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煮人煉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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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愁將兩本書並著一枚玉簡,都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終於出了藏經閣。

此刻,崖山靈照頂上,已經是落日降臨。

見愁隻覺得自己才從閉關之中出來沒多久,出了一趟西海,發生了許多事,回來竟然有要繼續修煉,還心甘情願,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人說修行是一件寂寞又無聊的苦事,果真不假。

大白鵝依舊在井水裡劃拉著自己的腳蹼,在看見見愁重新出現在歸鶴井旁邊的時候,它便朝著這邊遊了一些。

見愁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扌莫了扌莫它的頭頂。

油油的羽毛,格外順滑,她微微一笑:「看你每日每日在這裡晃悠著,也不嫌無聊……」

大白鵝低下頭來,蹭了蹭見愁的掌心。

見愁一怔,隻笑一聲:這年頭,連大白鵝都要通人言了不成?

旁邊一群丹頂仙鶴仿佛冷眼看著這一幕,直接扭過頭去,朝著水那頭劃過去了。

大白鵝高昂地朝著它們叫喚了兩聲,像是在挑釁一樣。

見愁無奈地一扶額:好吧,其實這一隻鵝……更像是扶道山人那破性格……果然是已經跟著他姓的鵝了……

內心感慨的見愁,拍了拍它的頭,便直接起身來,朝著丹堂走去。

方才看過玉簡,煉體所需要的一些靈草丹藥,她都已經記在了心底,另外……

還需要一口「烹人」的大鼎。

她站到了丹堂門口,朝裡麵看去,隻覺得眼前的丹堂與凡間的藥鋪有些相似,不過當中列著九隻煉藥的大鼎,正有幾名執事弟子拿著玉簡在查鼎中的情況。

這邊見愁一出現在門口,就有人察覺到了。

一名年輕的執事弟子連忙抬起頭來,一看見是見愁,便詫異了片刻;「見愁大師伯?恭喜見愁大師伯出關。」

她出關的事情,知道的人還真不多。

見愁倒是沒想到對方對自己這麼客氣,她一拱手道:「客氣了,我來是想要取一些靈草與丹藥。」

執事弟子倒是熟門熟路,直接遞給見愁一塊玉簡,請見愁在上麵錄入自己需要的東西。

見愁依言而行,錄好之後便將玉簡遞回給了執事弟子。

執事弟子接過,便要為見愁準備東西,隻是在他將玉簡放到了眉心處的一瞬間,便怔了一下:為什麼……還有一口大、大鼎?

見愁大師伯拿這個來乾什麼?

一時之間,執事弟子的目光變得古怪了起來。

見愁也沒解釋,隻站在一旁等著。

很快,所有的東西都被準備好了……

甚至包括……

「當!」

一聲巨響。

執事弟子臂力驚人,抱著一隻巨大的兩人高的青銅大鼎,便直接放到了見愁的麵前:「這是丹堂能找到的很大的鼎了,是平時煉丹用的,見愁師伯你看看,夠大嗎?」

見愁抬頭仰視著比自己還高的大鼎,想起《人器》之法裡麵的一語一句,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她笑著道過了謝:「多謝師侄,這鼎夠了。」

煮自己,是足夠了。

直接手一拍乾坤袋,見愁把這大鼎一收,便告別了丹堂,直接禦著裡外鏡朝自己的屋子裡飛去。

她前腳剛走,沈咎後腳就進來了。

「奇怪,大師姐也來丹堂了……」

嘴裡咕噥了一聲,一身白衣的沈咎直接走了進來,看見那執事弟子便打招呼:「小蘿卜,給我準備兩丸回春丹。」

「不會吧?」

被稱為「小蘿卜」的執事弟子聽見這丹名,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四師伯,你這個月的丹藥份例都要用光了,怎麼全是回春丹!哪裡有那麼多的桃花運?」

「啪!」

沈咎毫不猶豫一個爆栗給他扔了過去。

「瞧你說的,把四師伯我當什麼不正經的人了?這回春丹又不僅僅是駐顏用的,我另有他用,你懂個屁。趕緊的。」

委屈地抱著自己的頭,「小蘿卜」真是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是大師伯好啊,還對我笑呢。」

「那是你大師伯人好,誒,對了,你大師伯來乾什麼啊?」沈咎純屬好奇。

「就來拿些簡單的靈草丹藥,還有……還有一隻特別大的鼎,大師姐說要能煮人的那種。」一想起這個,小蘿卜就精神了一些,他手裡抓著丹藥,回頭看沈咎,眼底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四師伯,大師伯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就……就像他們說二師伯的那個愛好一樣……」

特殊的……

癖好?!

沈咎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隻覺得背上竄了一股寒氣出來。

能煮人的大鼎!

大師姐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他扌莫了扌莫自己心跳加速的月匈口,哀嚎道:「我隻聽說過二師兄有吃人的怪癖,怎麼現在大師姐也學上了……咱崖山還能不能好了?!」

***

見愁的小屋。

門口做了一個簡單的防護的陣法,以防止他人擅闖,見愁便回到了屋內。

一隻大鼎被她從乾坤袋裡放了出來,灌滿了水,不多的靈石在鼎下搭出了一座聚火陣法,很快便有一簇火苗直直地升了上來,炙烤著大鼎底部。

不一時,鼎內便冒出了騰騰的熱氣。

接著,依著《人器》煉體之法中所言,見愁依次放入了二兩細長雪白的天心草,六節如玉瑩潤的白玉樹根,八朵像是一片片枯葉構成的枯葉蓮……

隨著加入的靈草越來越多,鼎中水的顏色,也越來越深。

見愁看了一會兒,隻走回了大鼎的前麵,慢慢地盤膝坐在了蒲團上。

原本翻湧的心緒,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其實已經閉關了很久了,來到崖山之後的日子,很有趣,也很枯燥,閉關的時間占去了大半。隻是即便如此,成長的速度,似乎也跟不上自己的需要。

曲正風的一句句話,都在耳邊回響。

想要成為崖山的大師姐,她需要比他們更強,更狠,壓製他們,又庇護他們,成為他們的一棵大樹,而不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珠子……

雖然見愁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嬌貴,可她無法否認,曲正風沒有說錯。

其他人對她很好,這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她不能對自己很好。

根本就還沒有資格。

她緩緩地呼吸著,腦海之中的畫麵,卻一幅比一幅清晰……

手掌一翻,見愁緩緩睜開了眼。

那一把銀鎖,就靜靜躺在她掌心。

還有一個孩子,等著自己為它討回公道……

她有什麼理由,對自己好?

見愁想,她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再狠一點。

如果夠強,就不會被人一膝蓋撞回來,而是她一膝蓋撞得對方沒脾氣;

如果夠強,就不是曲正風打到她服,而是她打到對方服;

如果夠強,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到謝不臣的麵前,告訴他:今日,我依約,來索你命;

……

「咕嘟嘟……」

一陣陣氣泡從鼎底冒了出來,在浮出水麵的一瞬間便破裂。

滾滾的熱浪,從鼎中的水麵上浮了出來,帶出一股也不知到底是好聞還是難聞的藥味兒。

青銅巨鼎,如同一隻巨大的熔爐。

見愁終於起身,腳踏著裡外鏡,緩緩升了起來。

鼎中淺黑色的藥水,已經一片沸騰。

見愁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氣來,平復著自己的心境。

她慢慢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褪下,扔在了地板上。

厚厚的外袍一脫,她單薄的身子也就無所遁形,瘦削,甚至纖弱。

空氣似乎過於寒冷,讓她打了個冷戰,然而下一刻,熏人的熱浪,又遮得她眼前模糊起來。

煉體。

煉獄。

等她煉到「人器」第一層金鐵之體,一定要出來找她的「大師兄」打上一架,至於結果……

誰在意?

她不過是不甘心。

即便是還要繼續輸,她也要繼續戰!

念頭一閃,見愁終於一閉眼,喚出了鬥盤,隻以靈力護住周身骨骼,便緩緩將身體沉入了巨鼎之中。

滾沸的藥水,一下朝著她湧了過來……

室中,一片寂靜。

山壁之外。

沈咎從丹堂出來,咂扌莫咂扌莫嘴,望著見愁小屋所在的位置,不禁思考了起來:到底是要烹什麼呢?為什麼都喜歡用鼎煮呢?

一步一步走過去,沈咎甚至有一種沖動,就要去問問那麵黑心更黑的二師兄。

可臨了了,又搖搖頭。

算了,還是別找死。

他嘆了一口氣,剛準備離開,卻有一道「劈啪」的閃電,一下劃破了緋紅的暮色,降落在了歸鶴井。

沈咎嚇了一跳:「搞什麼!好好用風信不行嗎?!咱修界能不能有點公德心了!會嚇死人的好麼!」

他話音落地之時,那一道藏在閃電之中的銀光,也終於浮在了水麵上。

沈咎一看,感知到那銀光的氣息,卻一怔:又是給見愁師姐的?

「煉體之法。」

由此來算,今日見愁忽然問他煉體之法,倒真的不是什麼沖動,也不算是被曲正風影響……

頂多算是,曲正風的某種行為,忽然給了她一點點靈感吧。

見愁自己倒是淡定,道:「師父曾說,我是天虛之體。跟曲師弟交手過後,我也想過……天虛之體,最大的好處不僅是修煉起來快,更重要的是,我沒有經脈可以摧毀。隻是今日與曲師弟交手,他一出手,我的靈氣便散了……落到血肉各處,一時之間難以重新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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