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河劍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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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位「第二」的實力,見愁實在很是好奇。

如今的她以區區築基期的修為排在第一,實在不是很符合常理。可夏侯赦,卻是實打實的金丹中期,半點水分都沒有。到底對方有怎樣的本事?

隻是見愁怎麼也沒想到,戚少風竟然會這般倒黴,竟會撞上夏侯赦。

看眼下這情況,怎麼也不像是戚少風主動去挑戰旁人,倒是有十之八、九是夏侯赦上來,為他所戒備。

反正上接天台的時限是一個時辰,見愁乾脆不著急了,還有大半個時辰可供揮霍,她乾脆直接站在此處觀看,也不回去了。

萬兵之主!

……

左三千小會開始已有兩日,此少年曾與見愁有過一麵的交道,甚至一眼就看破了她藏在眉心的鬼斧。彼時鬼斧曾有異動……

見愁即便不知他身份,也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

見愁想起在手劄上所見智林叟之批語,隻這寥寥四字,萬兵之主!

沈咎等人也為她做過一份小冊子,可這裡麵依舊沒有與「封魔劍派夏侯赦」相關的消息。

第二,封魔劍派,夏侯赦。

更何況,後來曾在封魔劍派眾人之中見過此人的身影,又加之眾人議論,便知這一直沒有出手的少年,是本屆除了自己之外,最出人意料的一匹黑馬。

夏侯赦的目光也是沒有溫度的,冷的。

上台之後,他沒有動手,始終隻是垂手站在上麵。

見愁的歸來,陸香冷的出現,疑似已經不再虛弱,見愁也不上去,隻在下麵觀看……

著實都引起了一番討論。

隻是很快,眾人的注意力,便都與見愁一般,全數轉移到了這一座接天台上。

在一片的目光之中,戚少風顯然不是很適應。

然而,更讓他不適應的,是站在對麵的少年,那麵無表情的臉。

陰鬱之氣纏繞在他眉眼之間,隻讓這秀氣俊美的麵容,都變得難以捉扌莫起來。

長久的敵不動我不動,讓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就能不動呢?

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

戚少風一咬牙,直接頓步而出,手一提,便拔劍而起。

他使的是一柄明黃長劍,是為「天得」,起劍時便有三道光芒從空氣之中凝結而出,附在劍身之上,咻地一下流過整個劍身,在他出劍之時匯聚到劍尖。

這三道光芒,謂之三才之氣,一旦匯聚到一起,便立時炸出一道紮眼的強光來,朝著暗紅長袍少年前心口偏左三分襲去!

劍勢迅疾,眼見著天得劍便要刺入夏侯赦前月匈!

觀戰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夏侯赦一直攏在袖中的手憑空一抓,空氣之中立時一片漣漪般的波紋隱現,一柄通體黝黑的長劍被他信手一般拉出。

蒼白的少年,在那持劍的蒼白手掌露出之時,眾人竟已經分不出到底是手握著劍,還是劍帶著手!

他的人,與他的劍,竟似融為一體!

台下崖山眾人,幾乎在瞬間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崖山弟子素來使劍,所以比尋常人更能清楚地感覺到——

人劍合一!

隻在他出劍的這一瞬,已然明了!

夏侯赦的目光,從戚少風的身上收回,原本毫無溫度的視線,在落回黑劍身上的一剎那,竟似乎有了一點難得的人味兒。

他注視著劍,像是注視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帶著一種刻骨的柔情與繾綣。

戚少風的天得劍已到眼前。

夏侯赦眼睫微微一顫,終於重新抬頭,對著直沖而來的戚少風,挑起了唇角。

一抹,譏誚的諷笑!

笑蚍蜉撼樹,談何易!

笑螳臂當車,不自量!

手腕一轉,那一瞬間竟似有電閃風雷之勢繞他手腕而行,一段烏黑的劍光在他縱劍一劈之刻,倏忽拔起!

這一刻的夏侯赦,仿佛化身他掌中的黑劍,變成一座凶神!

當!

精準至極的一劍!

劍尖對著劍尖,以一股磅礴之力,在出手的瞬間,將天得劍死死往後壓去!

天得劍柔軟的劍身霎時彎曲,原本凝聚在劍身上的劍氣,在彎曲的瞬間崩碎!

砰!

戚少風手腕劇震,隻覺這一劍著實力道駭人,穩準狠辣,凶氣四溢,他竟迫不得已,在這一往無前之勢下後退了一步!

隻一步,已失去這一戰!

兩劍原本呈僵持之勢,戚少風這一退,已弱了三分!

夏侯赦眼底微光一閃,手腕再抖,竟在那瞬間催逼著黑劍,光芒大放!

劍意襲來!

戚少風竟似感覺到了此劍本身帶有的強烈意誌,又或許是,夏侯赦賦予它們的意誌!

此劍,有靈!

在夏侯赦第二次催著黑劍襲來的瞬間,戚少風隻覺自己都要握不住天得劍。

它在顫抖!

在害怕!

啪!

不退反進的黑劍朝前進了一寸。

天得劍一震,劍尖的三才之光陡然爆開!

啪!

黑劍朝前進了第二寸!

啪!

一道一道細小的裂紋出現在了天得劍劍身上!

戚少風竟隱隱有一種天得劍將脫手朝著夏侯赦飛去的錯覺。

劍身已有損毀,如今又出現這般古怪的感覺,實在讓戚少風無暇他顧。

就在這一瞬間,黑劍再進第三寸!

沛然莫當的浩瀚之力,幾乎立時襲來!

砰!

戚少風半邊身子被這黑劍帶起的巨力一撞,像是岸邊一塊礁石被狂浪所撞一樣。

天得劍頓時難以握穩,朝著後麵倒飛出去!

戚少風潮紅的麵色,霎時轉為慘白,頓時也如同一葉小舟,直接被這巨力拍飛出去!

遍地沉默!

背後便是無數的人群,他渾身經脈劇震,卻再無力量調動一絲一毫的靈氣,眼見著就要砸在地上,灰頭土臉。

一道沛然溫和的力道,卻在這一刻落在了他的背後。

曲正風站在前方,伸出手掌來,朝著被擊飛到半空之中的戚少風輕輕伸手一抓。

虛空之中似乎也幻化出一隻手掌來,搭住了戚少風的肩膀。

那沛然的巨力,被曲正風輕輕揮手一擋,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帶著戚少風,直接讓他平緩地落到了近處。

「噗!」

幾乎就在雙腳接觸地麵的一瞬間,戚少風便立時噴出了一口鮮血來,染紅衣襟!

「戚師弟!」

沈咎等人立時駭然,紛紛走上前去。

曲正風站在原地沒動,隻靜靜看著,見愁也站在原地沒動,眼底帶著一種難言的神色。

兩劍,三寸!

擊敗崖山戚少風!

接天台上,夏侯赦的身形一動不動,似乎也不覺得自己震裂了戚少風的長劍,是何等狠毒的一件事。

他隻是轉過了落在戚少風身上的目光,轉而注視著曲正風,似乎隱約打量了他許久,唇邊那一抹譏誚的笑容並未有任何的收回。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見愁的身上。

那一刻,那種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了見愁的心頭。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眉心。

是了……

他又看見了那一柄斧頭。

然後,夏侯赦對著見愁露出一個微笑,眉心處劃下的那一道血線,顏色陡然濃鬱了起來,鮮艷欲滴!

這樣充滿了電光石火的對視,自然落入了眾人的眼中,也落入了曲正風的眼中。

無人不在猜測,這樣針鋒相對的敵意之下,若是崖山眾人碰上夏侯赦,又當如何?

戚少風麵色慘白,帶著幾許灰敗。

原本充滿了朝氣與活力的少年,這一刻竟然像是一個垂垂老者一般虛弱,那飛回他手中的天得劍,更是滿布著恐怖的裂痕!

若是一把劍伴隨修士已久,除卻順手之外,往往還心意相通。

長劍出事,修士又怎能獨善其身?

戚少風身形委頓,險險就要倒在地上。

沈咎出手一扶,麵色已然沉了下來,手中輸出一道溫和的靈力,直接給戚少風餵了兩顆丹藥,便道:「戚師弟靜心調息。」

丹藥入口,藥力立時化開。

戚少風卻回首看向了那高高的接天台上。

到底,是他太弱,還是對方太強?

封魔劍派,今年到底出了個叫人駭然的怪物。

一切,都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戚少風橫了袖子,擦去自己唇邊的血跡,聲音因為無力而斷續。

「縱使我全力以赴,也不能勝他。我的劍,不聽我的話……」

見愁聞言,渾身一震。

她霎時看向了戚少風,戚少風卻隻似乎無意之間呢喃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便直接閉上了眼睛,盤坐在原地,調息起來,吸收著溫和的藥力,修復著自己身上的傷勢。

曲正風的目光,從見愁身上一掃而過。

他道:「此人修行法門,甚為古怪。大師姐日後若對上他,得要當心了。萬兵之主,自然不止會劍。」

「……」

難得聽見曲正風說話。

在他話音出口的一瞬間,沈咎便詫異地看了過去:先前叫他們給大師姐做小冊子,自己不願意做的是他,現在開口補充提醒的還是他。你到底想怎樣啊?

隻是見愁畢竟不知道。

她聞得曲正風之言,沉凝地點了點頭,玩味了此言半晌,道:「我與此人曾有一個照麵之緣,他一眼就看見了我的斧頭,似乎很感興趣。」

「看來早晚有一戰了。」

曲正風微微挑眉,笑得和煦。

見愁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勝敗乃兵家常事,雖則人人都覺得這封魔劍派夏侯赦出手太過狠辣刁鑽,半點不給人留餘地,可輸了就是輸了。崖山上下對夏侯赦再不喜,也隻能強忍。

唯獨吳端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句:「這孩子要倒黴。」

但願事後不會被打得很慘吧。

連左三千小會怪談都不曾聽聞過,便敢上接天台,還直接傷了崖山修士,嘖嘖……

果真是年輕人,氣盛啊。

吳端搖著頭,不知從哪裡學了兩聲陰陽怪氣,竟道:「看著他們,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啊……」

莫名其妙。

崖山眾人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沒搭理。

見愁也隻覺得這一句話似乎影射著什麼,不過並未細想。

***

夏侯赦與戚少風這一戰,幾乎隻在兩個呼吸之間便分出了結果,實力差距極大。

並且因為與之交戰的戚少風傷勢頗重,在後麵的半個多時辰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挑戰於他!

一劍之威,竟至於廝!

如今連夏侯赦都已經出手,上頭還懸著見愁與如花公子的兩座接天台,剩下諸人,還有哪個不出手?

昆吾此次排在前十的弟子足足有三人。

除卻一個一直沒有到場的謝不臣外,顧青眉很快也隨後登場。

不過與初日的意氣風發不一樣,她臉上似乎帶著一些恍惚與隱藏得很深的焦慮,在輕鬆擊敗一名修士之後,便似乎沒有再前進的欲望,若無人上來挑戰,她也就不動一下。

而之前敗在見愁手下的謝定,今日早早就在接天台上。

昨日的謝定便已經重新挑了一座接天台守著,可也不知是不是頭天被見愁教訓狠了,這一回倒是收斂了那一股耀武揚威的氣,便是贏了也不多言。

崖山除卻見愁與戚少風之外,另有一個排在第九的湯萬乘。

一身紫衣,也的確有幾分人莫能當的氣質,在前兩日的接天台之戰中便立於不敗之地,去挑戰他的大多中等水平,無一例外被他斬下台去。

見愁順著餘下的這一百一十六座接天台一一看去。

龍門的周承江,實力她很清楚;

通靈閣的賀九易,曾敗於她之手,一腿可斃之,無甚威脅;

剪燭派的許藍兒,瀾淵一擊用得倒是出神入化,不過見愁對她實力不同於尋常的暴漲,實在很有興趣。

若沒記錯,她與剪燭派之間,還有兩樁舊怨。

說來,出了黑風洞一直在趕路,竟都忘了問問黑風洞那枉死的剪燭派女修到底如何了。

其後,吃瓜少年小金,在見愁注意著他的這一會兒裡,正好有人來挑戰他。

與最開始時候沒有任何不同,一拳頭砸出去,毫無花哨的恐怖力量,砸沙包一樣直接將人砸飛!

唔,他都不會換一招的嗎?

見愁隱隱嘆了一聲。

那邊,西麵第二十一座高台上,是五夷宗陶璋。

也許是因為有了他那奇葩同門如花公子的映襯,與眾人一樣,見愁竟然覺得陶璋看起來還像是一個正常人,除了出手太狠,動輒叫對手割肉見血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不好。

還有那個使一根長槍曾被她誤傷的方大錘,也換了陣地,似乎覺得見愁那一座接天台附近太過危險,直接換了更遠的地方,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博得了台下一片片的叫好聲。

呃……

那個拿著長棍,一副威風凜凜,卻長了兩撇小胡子的家夥,不是錢缺嗎?

他金算盤哪兒去了?

見愁心底不由疑惑起來。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

她一看,另一側,無妄齋的聶小晚師妹,輕鬆地擊敗了來人,臉上雖然怯生聲,出手卻半點也不含糊。

封魔劍派的張遂也占據了一席,不過此刻戰鬥之中,有些艱難。

這些都是在見愁意料之中的。

意料之外者,比如曾來過崖山的剪燭派弟子江鈴與周寶珠,竟然站同一座接天台上。

嘖!

同門相殘啊!

見愁頓時興味地一挑眉,瞅了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日崖山之行,為兩人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周寶珠出手格外狠辣,招招不留情麵。

外人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多大的仇人,一問才知道這竟然是同門「相殘」,頓時咋舌。

江鈴被周寶珠一劍逼得左支右絀,實在避無可避,隻問了周寶珠一句:「周師姐為何如此迫我?」

「迫你?」

周寶珠冷聲一笑:「在接天台上,我當然要迫你!」

話音落地,便是淩厲的一劍掃出!

江鈴的肩膀頓時被她一劍劃過,鮮血長流!

兩個嬌滴滴的姑娘打起架來,竟然也這般不留情,著實讓人眼界大開。

此刻是江鈴落在下風……

不過……

見愁腦海之中浮現出當日她直接擋在周寶珠麵前,麵對著拔劍台上的自己之時,臉上那浮現出來的剛強與堅毅,心裡覺得江鈴隱藏之中的性子,不該如此柔弱。

果然,見愁念頭才一出現。

江鈴似乎已經被逼到了極致,在聽得周寶珠一句「接天台上無同門」之後,她終於咬緊了牙關,長劍一盪,肩頭血流如注,卻擋不住她近乎驚艷的瀾淵一擊!

砰!

先前還耀武揚威的周寶珠,竟然直接被她一劍擊中,倒飛出去,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吐血的換成了周寶珠。

她瞪大了眼睛,近乎不敢相信地看著接天台上的江鈴:「你,你……」

「你」了半天,什麼也沒「你」出來,周寶珠是在氣急攻心,又傷在本門瀾淵一擊之下,竟然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台下,頓時一片的嘩然。

「嘿,這剪燭派真是有意思啊。」

「同門下手尚且如此之狠……」

「不敢相信啊。」

「嘖嘖……」

……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更何況,這皮下本不是什麼軟弱的兔子。

關鍵時刻有擔當,心性不知比許藍兒之流好上千倍百倍。

若剪燭派都是江鈴這種人,何愁不能居於上五之列?

站在她身邊的曲正風聽了這話,淡淡掃了她一眼,隻道:「剪燭派除卻許藍兒,幾乎都不堪一擊,大師姐有閒暇,不如看看那邊的兩位。」

「嗯?」

見愁看過了江鈴之後,已經在那邊看見了之前在黑風洞遇到的剪燭派弟子商了凡,暗自想他們這一年人還挺多,念頭才起就聽見曲正風這一句話,頓時奇怪。

兩位?

曲正風順手指了過去。

見愁抬眸一望,頓時頭皮一炸:左流?!

那個手裡捧著老舊的小羊皮簿子跟一管毛筆的家夥,滿臉都是猥瑣氣,見愁曾見過他兩麵,每次都是他手裡揚著東西,高喊著「道友簽個名留個神識印記唄」的左流!

那個……

被周承江避之不及的家夥。

這一次,站在他對麵,一臉「為什麼周圍沒有牆我好想去撞死啊」表情的,是一名見愁從來沒見過的修士。

一身黑白拚接的衣裳,一張死人臉,年紀似乎不小,下巴上有許多沒有剃乾淨的青色胡渣,瞧著有幾分邋遢,不過氣質之間卻給人一種頹廢落拓的感覺。

他月要上掛著一串小鐵牌,每一枚鐵牌上好像都刻畫著什麼。

此刻他指間夾著一枚鐵牌,幾乎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的對麵。

「我說過,流氓也有春天!你不要小瞧了我!來來來,再戰一場,你這個鐵符太好玩了!」

興奮的聲音,滿麵猥瑣之氣不曾消失,一雙眼睛裡卻已經都是興趣盎然。

他兩手一搓,羊皮簿子和毛筆都消失掉,兩手再一拉,竟然有一道狹長的黑色風刃在他雙掌緩緩拉開之時生成!

足足三尺!

風刃如一輪彎月!

見愁一見這風刃,頓時麵露駭然之色!

「他!」

「黑風洞。」

曲正風已經猜到了見愁在想什麼,既然知道見愁黑風紋骨成功,也就知道她肯定也注意到了黑風洞百尺壁上一條又一條的留字。

那滿麵猥瑣之氣,一直吵著自己有很多崇拜之人的修士,不是旁人,正是那追著周承江進去,聲稱吐血也要揭露前麵那個是周承江的奇葩家夥!

甚至……

後來他在黑風洞中領悟了風刃,還跑到了周承江的前麵去。

見愁還記得自己看見那留字的一瞬間,驟然對周承江充滿同情。

「果真是他……」

之前就有所猜測了,如今曲正風一說,再看見那風刃,見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隻是……

為什麼她看看這風刃大小,竟覺得對方領悟的風刃,似乎跟自己有不同之處,而且瞧著大一些,好像要出色不少啊!

這一刻,她似乎也嘗到了周承江昔日的微妙滋味。

「他的對手,乃是本次排名第六的申陵弟子,據聞年過而立,才因情傷踏入十九洲進仙路,名為魏臨。」

在見愁一片恍惚之中,曲正風狀似漫不經心地投下了下一顆炸雷!

第六,申陵,魏臨!

見愁隻覺得頭皮一麻……

黑風洞可超越周承江,現在呢?

場中。

這一場比鬥,以一種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的方式,開始了逆轉。

左流的風刃,竟然直接辟出,擋住了魏臨從鐵牌符籙之中激發出來的一道劍氣,雖然被砍了個七零八落,但是餘下的劍氣已經不能對他產生威脅。

嘩!

殘餘的劍氣砍在左流的血肉之軀上,頓時一片鮮血長流!

魏臨皺著眉頭,頗為無奈。

他原本不想這麼快上大招。

申陵在左三千之中,不過名列中等,不能與人才濟濟、天才輩出的「上五」相比,隻是也曾有弟子在往年的小會之中,奪得過第一,獨登了一人台。

不過據說一人台下來隻有就被人揍了個娘不認。

不管怎麼說,申陵也有幾分底蘊在。

這一門的修煉重點,都在他月要上掛著的這一串鐵牌上,名為「千機鐵符」,進可當法器,有千變萬化之效,中則儲術法,以備不時之需,退能落地布陣,可算是一物三用,十九洲僅有。

三十多歲踏入修行之路,多少也見晚了,隻是魏臨在千機鐵符之上的修煉實在太多驚人。

一般築基期修士能練出三枚,金丹期修士能有六枚,可魏臨此刻不過金丹初期,竟然已經有了整整一掛,足足二十七枚!

原本他與眾人都是一個想法,在左三千小會的前期,被必要暴露自己太多的實力。

可沒想到……

竟然遇到這麼個奇葩。

千機鐵符一出,魏臨再不留情,縱使砍了對方滿身的鮮血,他也全然沒看見一樣,一拍月要間一串當啷作響的鐵符,又是一枚鐵符出現。

然而,就在他即將激發第二道藏於鐵符的劍氣之時。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左流竟然扌莫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什麼難解的謎題之中,然後忽然眼前發亮,頓時「啪」一聲打了個響指:「流氓的春天!我又想到了!」

流氓的春天?

什麼鬼?

想到了?

想到了什麼?

魏臨完全不明白!

然後……

左流毫不在意對麵魏臨的表情,歡天喜地地拉出了一道狹長的風刃,而後兩手一捏,風刃頓時變形,霎時間劍氣縱橫!

轟!

一劍落下!

直接將魏臨劈倒在地!

魏臨傻眼了。

下麵所有人也都傻眼了:你娘啊!這什麼情況!

左流半點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駭人的事情,隻興奮得手舞足蹈。

「哈哈哈領悟到了!不過好像還有一點點小不足,魏臨前輩,你再來一招,再來一招唄,就剛才那一道劍氣!」

才從地上起身的魏臨聞言,麵色一沉。

他果真一拍月要間,卻釋放出了一道火龍!

你想要,我就給!

眾人嚇了一跳,繼而幸災樂禍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那個奇葩的青年到底是怎麼領悟的,但眾人都以為不過是巧合。

現在魏臨毫不猶豫換了火龍,看你還怎麼辦!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起來,根本不相信這無名之輩能打過魏臨。

隻是……

見愁臉上的表情,卻完全相反。

「咦,前輩不是這個啊!」

左流在發現火龍的那一刻,就大叫了起來。

「嗷!」

他一聲怪叫,直接被火龍吹沒了半件外袍,露出裡麵補了好多回的破布衣裳……

「噗……」

一噴氣,吐出了滿嘴的黑煙。

左流瞪圓了眼睛望著對麵的魏臨,眨了眨眼。

然後他再次陷入了思索,接著再次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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