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肥羊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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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穀的馮璃剛剛遞了碗給見愁,回到陸香冷身邊來,才站好,回頭正好就看見這一幕,頓時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為什麼,這一隻小貂舔的不是碗中水,而是這一隻玉碗?

念頭隻是一冒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貂便已經隻是舌頭一伸,朝著玉碗舔去!

「……」

陸香冷這邊,縱使是見識廣博,此刻也不由得微微怔然,詫異地看著見愁那一隻小貂。

小貂歪了歪頭,一下明白了見愁的意思,從她肩頭一躍,便落地,站在了那巨大的白石上,抬首望著見愁。

見愁拿著玉碗,俯身從清澈的石潭之中取了水,便蹲了下來,將玉碗放到了小貂的麵前,笑道:「這下好了,趕緊喝水吧。喝完了,我們再趕路。」

這是……

那一瞬間,見愁有些不好的預感。

小貂有幾分欣喜,竟然繞著這一隻玉碗走了兩圈,「嗚嗚嗚」叫了起來,還搖了搖尾巴。

它看著那玉碗的目光,顯然閃閃發光。

見愁自己倒是不怎麼渴,隻一拍小貂的腦袋,示意它下來。

小貂的本性……

「嗚嗚……」

小貂嗚咽了一聲,有些委屈起來。

這貂兒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般。

見愁則沉默了好久,慢慢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頭疼。

不不不不,我不是個東西。

「……好了,不許再舔,喝水!」

見愁已經陷入了奇怪的思維之中,終於還是忍不住,直接輕輕用腳「踹」了小貂一下,嚴肅地看著它。

但是在見愁強硬的目光之下,它也不敢再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見愁的臉,隻能連忙低頭將碗中水喝了個乾淨。

整個過程中,陸香冷的目光都在小貂的身上。

見愁眼看著它喝完了,心想應該就要結束了,正要伸手拿碗,沒想到就在這一瞬,卻有兩隻爪子動作更快!

刷!

灰影一閃!

再看的時候,那一隻玉碗已經被小貂的兩隻爪子,緊緊抱在了懷裡!

我去……

要不要這麼快?

見愁近乎震驚地看著小貂。

「嗚嗚嗚……」

好漂亮的小碗,看上去一定是好東西,好想要。

小貂可憐巴巴地望著見愁,隻盼著見愁行行好,讓自己帶走這一隻玉碗。

丟臉,丟臉,太丟臉了!

見愁真恨不得直接一把將小貂提起來扔出去,人家隨便給的一個玉碗,你這麼稀罕!

她正待直接伸手將玉碗從它手裡摳出來,沒想到,旁邊傳來溫和的笑聲。

「道友的貂兒,似乎頗有靈性。」

溫溫然的話出口,陸香冷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有一層淡淡的黑氣,從她血脈之中浮了上來,又被她皺著眉頭抬手一壓,給壓了下去。

陸香冷的目光,放在小貂的身上,似乎頗為好奇。

旁人一說,自己倒是不好出手搶小貂的碗了。

見愁嘆了口氣,索性無奈一搖頭,站了起來,道:「靈性?哪裡有什麼靈性?我看倒是劣性多一些,半點不聽話不說,老看見點東西就稀罕,抱著不鬆手。無非一隻普通的小貂罷了……」

話是這麼說,當然見愁心裡沒這麼覺得。

隻是小貂並不知道見愁在想什麼,聽見見愁竟然敢說自己「普通」,頓時抱著玉碗就嗷嗷直叫起來,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那叫一個囂張。

白月穀那邊歇腳的女修們都看愣了。

張牙舞爪,毛茸茸的小貂,無疑是俘獲女修們芳心的殺手鐧,立刻就有人移不開目光了,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貂可愛。

就連陸香冷的目光,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道友過謙了,我踏入修行之途亦有十餘年了,如今見過的東西也不少,似這等靈獸精怪,更是不知凡幾,似道友小貂這樣通人性的卻是少見,甚至都無從判斷它深淺。這麼粗粗一看,竟覺得它不過是隻普通的貂兒。」

「哦?」

聽陸香冷這麼說,倒好像要高看著貂兒一眼。

見愁忍不住伸出手,拎著小貂的脖子,把小貂拽起來,左右晃了晃看,搖頭道:「越來越胖了……我閉關這幾日,你倒是越來越逍遙。師父說得好啊,正好一鍋……」

「嗷嗚嗚嗚!」

又來了!

又開始欺負貂了!

小貂氣憤地在半空之中蹬腿,似乎就要去踹見愁,無奈它隻有兩條小短腿,怎麼晃悠,也踹不到見愁。

為什麼用腿呢?

因為……

兩隻爪子還抱著玉碗啊!

連想踹主人都舍不得放手,也真是讓見愁看得沒了話說。

她直接一巴掌拍過去,瞬間把小貂拍老實了,才把小貂往自己肩膀上一放,回頭看一眼陸香冷,道:「小貂喜歡上這玉碗了,怕是我也搶不回來,隻好厚著臉皮請道友贈個碗了,他日若有再見的機會,在下當歸還此碗。」

「不過區區一玉碗,道友不必掛懷。」陸香冷看見愁似乎要走,不由朝東麵看去,「我等從西邊來,一路並未遇到道友,想必道友乃是從東麵來,不知如今要往哪裡去?」

「往西,去飛天鎮落腳,而後再往西去。」

見愁隻說了一個大概的路線,卻沒有明說自己的去處。

陸香冷自然能聽出這裡麵的意思,畢竟大家萍水相逢,有所保留才是真。

思索了一下飛天鎮近日的情況,陸香冷開口道:「我等之前從采藥峰回飛天鎮的時候,曾聞鎮上近日有不少修士喪命,不知是何人在背後出手,如今飛天鎮已有些人心惶惶。喪命修士多在金丹期以下,若道友要在飛天鎮落腳,當要小心為上。」

「采藥峰?」

見愁第一時間注意到的,竟然是這個名字。

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嗎?

陸香冷自然是沒想到見愁竟然會注意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她微微皺了眉,卻依舊回道:「采藥峰,之所以名為采藥峰,乃是其山雖小,卻有千般氣候,所以能生長許多不同的靈草仙花,異常神奇。甚至懸崖之下還有黑風之洞,近幾年來,竟然也吸引了不少十九洲的修士前去探險。我略通藥理,會煉製幾丸丹藥,所以往采藥峰去。」

「采藥峰的黑風洞如今還在?」

竟然又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見愁一下不急著走了。

既然撞上了陸香冷,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打聽一下。

陸香冷也一下明白了過來,蒼白的臉上透出幾分笑意來:「原來道友的去處,乃是采藥峰。」

不過……

果真是個剛修煉不久,或者說閉關了太久的修士。

「采藥峰黑風洞,乃是中域左三千一些奇怪的修士們喜歡去的地方,聽聞前段時間有人在裡麵撿到過一把法寶,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就傳說黑風洞中有寶藏,去了不少的修士,不過都無功而返。道友也是為這去的嗎?」

「一半吧。」

這倒是實誠話。

見愁是為黑風洞去的,卻不是為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寶藏。

從陸香冷這裡聽來的消息,跟見愁在扶道山人那邊了解到的又不一樣了。

采藥峰的黑風洞,竟然已經是這麼有名的存在,那想必其中的黑風也在。扶道山人三百年沒在十九洲,近日又隻蹲在崖山啃雞腿,所以外麵消息是什麼樣,他大約也是不清楚的。

一開始見愁還擔心黑風洞中無黑風,自己會無功而返呢。

現在聽了陸香冷的話,她的心倒是一下放下來了。

陸香冷卻越發覺得見愁身上透著一股子神秘的味道。

第一,對外界的一切知之甚少,卻從容淡定,半點不為自己不知道而感到局促和緊張。

這樣的一份氣度,真不是人人能有的;

第二,再孤陋寡聞,總不該連上五白月穀都沒有聽說過。

在自己自報家門之後,見愁的反應堪稱平淡,似乎沒覺得白月穀有什麼了不起。

這隻代表兩種可能:其一,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不需要在意自己,可很明顯,見愁不過隻有築基後期;所以隻剩下了第二種可能,那就是——

見愁出身於一個至少不低於白月穀的門派。

細數中域左三千,不比白月穀低的門派,統共也就那幾個,並且其中幾個基本不收女修。

所以隻略略一思考,陸香冷便已經基本可以知道見愁可能出身於哪幾個門派了。

不過……

也隻是這樣罷了。

陸香冷的想法,都在心底裡,念頭轉起來極快。

見愁尚未有任何察覺,也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她一扌莫肩膀上的小貂,又想起之前陸香冷提醒自己的話,忽然問道:「飛天鎮也是修士聚集之地,那人隻殺金丹期及以下的修士,想必修為應該不會很高,竟然無人將之繩之以法嗎?」

「說來慚愧。」陸香冷又咳嗽了兩聲,苦笑著道,「飛天鎮距離白月穀較近,本該有我白月穀之人查找凶手。隻可惜,第一個死在飛天鎮的,便是我白月穀的女修,若這一次我未中地蠍毒,也該查探此事。隻可惜,如今心有餘而力不足。」

原來如此。

看來,修界的門派還有勢力範圍一說,在白月穀範圍之內的地方,都應該受到就近門派的保護。

見愁又明白了一些東西。

陸香冷見見愁垂眸思索,隻以為她是在擔心去飛天鎮之後的情況,不由道:「飛天鎮如今雖危險,可道友也不必憂心。此事前不久已由我白月穀上報給崖山,崖山距離飛天鎮也不過百裡路程,不多時便到。想那歹人再如何凶殘,也不敢力敵崖山。」

在提到崖山的時候,陸香冷的眸光裡帶著一種天然的敬重,聽不出半分的輕浮。

而在見愁這裡,忽然有聽到崖山的名字,卻叫她有種莫可名狀的感覺。

興許,在所有人眼中,崖山都是很可靠的存在。

盡管隻是提到一個名字,可見愁已經能隱約察覺到這簡單的兩個字下麵,鐫刻過多少崢嶸。

微微垂眸,見愁直接一拱手:「不管飛天鎮如何,這一趟我是必須要去的,多謝陸道友指點。他日若有再相逢,當還今日贈碗之意。告辭了。」

眼見著見愁要走,陸香冷有些微怔:「可我還不知道友姓甚名誰,師出何門……」

後麵眾多白月穀的女修們,聽見此言,卻都忍不住麵麵相覷了一下。

陸師姐何時對普通的一個路人這麼在意了?

見愁手一抬,袖中裡外鏡已經飛出,璀璨又溫和的琉璃金光漫散而出。

她直接踩上了放大的鏡麵,回頭看陸香冷一眼,笑一聲:「姓甚名誰,師出何門,何須知曉?不過一無名小卒罷了。」

說完,見愁竟然也懶得解釋,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飛走。

白石山上,石潭邊緣,陸香冷抬首望著。

待那光芒隱沒之後,站在她身邊的馮璃忍不住道:「師姐你……可是這人有什麼不妥?」

「不妥倒沒有。咳……」兩彎罥煙眉一蹙,一道黑氣又浮了起來,氤氳在陸香冷白皙的臉上,「隻是略猜了猜她身份,不過想必是我猜錯了。」

用的是一麵鏡子,而不是傳聞之中的那一把猙獰鬼斧,再說,也不曾聽說崖山的大師姐還養著一隻小貂。

慢慢地搖頭,陸香冷打消了之前自己的一些想法。

不過是萍水相逢,覺得對方似乎不那麼簡單罷了,的確不應該再多想。

一道幽幽的紫光浮了上來,陸香冷麵上的黑氣終於又被驅散,隻是待黑氣散盡,那一張臉也就越發蒼白了起來。

「我們走——」

聲音戛然而止,陸香冷陡然之間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霎時間便吐了一小口鮮血。

這鮮血,染在她月白色的衣衫上,竟然是紫紅的顏色,看著詭異無比。

周圍的女修們嚇了一跳,紛紛著急道:「陸師姐!」

馮璃連忙過來扶她,看著陸香冷搖搖欲墜的模樣,眼底泛著淚花,哭道:「陸師姐,你別說話了,我們這就回去。興許師尊能有辦法驅除地蠍毒……」

師尊能有什麼辦法?

白月穀又不是什麼精通毒理與藥理的門派,陸香冷自己很清楚,整個門派也就自己在這一方麵最厲害了,師尊修為雖好,於這地蠍毒卻隻有束手無策。

「罷了,我都要認命了,你們又什麼可哭的?冰藤玉沁早已消失幾百年了,遍尋不得。許是上天不垂憐於我,生也好,死也罷,順其自然便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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