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因果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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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他一怔,原本一手已經直接拿起了青杏,就要放進嘴裡,沒想到,他低頭一看手中,那一枚青杏竟然不知何時消失了!

眼前的缽盂之中,還有足足大半缽青杏,也不知要吃到什麼時候去。

滿嘴的苦意,似乎都要深陷入心底去。

出現在他右手手指間的,竟然是一根繩索!

「以汝因,食汝果。有因有果,有果有因……結其因,承其果……」

一枚青杏,忽然出現在了他掌心之中,他臉上紫色的妖異花紋仿佛也有了生命一樣扭曲起來。

東北方。

了空捧著缽盂,一口一個青杏地塞,隻覺得滿口都是酸酸澀澀的感覺,眼淚鼻涕一起流,那場麵叫一個慘絕人寰……

西門綠一口咬了下去:酸澀,但是很脆!

他麵前,見愁雙眼微閉,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可鬼斧卻始終握在她手中。

西門綠注視著見愁,再次怪笑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的西門綠,愣了好半晌,終於拍腿大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撞擊在無數的山脈上,又被不斷地回盪開去。

「佛祖啊佛祖啊佛祖啊」的回聲,響徹整個天地……

此刻,正有一股巨力,從他兩條手臂盡頭傳來。

了空轉頭一看,便嚇了一跳。

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被這一條繩索懸掛在懸崖上,自己一手拉著繩索,確保這女子不掉下去,另一手則攀在一塊突出的山岩上,早已經青筋暴起。

「佛祖啊,這是什麼地方啊?快來救救小僧啊!佛祖……」

了空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扔到這個地方,慌亂之下朝著四麵喊去。

群山莽蒼。

正北方。

「啪啪啪……」

密集的撞擊聲響起。

抱著金算盤的錢缺,手指速度極快,隻在算盤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殘影。

整把金算盤,周圍有一道一道的金色光芒冒出來,纏繞在了錢缺飛速撥動的手指之間。

「上五,三尺三分六……這裡!」

啪啪啪!

算盤的響聲終於停了一瞬!

錢缺一眼看向了冰麵上某個點,直接走過去,在地麵上插了一把小劍。

在完成這個動作之後,密集的算珠碰撞聲,再次響起……

冰麵上,一把又一把的劍,分布在冰麵上一個又一個奇怪的點上,正好將冰麵下的一顆杏樹籠罩。

算盤急打,一柄又一柄小劍,不斷地飛出,插在冰麵上。

待得最後一顆金色算珠被錢缺撥了上去之後,錢缺眼底,終於爆發出一團灼人的光芒!

就是這裡了!

手裡最後一柄小劍拿出,錢缺扌莫了扌莫自己下巴,在把玩了一下之後,立刻將之甩出!

小劍一把,立刻插在了冰麵上!

在這一把小劍落地的瞬間,西門綠頓時嗤笑了一聲,就這也想過關?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聲音,讓他的笑容,徹底僵硬在臉上——

「轟!」

一陣炸響!

在小劍落到錢缺算好的位置上的時候,每一柄小劍,都發出一道光芒!

所有的光芒交織到一起,竟然爆發出一團恐怖氣息!

隻在所有劍光閃爍的剎那,冰麵上頓時一陣山搖地動!

不知何時,錢缺早已經高高地飛到了半空之中,在恐怖的劍陣炸開的一瞬間,便用那一把金算盤擋在了臉前麵,生怕自己受到一點點的波及。

堪稱喪心病狂的靈力波浪朝著四麵席卷而去——

呼啦!

吹過了西門綠。

一身翠綠色的衣服,在一瞬間被撕扯了開去,變得破破爛爛,稀稀拉拉地掛在西門綠的身上。

隻有那一頂綠色的錦帽,歪斜雖歪斜,卻牢牢地停留在西門綠的頭上。

哢嚓哢嚓……

腳底下的冰麵一陣顫抖。

一條巨大的裂縫,以剛才的劍陣為中心,朝著四麵擴展了開去。

嘩啦!

但聽得一聲巨響,方才一群小劍圍繞之中的那一塊冰麵,竟然被炸得齊齊塌陷下去!

一樹殘紅帶著瘦小的青杏,終於出現在了錢缺的眼前。

「成了,哈哈!」

錢缺大笑了一聲,飛身下來,直接從枝頭摘下了一枚青杏,拿在手裡,近乎得意地看著被自己搞得狼狽無比的西門綠。

「哎喲,真對不住,好像波及到你了。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西門綠僵硬地扶了扶自己的綠帽子,看著錢缺。

錢缺抱著金算盤,之前撒出去的那一把小劍,當初花去了他好多靈石,現在算起來還很心疼呢。隻是,當他想到這一關盡頭的冰藤玉沁之時,便覺得——

值了!

自己應該不算慢,隻要能拿到冰藤玉沁,什麼付出都賺回來了。

這麼一想,錢缺簡直心底暢快,恨不得立刻就沖出去。

他看著手裡那一枚青杏,毫不猶豫就一口咬了下去!

冰麵算什麼?

知識才是力量啊!

破冰怎麼能盡靠拳頭?他靠的可是腦子!

果肉入口,錢缺正想要說自己過關了,眼前便是一黑。

那一瞬間,他心頭一涼!

娘誒,怎麼就不檢查吃了,中計了!

西北方。

秦若虛渾身無力地趴伏在地麵上,手指上全是鮮血,指甲都翻了起來,看上去格外可怖。

顯然,作為一個來自人間孤島的凡人,殺紅小界並未給他任何的好運。

憑什麼……

憑什麼!

一個破和尚,隨便念一句經,就能得到通關的青杏,可自己為什麼不行?

佛祖……

佛祖啊!

為什麼庇佑了你的門下,卻不能庇佑庇佑世人?

「佛祖保佑……給我一顆青杏吧……」

嘶啞的聲音,蔓延在冰麵上。

前方,一雙腳仿佛凝在冰麵上一般,動也不動一下。

西門綠嘻嘻笑著,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正西方。

眼前的冰原,消失得一乾二淨,熟悉的地牢又出現在了張湯的眼前。

陰暗的角落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都是他已經玩得得心應手的,甚至非常老套和過時的。

看上去,這裡就像是自己在大夏時候的牢房、

當然,他是負責審問犯人的那個。

不過,張湯也很清楚,這裡隻是像而已。

像,卻不是。

他掌管著的大牢,他掌管著的刑獄,裡麵絕對不會空無一人,甚至找不到一名獄卒。任何時候來,都有皂隸跟在身邊,好好給牢裡那些犯了事兒的人餵刀子和烙鐵。

如今,這裡人影都找不到一個,所以張湯很冷靜。

酷刑。

各種各樣奇特的酷刑,乃是張湯喜歡研究的事情。

他慢慢地從牢房門前的台階上走了下來,潮濕的地麵上打掃得乾乾淨淨,依舊是他的習慣。即便是在大牢這樣充滿了陰暗和絕望的地方,張湯也不希望髒了自己的鞋。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在髒自己的手。

官靴的粉底踏在黑沉沉的地麵上。

張湯忽然慢慢停下了腳步,一道殷紅的血跡,從遠處緩緩淌了過來。

目光,順著這一道還在流動的血跡,朝著前麵移了過去。

張湯看到,就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具身體掛在牆上,兩根尖利的鈎子,掛在那人的肩胛骨,鮮血不斷從他的月匈膛上落下來。

地麵上,躺著一顆安靜的心髒。

這是剜心。

「刀筆酷吏……還我命來……」

幽幽的一聲嘆息,簡直讓人寒毛都要豎起來。

一名披散著頭發的女子,穿著染血的白色囚服,腳上拖著長長的鐐銬,脖子上戴著枷鎖,一步一步朝著這邊掙紮了過來。

張湯眼皮一掀,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一排排刑具,就在他麵前。

緩緩邁步,他重新走了出去,麵前是滾燙的油鍋,靠邊放著一隻大銅勺,用以攪拌。

張湯走過去,將銅勺拿起來,看了看,忽然自語一聲:「油溫夠了,若在裡麵放一根銀針,讓人去撈,約莫是個好刑罰……」

習慣性地開始思考起了比較新穎的刑罰。

那白衣女子依舊機械而僵硬地,朝著站在油鍋邊的張湯挪過來。

然而……

張湯看了她一眼:「與奸夫合謀毒害其夫,二家凶手後紅杏出牆,首罪為殺,此罪為淫。按律,死。」

雲淡風輕的聲音一出,那白衣女子原本森然的模樣,驟然一變,竟然變得瘋狂起來,怪叫一聲,立刻就要朝張湯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張湯隨手將麵前的油鍋一掀!

嘩!

整整一鍋滾油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那白衣女子頓時慘叫了起來,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又有滾油加身,霎時間渾身冒血!

一陣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頓時發出,那白衣女子竟然像是熔化在這滾油之中了一樣,化作一陣青煙,一下飄散不見了。

地麵上,隻有滾燙地、混雜著血汙的油……

張湯略一垂眸,便將兩手往袖子裡一揣,相互地攏著,慢慢踱步,離開了此地。

此地,有無數的刑具;

此地,有無數已死之人,名之曰——

惡鬼。

然而……

每當張湯看到一隻惡鬼,便要停下來,細數此鬼生前所作之惡,或大或小,或巨或微。

有時,不過僅僅是件非常小的事,也要禁受異常痛苦的折磨。

「哢……」

燒紅的烙鐵,被他慢慢拿起,烙印在了眼前這一隻惡鬼的月匈前!

可怕的火光,穿透了惡鬼的身體。

張湯淡淡的麵容上,透著一種優雅的猙獰。

長長的道上,無數的刑具,仿佛永無止境。

長長的道上,無數的死人,都是他犯過的殺孽……

然而,在他看來,這些人都該死。

即便是做鬼,其中一些也沒資格跑到自己麵前來尋仇。

所以,張湯——

陽間殺人,陰間殺鬼!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不斷響起。

不變的,隻有張湯慢慢遠去的腳步。

他眉心那一道青蓮靈火留下的豎痕,在這個過程之中逐漸變深。

終於,在以五馬分屍之刑處決了當初犯上作亂的謝家家主之後,張湯看見眼前出現了九級新的台階。

一道大門,便在眼前。

他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穩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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