭派女修之中,較為平庸的那個,懷抱著周寶珠,一臉驚恐地望著見愁;而之前膽戰心驚怯懦不已的那個,卻在這一瞬間拔出了手中劍。

「你已經勝了,還要趕盡殺絕嗎?」

完美鬥盤,天盤啊!

「天盤」兩個字已經在兩個不靠譜的人腦子裡不斷盤旋,他們太過激動,以至於現在竟然無法說話。

山壁上,繼曲正風之後,其餘人等也終於聽見了「天盤」二字,一時陷入無盡的震撼之中。

但即便如此,之前還神氣不已的周寶珠,已經重傷吐血,現在躺在剪燭派另一名女修的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靜靜地注視著下麵的周寶珠,接觸到了一種極為震駭與不甘的眼神。

見愁一語不發地持著裡外鏡,朝外麵走了兩步。

這倒有些出乎見愁的意料。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步,再看看對方驚弓之鳥般的神情,頓時就笑了出來。

真是,趕盡殺絕?

自己看上去有那麼嚇人嗎?

她不由開口道:「這一切不過她咎由自取。昔日,你剪燭派能仗勢欺人,今日,我崖山仗勢欺人,若用同樣的標準來看,有何過錯?」

那少女不由沉默,咬了咬唇,猶豫至極地望著見愁好半晌,才將手中劍一收,兩手抱拳,躬身一拜。

「此次乃我派不自量力,行為有頗多失了偏頗之處,見愁前輩大人大量,還請高抬貴手,放過周師姐。」

「江鈴!你說什麼!」

艱難的一聲斷喝,咬牙切齒,從已經重傷的周寶珠口中發出。

她狠狠地瞪著前麵的少女,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江鈴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卻將頭埋得更低,照舊對見愁道。

「晚輩深知,見愁師姐當日未對聶師姐袖手旁觀,實則是個心有正道之人。如今周師姐已為她的狂言付出代價,可她畢竟不是始作俑者。若見愁前輩能放過我等,待一回到剪燭派,晚輩必對師尊與門主陳明今日事情原委,轉達崖山之意,相信門主一定會改變主意。如此,方可有兩全之法。」

「胡說八道!你……咳咳……」周寶珠氣急敗壞,說話間,竟然又咳出了不少鮮血。

抱著她的那名女修,已經險些急得掉了眼淚。

「周師姐你別動了,別動了……」

「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快把她給我攔住!」

真是丟剪燭派的臉,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朝崖山低頭!

等到回到剪燭派,等到她養好傷,看她怎麼收拾她!

那女修看了看周寶珠,又看了看前麵背對著她們,卻將她們護在身後的江鈴,又望了一眼站在高高拔劍台上的見愁,她正在注視著她們。

這女修,終於緩緩地低垂下了頭,沒有奉行周寶珠的話。

這一次,任由周寶珠如何叱罵,她也隻當沒有聽見。

這一幕,有點意思。

見愁看著這少女江鈴的目光,倒是變得有些欣賞起來。

不過說放就放,未免也太容易了一點吧?

她兩手一背,將裡外鏡放到了背後,笑著問道:「你說放走你們,讓你們回去跟剪燭派的長輩們陳明事情原委,空口白牙,我怎敢相信你們?誰知道,你們回去會不會直接抹黑我崖山?再說了,我看你,也不過剪燭派一無名小輩,怎可能說動你師門長輩,改變主意?」

直中要害。

見愁所言,句句在理。

一看江鈴就知道她在剪燭派的處境了,初來之時戰戰兢兢,半句話不敢多說,如今站出來歸根到底是為了維護周寶珠,保護兩位同門,卻要被周寶珠叱罵威脅。

人微言輕,見愁不相信她,才是必然。

顯然,江鈴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她唇瓣鮮紅,牙齒雪白,咬起來的時候也分外用力,仿佛越用力一些,就越能讓自己冷靜一些。

遲疑了許久,江鈴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晚輩並不敢保證一定可以說動師門長輩,但若見愁前輩不放過我等,此事便絕無可能。」

見愁一聽,忍不住點頭,贊一句:「有道理。」

得了見愁這一句肯定,江鈴煞白的小臉,頓時漲得一片通紅,仿佛得到了鼓勵,便說了下去。

「若見愁前輩肯高抬貴手,一則崖山之名遠傳中域,師門長輩皆敬重不已,不敢不考慮崖山的想法;二則見愁前輩甚為維護無妄齋聶師姐,見愁前輩天資卓絕,人莫能與敵,師門長輩想必絕不願再豎強敵;更兼今日之戰,乃是周師姐出言不遜,是非正誤,師門長輩必能判別。」

其實剪燭派會派人來單獨給崖山道歉,無非他們以為這一次崖山會置身事外,以為見愁會選擇置身事外,沒想到,不管是崖山還是見愁,竟然都像是一副趟定了這渾水的模樣。

如此反差,是之前沒有人能想到的。

若剪燭派師門長輩得知,心中即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隻會選擇暫時對崖山低頭,將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

江鈴的一番分析,盡管有用一些比較好聽的詞匯來修飾,可本質上便是說剪燭派夠識時務。

其實這不算是什麼誇獎,甚至太過功利。

可這就是現實的剪燭派。

見愁依舊不得不說,江鈴是個很聰明的人,隻可惜……

竟拜入了剪燭派。

眼見著見愁許久沒說話,江鈴一顆心不由懸得更高了。

「不知,見愁前輩意下如何?」

「……」

見愁定定俯視著下麵的少女,一時之間,竟然想起聶小晚來,她目光復雜了些許,看向遠處正在看她的扶道山人和鄭邀,還有那幾位同門師兄弟。

最後,她轉回目光來:「你有一句話我很喜歡,那就是我並非與你周師姐一般強詞奪理還濫殺無辜之人,我已經勝了,本沒準備趕盡殺絕,不過逗逗你。至於讓不讓你們走……我想,你該問問我們掌門。」

江鈴近乎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甚至不大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站在那高高拔劍台上,見愁的身影被高處垂落的日光,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銀光,從下往上仰視之時,隻能隱約看見那一道逆光的身影,連她臉上的表情都是模糊的。

然而,江鈴卻能感覺,見愁前輩笑得似乎很開心。

她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對見愁遞去感激不已的眼神。

一時由極度的緊張而放鬆,她險些跌倒在地。

遠處看戲的鄭邀與扶道山人,一看時機成熟,簡直迫不及待地就沖了過來,同樣落在拔劍台上。

江鈴開口就要問,鄭邀已經十分好爽地一擺手:「沒你們事兒了,趕緊走吧!」

趕緊走趕緊走!

一個剪燭派算什麼大事?

他們壓根兒就不關心!

現在他們心裡隻有兩個字——天盤!

天盤天盤天盤……

鄭邀心頭火熱,一句話放走了剪燭派等幾人之後,就急不可耐地湊到了見愁的身邊來。

那兩隻眼睛,簡直要放光。

「大師姐大師姐!」

「見愁丫頭,你簡直太壞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老人家?」

扶道山人已經想不出第二句控訴的話來了。

見愁站在拔劍台上,強忍住扶額的沖動,瞥了一眼下麵一群無語的崖山弟子,頓時想要以頭搶地。

這裡還有那麼多人呢,你們兩位可都是崖山的主心骨啊!

「那個什麼……掌門,師尊,你們……能不能注意一點……還有這麼多人呢……」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就怕被人聽見了。

扶道山人與掌門人毫不猶豫地送了見愁一對白眼,內心中隻有同一個想法:形象,形象個屁!形象能值幾個錢?有天盤重要嗎?有天盤重要嗎?有天盤重要嗎?!

扶道山人就差掐著見愁的脖子了,他隻問:「你就說,是天盤吧?」

鄭邀連連點頭:「對對對,快說快說!」

剛才他們不都看到了嗎?

見愁自己其實也不很說得上來,她隻道:「徒兒隻知道鬥盤上所有的坤線的確都亮了起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天盤。」

「二傻子!」

扶道山人毫不猶豫送了見愁一個新稱號。

「所有坤線都亮了自然就是天盤啊!你真不愧是我收的徒弟,這種時候都能犯傻!」

這聲音著實不小,山壁上佇立的其餘五位弟子,齊齊覺得自己膝蓋很疼。

至於站在拔劍台下的其餘崖山弟子,這會兒都有點懵。

為什麼開始聽不懂師伯祖和掌門師叔到底在說什麼了?

天盤?

誰天盤?

不對,是怎麼可能真的有天盤?

這難道不是傳說中的存在,上千年來基本沒人達到過嗎!!!

再一看他們興奮的對象,見愁大師伯!

那個剛剛築基就一腳踹飛了築基中期對手的見愁大師伯!崖山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條腿!

一言不合就拔腿的傳說,隻怕以後就要冠在這位大師伯的頭上了。

現在竟然又說什麼天盤?

要不要這麼誇張?

已經有人被打擊得萬念俱灰,恨不能趴在地上了。

而見愁……

從被扶道山人與鄭邀圍住開始,就有一種想跪下來叫他們爺爺的沖動。

她無力解釋:「師父,不是……我也說不上那種感覺,反正就是,就是修煉起來好像太簡單了一點,順利得讓我害怕。莫名其妙就修出這樣的天盤來,跟我想象中不一樣。」

見愁不覺得自己是個庸才,可也沒覺得自己有天才到逆天的地步。

不然,為什麼被殺的是自己,被人看上收徒的是謝不臣?

所以,她對自己的修煉進度,一直持一種很神奇的「咦怎麼就修煉成了」的態度。

隻可惜,在扶道山人這個師父的眼裡……

他聽完了見愁的話,默默把雞腿朝嘴裡一塞,嗬嗬笑出來。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收徒弟了。」

怎麼就讓他收到這麼個奇葩?

天盤?

還敢嫌修煉的速度太快?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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