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試拔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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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

有些著急的叫聲,忽然從水麵上傳來。

一隻受傷的銀狐,腿部流淌著鮮血,被那漩渦的水流一卷,便向著那水流的中心而去。

「嗚嗚……」

銀狐被漩渦的湍流攜裹著,卻猛然之間一怔,循著聲音朝著聲音的來處奮力望去——

從無日出的黑暗河流徹底斷裂。

孤舟傾覆,木橋折損,長道崩毀……

萬獸迷宮陣圖內,已經是一片洪水滔天,水麵上不時出現巨大而危險的漩渦,掙紮在水中的老邁靈獸們,隻要一個不小心便會為其所吞噬。

建築,樹木,骸骨……

畫壁長廊再次被拆成了無數的碎塊,就連那一隻守門豬身上都出現了醜陋的裂痕,引得它一陣陣地慘叫起來:「啊啊啊殺豬啦真的要殺豬啦!」

……

群山開始崩塌,從意躑躅那八條甬道所在的山脈開始,一條一條地向著遠方倒去。

似乎無一能漂浮在水麵。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大船竟然穿行在漩渦之中,毫無阻礙!

連一片羽毛都要沉落的水麵之上,竟然漂浮著一隻巨大的木船,形狀奇怪,兩頭都尖,隻是一頭看上去被磨圓了那麼一些,通體為栗色夾雜深褐色。

木船長有八丈八,寬有兩丈五,就像是……

像是一枚巨型的鬆子。

站在船頭上,小鬆鼠著急到了極點。

它自然看見了前麵不遠處的銀狐,立刻叫起來,呼喚著,同時揮舞著自己的爪子,以求對方立刻看見自己。

同時,整條大船,順著它的心意,飛快地朝著銀狐靠近。

銀狐一雙狐眼,忍不住有些驚訝起來。

很快,大船到了銀狐身邊,小鬆鼠立刻兩爪子抱住一根粗樹枝,朝著銀狐伸了過去。

銀狐已經不大能動,它隻能一低頭,咬住了那樹枝。

小鬆鼠幾乎用上了吃奶……哦不,吃鬆子的勁兒,才拽著樹枝,將銀狐從水中拉上了船。

重新回到乾燥之處的感覺,顯然有些夢幻。

狐族向來擁有最豐富的感情,也是最類似於人的存在,它感激地朝著小鬆鼠點了點頭,一雙狐眼裡藏著無限的溫柔。

小鬆鼠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很明白。

不過它轉眼就看見了另外一隻需要救援的同伴,趕緊揮舞著爪子,跳大神一樣操縱著大船,朝著那邊趕去。

銀狐趴伏在船上,慢慢地伸出舌頭,舔舐著腿部的傷口。

偶一抬頭,方才為無惡所逼問的那一隻老龜也被救了上來。

銀狐的目光,濕潤潤地,漫散著那麼一點憂傷,再轉而看向周圍那不多漂浮的地麵與整片澤國之時,便轉成了蒼涼……

它沒有說話,老龜也隻嘆了一口氣。

小鬆鼠依舊站在船頭,不斷地搜尋著,發現了同伴,便立刻靠過去,將之救起。

很快,船上竟然已經站了不少的靈獸。

有的高大,有的瘦小,有的年輕,有的蒼老……

鬆子大船行進在水麵之上,劃開波浪,有嘩啦啦的水聲。

見愁拽著謝不臣,一把將他扔在地上的時候,便聽見了這水聲。

她轉過頭去一看,卻是有些沒有想到。

因為方才陡然之間的動作,小貂嚇了個半死,險些以為自己就要跟著見愁喪命,還好半路峰回路轉,自家主人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可饒是如此,小貂也驚魂未定。

它爪子緊緊抓住見愁的衣襟,掛在見愁的肩膀上,像是一隻無尾熊。

此刻看見了那駕駛著鬆子大船不斷救人的小鬆鼠,也是目瞪口呆!

這年頭,連鬆鼠都不能貌相了啊!

有點本事嘛!

水中還有不少的靈獸,甚至很多僅存的碎片大地上,也還有遠遠看著的靈獸。

整個世界,還在繼續崩裂。

速度雖然比之前有所減慢,可依舊不斷有新的裂縫出現,整個隱界的邊緣,甚至已經出現了一條極為明顯的黑線,緩慢地向著中間吞噬。

小天地在大天地中,相對獨立。

當守護的印符消失,整個天地也就處於了毫無防備的狀態,更不用說其穩定性了。

大天地之中的規則,將會一步一步地崩碎隱界,並將之蠶食。

隱界崩潰消失,幾乎隻是遲早問題。

除非……

那一枚印符被恢復。

見愁收回了打量四周的目光,看向自己腳邊,這無法起身之人。

謝不臣身上尚有三枚黑羽之箭,皆是無惡之前發動攻擊之時在他身上留下,貫穿了他整個身體,甚至將他釘在了石柱之上。

眼底沒有任何一點憐憫,見愁俯視著他,冷漠開口:「印符是怎麼回事?」

「咳咳……」

謝不臣咳嗽了兩聲,卻有血跡染在了他嘴唇上。

望著見愁那平靜之中蘊藏著殺機的眼眸,他竟無悲也無喜,輕描淡寫地回道:「你無法殺我。」

他知道見愁在想什麼,也知道她為什麼救自己。

可他既然有本事算計讓她救,自然就有本事讓她無法殺自己。

但凡敢賭的人,都有那麼幾分依仗,謝不臣二入隱界,又經橫虛指點,又豈能沒點緊要的本事?

見愁聞言,那眼底的殺意幾乎壓抑不住,立時便要提刀將這人剁成八段,可臨了了卻強行壓下來。

她笑:「你知道我有進入迷宮三重門的鑰匙,所以不惜折了一枚不動鈴,都要將我救下。你手中同樣有這一枚印符的依仗,所以才敢救我,甚至篤定你有危險,我也必將救你。」

「不錯。」

謝不臣並未否認。

他何等深思熟慮之人?

走一步算上個三五步不過尋常事。

韜略計謀,打小學起,已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早就烙印在了骨子裡,從來不曾褪去。

原本並不知見愁亦有籌碼在手,直到她出乎意料地甩開了他,進入迷宮陣圖,他這才清楚,那四枚鑰匙竟在她手中,且還是自己指點了她開啟之法。

他掌心之中的印符,則來自橫虛真人,為有萬全把握,此印與他性命相連。

印符失,他不會死。

可印符沒有了他,卻會消散。

這也是他敢將此展示給見愁看,並且篤定見愁會救他的原因所在。

他聰明,見愁亦早有成算在月匈。

若她單單奪取印符,不救人卻要斬落他手掌,那他必定不會將自己陷於險地。

所以見愁也很清楚,自謝不臣展開自己掌心的那一刻起,到與有關這一枚印符的事中止為止,她動不了他,他也動不了他。

最聰明的計謀,莫過於陽謀,沒有謊言,也就沒有破綻。

他不說謊,見愁亦知他不會說謊而將自己置於險地。

一種極端詭異的沉默,便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

過了許久,見愁才道:「來龍去脈。」

謝不臣又咳嗽了兩聲,眼見得見愁麵色冷淡,深知此刻兩人雖相互掣肘,看似勢均力敵,可他身有重傷,甚至在垂死邊緣掙紮,又哪裡能與她相抗?

略一沉默,他終究簡短地說明了情況。

青峰庵隱界他是第二次來,行進的路線雖然不一,可他對隱界的了解卻是遠超眾人,更不用說破解起陣法來簡直輕車熟路。

二入隱界,印符乃是橫虛真人留下,以備謝不臣不時之需。

此印名曰「大明印」,乃是橫虛真人多年以前的所得。

大明印,可感應天地靈氣,穩固隱界的存在,也可以之為鑰匙,打開頭頂的天宮,探得不語上人留下的有關於《九曲河圖》的研究。

甚至它可以重新凝聚出一枚新的大明印,鎮守隱界。

「隻是,我暫不清楚此印如何使用。」說到這裡,他略微一頓,續道,「若你要救人,須趕在隱界完全崩潰之前,找到鯉君。」

作為隱界的守護人,鯉君自然什麼都清楚。

見愁聽了,便知這與自己想象的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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