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叛出崖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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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試已結束,餘者有六。你等已渡過重重險關,抽得龍筋,皆可持龍筋進入第三試。」

接天台上,包括見愁在內,共計六人,隻怕是歷屆小會之中頗為罕見的一次「人多」。

腦海之中忽地又回盪出一句話來。

橫虛真人抬眸瞧著見愁,麵上一片平靜,還有一點點的笑意,頷首道:「勝而不驕,已是心性難得。見愁小友倒不必妄自菲薄了。」

見愁為首,四十四座接天台穩居第一。

在看見對方的剎那,見愁已然有些微怔;在聽見這一番言語的剎那,她卻覺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諷刺:不是因為對方昆吾首座的身份,不是因為對方名傳十九洲的聲望,隻因為他是那個收謝不臣為徒之人。

於是,片刻的沉默。

「真人謬贊,晚輩塵緣未斬,心性不佳,此試不過僥幸,惟願後試竭盡全力,不墮崖山威名。」

這話,隱約透著些耳熟的味道。

見愁注視著橫虛真人,坦坦盪盪,也無所畏懼。

唇邊掛上一分近似於後輩對前輩的恭敬,她拱手行禮時候,挑不出半分的破綻來,人在接天台上,對著橫虛真人一揖到底。

白雲悠悠,眼前這一名老道,也好似要乘風而去。

——塵緣已斬,心性絕佳。他日尋仙問道,通天大能,必有你一席。

印種……

她思索著,立刻沉下心神,內視一番。

夏侯赦次之,累計接天台二十四座。

剩下的四人裡,如花公子接天台十六,小金十三,薑問潮十一,左流十,雖然看著不多,可他們也是實實在在持著龍筋能進入第三試的人,怎麼著也算是如今中域左三千新一輩之中的翹楚了。

橫虛真人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來。

站在接天台上的幾個人,這會兒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在空海之中使用的道印,威力頗為強大。

見愁從沒想過,這道印出了空海還能使用,沒想到如今橫虛真人竟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意識沉入眉心祖竅,幾乎瞬間就來到了靈台。

三枚虛虛的靈光漂浮在靈台上方,受到見愁心意的影響,微微晃動。

三枚!

禦島,水空遁,深海之縛!

除了見愁一開始就有的道印之外,後來擊敗唐不夜所奪得的兩枚道印,竟然也留下了「道種」!

這可真是意外來的收獲,一下讓眾人高興起來。

橫虛真人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又道:「此刻崖山扶道長老有俗務在身,咱不得空,所以你等可借機修整一二,照舊聞鍾為令,自便即可。」

「多謝橫虛掌門……」

下麵不少人聽見「俗務在身」四個字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古怪的神情,不過當著橫虛的麵,自然是所有人都齊聲道謝。

見愁可不覺得扶道山人能跟什麼「俗務」掛上乾係。

她皺了皺眉,卻不知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雲海廣場之上的橫虛真人,也不多言,隻收了聲音,笑對見愁道:「不必擔心你師尊,怕過不一會兒便會出現。」

「是。」

見愁心裡疑惑剛冒出,就聽橫虛真人開口說話,頓有一種自己被看破之感,當下也不多言,隻應了一聲。

橫虛真人淡淡點了點頭,便在這雲海廣場上一個轉身,竟也沒再多說一句話,向著諸天大殿而去。

昆吾首座一走,原本還算安靜的整個昆吾主峰,頓時喧鬧了起來,議論起空海之中的一戰。

什麼「今年竟是野路子出身的占了兩個」啊,「崖山大師伯那道印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有那道印在手,一人台簡直毫無懸念嘛」等等亂七八糟的事。

概括起來,無非是見愁太強,眾人都覺得下一試是她穩贏了。

畢竟,她身負帝江風雷翼。

虛弱的唐不夜,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打敗的。

更何況,帝江風雷翼反擊的乃是「兩張機」。

想來,在眾人想法之中,這一屆小會的結果已經定下來了。

隻是於見愁而言,一切還充滿變數。

她再次向著四周看去,卻沒有看見半個白月穀的人,陸香冷更是半點蹤跡也尋不著,於是不由得眉頭一皺。

雲海廣場的邊緣上,此刻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似乎他們觀戰的位置也從下麵換到了上麵。

周承江正好也在上麵。

他站在站在兩個年長的龍門長老麵前,似乎正在說著什麼話。

那兩位長老交代了幾句,便朝著諸天大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周承江似乎會意,點了點頭,目送這兩人下了雲海廣場。

見愁遠遠看見這一幕,思索片刻,便直接禦空而去,來都了周承江前麵,含笑打了聲招呼:「周道友。」

這聲音……

周承江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轉過臉來看見愁的時候,已經隻有滿臉的苦笑。

「唉,若周某沒猜錯,道友此來,想必是要問問龍鱗道印一事的後續。」

「還有香冷道友。」

要問的事可不少。

她眼見著周承江離得近,心知他人在上五,知道的應該也讀,所以順便過來一問。

聽得周承江已經猜出了她一半的來意,見愁乾脆補上了另一半。

隻是……

在「香冷道友」四個字出口的瞬間,周承江已經無聲皺眉:「白月穀陸道友,怕不很好……」

見愁一下怔住。

***

雲海廣場盡頭,恢弘的諸天大殿漂浮在最接近蒼穹的高度。

燦爛的光輝灑落在它身上,為其披上一層耀目的光芒。

橫虛真人順著台階,一步步往上,穿過了一層薄薄的淺藍色光幕,於是,便聽見了裡麵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聲。

「還我龍門!」

「別扯淡了,龍族鼎盛時期那麼多座龍門,還能全是你龍門的了?」

「你的意思是這龍門還不是從我龍門出的了?」

「廢話,要真是你龍門的我敢拿出來用嗎?這分明是我那徒弟曲二傻孝敬山人我的小玩意兒,不過借了你留在小龍門水底湖的功法給它『開了個光』,這才能用……」

「孝敬?小玩意兒?!」

……

龍門長老龐典,聽著無恥無賴的扶道山人這話,整個人都要炸開了,一張老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眼見著就要擼袖子跟扶道山人再戰幾場。

「龐長老。」

一道淡漠之中含著威壓的聲音,忽然從背後想起。

眼見著要動手的龐典,一聽了這聲音,立刻收手,回轉身來,便瞧見是橫虛真人來了,於是道一聲:「真人。」

之前在雲海廣場上,他與扶道山人少不得過了兩招。

橫虛真人眼見著這兩位中域鼎鼎有名的人物掐了起來,隻怕壞了名聲,便請他們入諸天大殿好生說話,還布置了一道隔絕旁人查探的結界。

哪裡想到,現在回來沒見爭端止息,反倒有幾分變本加厲味道。

橫虛真人走上前來,一眼便看見龐典氣呼呼的樣子,反倒似乎是「罪魁禍首」的扶道山人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

心裡嘆了口氣,橫虛保持著那波瀾不驚的平淡口口勿開口:「扶道兄做派,我向來了解,倒不至於在此事上撒謊。隻是……孝敬一說,倒是有點意思。」

誰不都知道龍門保留了遺留自上古的「龍門」,以保證給後世弟子的傳承。

龍門的存在,想來機密,曲正風一崖山弟子,哪裡來的一座「龍門」孝敬給扶道山人?

扶道山人未必撒謊,隻是這龍門的來歷,頗有幾分出奇。

扶道山人翹著腿,聽得橫虛此言,隻哼了一聲。

「曲正風那二傻子難得盡盡孝心,看看你們一個個緊張得。你龍門隻管放心,我崖山還不稀得用此物來謀算什麼。更何況此門殘破,門內世界又透著一股詭異,我曾探測過了,才敢扔到空海當做這一局的小驚喜。」

驚喜?

確定不是驚嚇?

那麼恐怖的威勢,出現在小會之中,當時觀戰之人多少被嚇得麵無人色?

龐典已經無力再反駁扶道山人了:這老王八蛋扯淡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好在龍門查驗過,門中有大小龍門十數座,一座沒少,估扌莫著扶道山人這龍門的來歷,的確與他宗門無關。

既然有這一座九龍門在,那見愁的龍鱗道印便挺好解釋了。

龐典心裡嘆了一口氣,又想起周承江主動為見愁背鍋,還得了《人器》煉體之法作為交換,一時也覺得沒什麼氣了。

他乾脆一甩袖子:「成,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承江倒黴,今年的一人台算是沒了機會……」

「嘿嘿,你門中此子也算是天賦卓絕……」

扶道山人本想要客氣兩句,可話沒說到一半,諸天大殿之外的天空之中,卻陡然炸開一團霞光,一下照亮了整個大殿。

未出口的話瞬間被卡住。

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一樣,扶道山人一下站了起來,將震驚的目光,投向了外麵。

「問心?!」

雲海廣場上,周承江還慢慢對見愁說著話:「……白月穀來了人,帶走了陸仙子。我聽人說,出現在陸仙子身邊的那一條巨蟒,乃是邪物……」

話音未落,西麵天空忽然覆壓過一股恐怖的氣息。

見愁一下抬首望去,隻見西麵一片深紫色的雲,漸漸擴大,綿延數百裡。

雲層厚實,電光隱約攢動,不時有震盪人心的轟鳴。

那個方向……

心底暗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段時間師弟們說,曲正風已經回崖山閉關,準備突破元嬰!

天地之間,忽然起了一點點玄異的變化。

昆吾之上,還未來得及離去的人群立刻沸騰了起來。

「是崖山的方向!」

「有人在突破嗎?」

「是不是問心?」

「好大的劫雲……」

……

西海邊,九頭江尾,望江樓。

江水橫流而去,浪濤陣陣,傳到高樓之上。

繡金線地毯鋪滿,桌台之上放著美酒千盞,一柄寶劍橫在桌案之上,妖嬈的美人兒將那酒盞端了,照舊朝榻上華服男子身上湊。

「侯爺……」

軟糯的聲音,隻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劍眉星目,帶著一種凜然的貴氣。

這男子穿著一身近似於蟒袍的華服,倚在榻上,似乎醉生夢死,眼見得又一杯美酒倒來,便忍不住一笑,就著美人手腕飲了,嘆一聲:「好酒!」

「那您多喝兩杯?」

這可是千年的玉液瓊漿,尋常修士難以得到,珍貴無比。

隻是,在劍侯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望江樓紫衣劍侯薛無救,向來隻愛美酒佳餚相伴,名劍美人作陪……

美人想著,拎起了酒壺,又倒了一盞,便要將男子服侍個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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